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后院片片竹林,踏过满地的瑟瑟落叶,山重水复过后,慕梢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正对着墙打网球的长发女孩。
此时的慕梢所不知道的是,这个在墙前来回奔跑的红裙女孩儿,会在她今后人生中,落下重重一笔。
慕桥站在女孩身后静看了一瞬后,立马就十分嫌弃的说:
“不行不行,你这控球能力也太差了吧?”
红裙女孩没想到自己身后会突然出现两个人,转眼打量的时候,原本就勉强做些来回运动的球便失去了控制,直直的朝她们二人飞去。
慕梢眼神一凝,挥手稳稳的接住了迎面而来的网球,然后缓缓落下了自己的左手。
她是一个左撇子。
红裙女孩似乎被慕梢的反应能力给惊到了,拿着球拍站在原地发着呆,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喂,你行不行啊,知不知道网球要是打在人身上会很疼的!”慕桥一边嚷道,一边看了眼没什么大碍的慕梢,接过她递过来的球,然后走到红裙女孩的身边拿起了她手中的球拍。
“看好了,要这样!”
说完后就摆好了姿势,半蹲下了身,球像飞箭一样的向墙上打去。
身穿红裙的沈茵霖早已把目光放到了面前的墙上,对于慕桥的控球能力十分羡慕
“哇,真厉害!”她由衷的感叹。
慕桥刚发出一声满意的笑声,结果身后却传来慕梢有些煞风景的声音:
“右手再伸出去一点,这样你的球才可以原路直线返回。”
“你这个腿不行啊,重心再压低一些,尽量把球的冲击力分均匀些。”
“诶诶诶,别回头啊,球要跑了。”
慕桥大大方方的翻了个白眼,球果然就脱离了她的掌控,往地上掉落。
“呐,我没说错吧。”慕梢微微颔首,丝毫没有一点儿坑队友的意识。
尽管两人交谈的内容她有些没听懂,但沈茵霖知道面前这两个人比自己厉害,于是她开口弱弱的问:
“你们俩真厉害,能教教我吗?”
闻言,慕桥挑了挑眉,十分神气的挥了挥手:
“教是可以教,只不过,你看起来有些奇怪啊?”说罢,慕桥围着沈茵霖走了一圈,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个遍,有些无礼的说:“我妈说,只有欧美人才会有卷卷的头发。您的头发不仅是卷的,眼睛的颜色也和我们的不一样,你肯定是欧美人。”
“可是,你为什么会说和我们一样的语言呢?”
被询问的沈茵霖像是想起了些什么,眼底滑过一丝受伤。
见状,慕梢把还在吹着牛皮的慕桥给扯了回来,自己就像是母鸡护着自己崽子一般把她给挡在自己身后,撇头低语:
“少说点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慕桥不知道自家姐姐为什么突然扯她后衣领,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双至纯至净的眼睛直瞪着她。
“不好意思,我妹妹不知道混血这个词,你不要介意。”慕梢轻轻瞟了她一眼,后者立马老实了起来。
“没关系。”回过神来,沈茵霖暖暖的笑道,像是已经把刚刚那些无礼抛之脑后,但是脸上却布满了羡慕之情。
有姐姐真好啊,她也想有个人会对她这么好呢……
“你放心,只要我们能有时间来这玩,她一定会教你打网球的。”慕梢如实道。
沈茵霖听了后,嘴角上扬。一双碧蓝的眸子,此刻像是落满了点点星光。
“喂喂,为什么就我一个人来教啊……”
慕梢是被自己的电话铃声给打断了思绪,接起电话,她喂了一声
“明晚没约吧?回家吃顿饭,桥桥也回来了。好几年没见面了,你们俩姐妹也正好聚聚。”
电话那边,是凌溪的声音。
早有心理准备的慕桥此刻并没有多说,很快就答应了下来。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就回了家。
黎籽诚前几天回首都去了,所以现在租的这套房子就她一个人在住。
据黎籽诚所说,她的那对工作狂父母明年年初就会被WTA调到总部去出差,也不知道期限是多长,反正意思就是可能今年没法儿在国内陪她一起过年了。
黎籽诚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这种事在她看来正常的很。因为自身生活环境以及工作缘故,她们家倒是很少在国内过年。
这倒不是因为什么崇洋媚外,只是因为一、二月份的时候正是新赛季的开始。
此刻,不仅有大满贯之一的澳网赛事,还有一系列的超五巡回赛。例如多哈网球公开赛,迪拜网球公开赛。
除此之外的顶级巡回赛事也是一个让职业选手所不能忽视的存在。因为它所设置的奖金与赛制积分,对参赛选手来说都是一种诱惑。
像布里斯班网球公开赛,圣彼得堡网球公开赛,等等。
这种情况在中国网坛内常见的很,更别说出生在网球家庭里的慕梢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对于凌溪要求的圣诞聚餐习以为常的原因。
慕梢把手机扔在了一边,走进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