第九章 改变

小说: 东京喰种-轮回 作者: 暮酱 字数:2717

  香茗坐在美代子身边,带着礼貌的微笑。

  人来人往的餐厅里充斥着暖洋洋的气氛,这里不是什么拘束的地方,所以大家的心情也都放松起来。

  “这就是你女儿啊。”邻座的几个女人投来质疑的目光,显然是对香茗消瘦、矮小的身形感到不可思议。

  “对啊,漂亮吧。”美代子却不以为意,脸上带着骄傲的神色。

  几个女人听后,也不再去多问,而是各自称赞着香茗的可爱和文静,一边过来摸摸她的头顶。

  “嗨,小姑娘。”一个姗姗来迟的身影,一进来便引起整个餐厅一阵诡异的静默。那个女人穿着火红色的紧身连衣裙,染了一头火红的卷发,“不记得我了?”

  香茗这一桌的人倒没什么大的反应,几个女人纷纷对她点头示意,便继续低头聊天。

  香茗扬起小脸,怔怔地看着这个把手放在自己肩上的人:“您是……”

  “果然小时候不记事啊。”她放下手中的外衣和皮包,拉过一张椅子在香茗身边加了一个位置,“我是你的秀叶阿姨啊。”

  “秀叶阿姨好……”香茗拼命在记忆里搜索这个名字,依然是一无所获。

  “她那时候那么小,肯定忘了啊,你也真是的。”美代子带了点埋怨的眼神直指向叫秀叶的人,“这么多年你也不来看看她。”

  “你倒希望我经常去陪陪香茗?”秀叶两腿交叠在一起,脸上带着戏谑的神情。

  香茗无厘头地听着她们的对话,抬起的眸子映出一张美丽的面容。

  天下的美人都是一样的啊……

  香茗看见秀叶的眉眼,竟觉得跟俊夫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是几分而已。

  陆陆续续又赶来了几个男人女人,加入到不同的谈话中,热闹之余,香茗只觉得自己颇为多余,除了偶尔吃几口饭菜,便是坐在那里玩手机,却没注意到时不时飘过来的陌生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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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茗,累了吧?”美代子伸出手,安抚一般地在香茗头发上蹭了蹭,“咱们回家。”一桌子的同学朋友,此时又手挽着手走向酒吧,无奈带着香茗的美代子,先行离开。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妈妈你去跟叔叔阿姨好好玩吧。”香茗看得出美代子眼神里的一丝失落,很乖巧地说着——她也确实不想让美代子送她回家,因为她还想再去金木家看一眼,不然总没办法放下心来。

  或跑或走的路上,香茗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期待感,她从不会为了见到一个什么人而觉得心情激动,但现在却不停地想象着金木看见自己还特意回来一趟的时候的表情。

  “金木桑~”香茗对着远处的金木挥着手,兴冲冲地跑了过去。

  没想到金木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雾岛董香。

  “啊,董香姐姐也在。”香茗的步子顿下了,停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

  “恩,她刚刚陪我……”金木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连笑容也很勉强。

  “我先回去了。”不知道为什么,董香只留给香茗一个异常冷淡的眼神,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开了。

  “董香小姐……”金木微微怔着,看向她离去的方向。

  “金木桑,你受伤了!”香茗看见从金木的衬衫的肩膀位置渗出血红,眼神里的担心不言而喻。

  为什么……今天究竟又是……遭遇了什么啊,金木桑。

  “没关系。”金木敛去先前的目光,“你还没回家啊。”

  “我又折回来啦……不知道永近学长有没有把新钥匙送还给你。”香茗说着蹩脚的违心的话,她只是很想回来看看罢了。

  “拿到了,多谢你们,有心了。”金木的笑容一直都很温柔,但是却太过温柔。

  “金木桑……”香茗看着金木有点不稳当的脚步,想伸手搀扶一下,却被金木躲过。

  “我没关系的,你快回去吧。”金木顿了顿,又抬起眼眸,黑色的瞳孔里似乎染着难以辨别的色彩,“我今天……有点累了。”

  “我可以每天去找你补习吗?”香茗冒昧地说着,看着这个少年孤独的背影,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去店里吧。”

  金木……从来都不懂得拒绝人呢。

  夜

  金木一个人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今天发生的事,一遍又一遍在他脑海里翻腾。

  董香艳丽的羽赫,为了得到自己的肉而疯狂的月山习,被绑架的贵末小姐,为了贵末小姐而不惜一切代价的西尾锦学长……

  还有,最后董香一步一步迫近贵末小姐的时候,眸子里所浮现的悲伤。

  “这个人,知道我们所有人的身份。”董香的声音很清冷,却也在微微颤抖,“她太危险了。”

  金木大喊着不可以,还提起了依子的名字。可是她的动作只被那一句——

  “好美……”

  暂停了。

  她转身跑了出去,带着不知道是难过还是生气的表情。金木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一块高地上出神,身后一边残缺的羽赫还在如同夕阳那样不断地燃烧着。

  “董香小姐。”金木小心翼翼叫出她的名字,在她身边轻轻坐下。

  “你也是来嘲笑我的?”董香的头从臂弯里抬起,一双盛着泪水的紫色眸子在颤动着,但始终没有流出一滴。

  “怎么会……”金木苦笑着,“本来就很美啊。”他漆黑的眸里也同样闪耀着那样的光芒。

  “那个叫鹤田的,”董香突然起身的动作让金木一惊,“是不是也知道了你的身份。”

  “啊……她没关系的。”金木也随着站了起来,神色有点不安。

  “金木研,随你去吧。你死的时候不要拉上我们一起就好。”董香头也不回的往市区的方向走去,身后跟着金木的呼喊。

  “我不会的……喂!你走慢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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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偷偷地流逝着,从不在任何地方留恋。

  香茗每天放学就会去古董咖啡店寻找金木,让他在休息时间为自己补习,成绩一边突飞猛着,其他的也似乎在悄悄发生变化,店里的人每次看见香茗进来,就会很自觉地帮忙把金木的活都做了,金木只能一边道谢,一边被推向香茗的桌子。

  一如既往,董香会给两人端来两杯纯正的黑咖啡,一句话也不说。

  东京大学

  “金木研?”正坐在树荫下看书的金木被陌生的声音打乱了思绪,抬起头,却看见学校的心理咨询师。

  “老师好。”金木自觉地挪了挪,留出一个刚好容得下一个人的位置。

  “你也喜欢她的书啊,我丈夫也是。”美代子并没有坐下,而是在金木身上打量着,“香茗最近交到的朋友就是你吧?”

  “恩……”金木看着美代子的眼睛出神,依稀记得,这个老师也是姓鹤田,“您是香茗桑的……”

  “母亲。”美代子带着温和的笑意,“其实香茗能交到朋友真的让人很意外呢,她从小就因为身体孱弱,出门的机会很少。不过她是个很上进而且开朗的孩子。”

  “恩,香茗小姐确实很优秀。”金木记得她的学习成绩,非常耀眼,一如当年的自己,只是自己,到了现在依旧什么也没有,反而还……

  “过两天是她的生日了,正好是夏日祭的那天。”美代子继续说道,“你能以朋友的身份陪她过一次生日么?把这个当做礼物送给她。”美代子一直放在身后的手拿到了前面,提着一个很精美的包装袋。

  “过生日当然没问题,只是这个……礼物应该我自己准备的。”金木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接。

  “没事,需不需要另外准备礼物这个看你自己就好,只是我觉得这个由朋友的身份送给她是最好的。”美代子的红唇勾起,她微微弯腰,伏在金木耳边说了几句话,便将东西留在金木身旁的空位上,转身走回了教学楼,只留下金木坐在那发呆。

  “香茗……”金木的双眉间蹙起几道沟壑,眼眸低垂地看着地上洒下的耀眼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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