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他？
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离九烟愣愣地看着晏夜殊，满脸的难以置信，她觉得自己有点懵逼了。而晏夜殊也被这样的气氛搞的有些不知所措，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眸中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
果然，一问这种问题，她就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爱上你还不如去爱一头猪。”沉默了仅仅一会儿，离九烟就超乎了晏夜殊的预料，难得开口说话，眼神带着点鄙视的意味，她哼哼着开口，“猪能卖那么多钱，养的多，卖的多，迟早有一天会超过你的身价。”
这个回答很有离九烟的味道。
“噗嗤——”晏夜殊一个没忍住，笑得眸子都微微眯起了些许，他掩嘴遮笑，嘴角却抑制不住的轻轻上挑，眉眼温柔了些许，他故意长叹一口气，惋惜地说着，“阿烟，你对钱这方面还是不够理解啊，猪，那是牲畜，猪油炒菜香，煮和炖也都味道不错，但不代表它真的是很抢手的荤菜呢。”
“那你跟我说说，什么才是真正的抢手啊？”离九烟冷哼了几声，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晏夜殊，那模样十分不屑，但晏夜殊却觉得这样的她，倒是另一种风格的可爱，离九烟漫不经心地举了几个例子，“地头蛇？铁公鸡？钻石王老五？”话还没说完，离九烟自己就忍不住抱着沙发枕头，对自己的说的话哭笑不得了起来。
她是真的对不起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扭着自己一把老腰，刻意嗲声嗲气，一言不合就娇嗔抛媚眼，艰辛给他们讲课的语文老师。
“来你跟我讲讲，钻石王老五什么的真的能吃？”晏夜殊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离九烟，故作一本正经地咳了几声，摸了摸下巴十分认真地思索着，“钻石王老五如果要吃那一定要先拔了他浑身的钻石拿去卖了，然后剁了肉拿去炖了？啊不，太血腥了你干不来。”
“那你的意思就是地头蛇要把地里的头砍了然后把身体泡酒吗？”离九烟嘴角狠狠地抽搐着，听到了他最后那句话时，整张脸都黑了下来，“哦？太血腥，我干不来吗——？”
这是在逗她笑吗？恕她直言，这个笑话真的不好笑。
她的手上早就沾满了不同的人的鲜血，她用的那把银色手枪，就是最好的证明。
曾经身为杀手的她，唯一的任务就是杀戮。
毫无止境的，一场又一场的杀戮。
“我哪舍得让你去干那种杀人放火的事情？在你下手之前，我早就带着铡刀去了那里，而你就要赶到的时候，我已经砍下他们的头，迅速离去了。”晏夜殊轻描淡写地说着，满脸风轻云淡地挑起一缕离九烟的细发，在手中轻轻把玩着，他的眸色深了几分，嘴角上扬的弧度也带了几分诡谲的意味，“那些人，根本不配你亲手把他们给杀了，因为，除了我以外没有人会拥有死在你手下的这种资格。”
离九烟在恍惚之间，忽然觉得晏夜殊在刹那间变了很多。比如他现在脸上讥讽且有些疯狂的病态笑容，比如他以不以为然的语气，优优雅雅说出的一整段杀人的话。离九烟觉得，这样的晏夜殊才是最可怕的。
这样的他或许正是那些人口中所说的，不为人知的阴暗一面。而那一面的性格是嗜血疯狂，占有欲可怕到让人毛骨悚然的。
“时间被你拖了好长。”离九烟若有所思地咂舌了一下，余光瞥向高挂在墙壁上的时钟，看着指针指向的数字，才愕然发现自己原来浪费了那么长的时间，她赶紧拉起晏夜殊往钢琴训练室奔去，路上清了清嗓子，扯着嗓门喊着，“安予然！把化妆师什么的都给我叫过来！”
她顿了顿，喘了口气后继续喊话：“十五分钟之内我就要见到他们的人影，不然就不要再想着成为离家的首席化妆师了！”
“我知道了！”正在房间里复习功课的安予然听见了这声喊，吓得连滚带爬地到了门边，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地看着离九烟，微微嘟起了粉嫩的樱唇，虽然被差遣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她还是听了离九烟的话，快步走下楼梯，拿起客厅茶几上摆着的座机电话，拨通了化妆师的手机号码，“喂……是高先生吗？对对对，是我安予然……”
“啧啧啧，前面你不是不急吗？怎么一下子速度就赶上了火箭呢？”晏夜殊刚刚回过神来，就被离九烟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微微吓到，他无奈地扬了扬唇，嘴上不忘毒舌，“跑那么急，你赶着去殉情找阎王爷求姻缘吗？”
“嘁！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爱在关键时刻废话啊喂！”离九烟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她转过头看了几眼晏夜殊，好看的细眉稍稍蹙起，她咬了咬下唇，跑了几步，在训练室门口来了个急刹车后打开了训练室的门，习惯性地转了个身，“快点快点，进来了……”
结果，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真的把离九烟给整呆滞了。
晏夜殊属于被离九烟半拖半拽地拉着跑，更何况，她推开门后转身的这一举动，对于晏夜殊来说是特别的猝不及防，由于惯性的缘故，于是两人就撞在了一起。离九烟因为晏夜殊的体重，自然而然是毫无防备地被他压倒在了地上。
两个人四目相对，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错愕。
离九烟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起码在上一秒之前，她是没有遇到过的。
所以晏夜殊这是等于把她被人压在地上的第一次，给硬生生地夺走了？而且始作俑者竟然是她自己？这不是主动献身是什么……这次看来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晏夜殊看样子是还没意识到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的脑子里只有“我把离九烟给扑倒了”这九个字。其他的地方都是空白一片。
看来，这两人是避免不了一顿掐架和斗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