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你走,她留下我让她痛不欲生;
要么她走,你留下我让你痛不欲生。”
“我选第一个,因为最后我愿意和她一起痛不欲生。”
——题记
“子彬你变了……”季安夏突然说。
“何以见得?”林子彬挑了挑眉,她知道季安夏接下来要调侃他了。
“你以前不会这么煽情的……”季安夏说的是心里话,林子彬变了!他以前不会这么煽情的!绝壁不会!
“人总是会变的,”林子彬拥紧了季安夏,“你也变了。”
“你小时候不会人有别人欺负你,你会保护你自己。现在的你,连反口辩驳都不会了,只会任由别人欺负。脆弱的,没有我你就活不下去。”明明是一句神情无比的话,却被林子彬说出了一股自恋无比的感觉。
“少自恋了!没了你我还能活下去!林子彬变了,不仅是内心,脸皮也变厚了!”季安夏破涕为笑,能做到让她这样都能笑的人也只有林子彬了吧。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林子彬也不禁笑了,“但是有一点你错了。”
“哪一点?”季安夏问。
“没有我你会活不下去的,”林子彬微闭上双眼,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因为,我是你的眼睛啊。”
没有我你会活不下去的……
活不下去的……
因为,我是你的眼睛啊……
我是你的眼睛啊……
是啊,季安夏没有眼睛了,没有奋斗的目标了,失去了这么多了,再失去一个林子彬,她要怎么活?
林子彬说的也一点不错,她变了,从前的她绝对不会任由别人欺负,谁要是欠她任何东西都必须得还给她。
她和王俊凯两清了,却,不是代表着她认输了。就像王俊凯所说,欠别人的东西总是要还的。总有一天,她再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她会让沐允凡欠她的所有的东西都还给她。
季安夏也是有脾气的,她也是有底线的。她可以一次对沐允凡的陷害视而不见,但是一旦她玩的很大,她的脾气真的很容易上来。只是失去了祖母,让她这个人更加落魄的几分。
这注定了,季安夏和沐允凡永远不会两清,包括那一巴掌。沐允凡是什么人?有什么能力?凭什么可以打她?
沐允凡拿走了季安夏所有的东西,总有一天季安夏会一一把它们拿回来。她的眼睛,属于她的一切,还有那一巴掌,她会还给她。
突然想起来,她和王俊凯并没有两清。因为王俊凯拿走了她的眼睛给沐允凡,因为沐允凡刺激祖母害死了祖母,所以,她会让王俊凯也尝尝失去最亲爱的人的痛苦。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两清了。
“我也是你心中那块柔软的墓碑啊。”季安夏轻唸着。
“嗯,你是。”林子彬轻轻拍了拍季安夏的背,她的发香参杂着桌子上茉莉花的香味萦绕在病房里。
不要害怕,他们都走了,至少你还有我,我还在,就够了。
有好半天没有说话,季安夏就这样安静的躺在林子彬怀里。在这个黑暗的地方,唯一给了她温暖的只有这个熟悉的臂弯。
“我带你出去走走。”林子彬搀起了她的手。
“这个地方一点都不好……”季安夏摇了摇头,她不要,不要在这个令人讨厌无比的地方走。
“我们不在这儿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林子彬笑了笑。
另一个地方,一个满是回忆的地方。
“去哪儿?”季安夏问。
林子彬轻轻扶起了季安夏,说:“到了那儿你就会知道。”
“我看不见。”季安夏只是轻声说了一句。
“我知道,但是你忘了我是你的眼睛,我会让你看见。”一双和从前一样温柔无比的手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你看不见,没关系。”
没关系,只要我能看见,就一定会让你看见。
子彬你对我这么好,值得吗?
季安夏感觉鼻子微酸,这个世界上,可能只会有林子彬会信任她,守护她到永远吧。
那些背信弃义的人都不会是能在她的世界里永恒的人,因为他们一旦离开,季安夏就对他们恨之入骨。
她不是傻,林子彬说喜欢她,她都听见了,林子彬配得上她,但是她害怕,她配不上林子彬。
她看不见,但是她还是听得见的,林子彬靠近她的时候他的心跳,林子彬均匀的呼吸声,林子彬说话的声音。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苏中全是男子汉的硬气。他一定还和以前一样好看,记忆中的他笑起来苏之入骨,所以记忆中他也有很多女孩子追,很多女孩子喜欢,不差她季安夏一个。喜欢他的女孩子这么多,她也只是千万个中的一个。
小时候季安夏也喜欢帅气的他,他一个微微侧眸都能让人窒息,他一个浅笑就能倾倒众生。
藏的这么深最后等到了林子彬的告白。
林子彬牵着季安夏的手,一路指引着她出了医院,还是给她带上了口罩。
季安夏只听到一辆车刹车的声音,然后林子彬把她抱了进去,座子是真皮的,不会是出租车,听林子彬和司机交流的声音,很熟,是林子彬家的车。
没错,她虽然看不见但是还能听得见。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她听见林子彬对她说:“我们到了。”
林子彬牵住了她的手把她从车里拉了出来。
“什么地方?”季安夏下了车还是不知道林子彬把她带到了哪儿去。
“跟我来。”林子彬拉着季安夏向前走着,明显感觉到季安夏很害怕前面的路,迈不开脚步。
“不用怕,前面什么都没有,跟我着我一直往前走。”
“嗯。”一直往前走?走在这条路上,季安夏突然就想起了这一条路。
“你家别墅外的院子?”
林子彬微怔,然后笑了:“是的。”
“我带你看个东西。”
跟随着林子彬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林子彬说:“蹲下来。”
虽然有些不解,但是还是乖乖蹲了下来。
林子彬拉着她的手放到了一个不知名的东西上。
有些粗糙,却又有些平滑,整体是个圆的。
“树墩?”季安夏皱了皱眉。
“我们小时候种的那一刻小树的树墩。”林子彬知道季安夏会猜到。
“为什么只有树墩?”季安夏的手在树墩上摩挲着。
“因为这里不久之后就要拆掉了,这棵树也被砍去了。”林子彬握紧了她的手,“我带你来看看。”
“我再带你去个地方。”林子彬把季安夏拉了起来,季安夏再次跟在他的身后走着。
林子彬停了下来,她也停了下来。
“你坐下来。”
季安夏很听话的坐了下来:“草地。”
“嗯。”
“可以躺下来吗?”
“可以的没有虫子。”他知道她害怕虫子。
季安夏没有顾虑的躺下了,要是能永远置身在这片草地就好了。
手被人轻轻握住。
林子斌也坐了下来,和她反方向躺了下来。
“子彬?”
“嗯。”
“子彬?”
“我在。”
“子彬?”
“怎么了吗?”
“没事儿,我怕你会离开。”
因为害怕你会离开所以才会去一遍遍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