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压祟

小说: 妃常嚣张,王爷请纳妾 作者: 一只盼盼珂 字数:3344

  古使沉见魏四娘这般,甚是羞恼,“我古家虽没落,但由不得他人耻笑。”

  说罢,他便甩袖离去。

  “诶,诶,我可不是耻笑你的意思!”魏四娘急忙跟上去。

  然而,她脚刚踏出门槛,便被苗老大唤住,“四娘。”

  “嗯?”

  魏四娘不解地回头望向苗老大,苗老大面色却是铁青,“那霍华德是不是就是当年对你始乱终弃之人?!”

  瞒了这么多年,忽然遇见个古家人,便口无遮拦将秘密说了出来,魏四娘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了。苗老大已猜到了什么,她也不好在隐瞒什么,点了点头,“嗯……”

  苗老大气势汹汹地便往房内走去,提起斧子,“那熊人,我要去斩了他!”

  “你这要斩了谁?”染三好本在阅书,听见隔壁有魏四娘的声音,他便过来看看,没想到却见苗老大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

  谁……

  苗老大蓦地被问住,霍华德是何人,他还真不知晓。

  “好了,苗老大,事情过去已有十几载,往事皆成了烟,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魏四娘这般不在意,实乃惧怕那人的滔天权力,苗老大只怕他的府邸都未闯入,人便被抓了起来。她不想苗老大,也不想染三好为她出了事。

  染三好抚了抚自己山羊胡子,明了了一些事,“四娘,你莫怕,与我们说说那人是何人。”

  “对,四娘,你莫怕。你若是不说,我便寻爷去查查那霍华德。”

  苗老大提起斧子一震地,大有不为四娘报仇不罢休的阵势。

  “哎呀!”魏四娘为难至极,她扯了扯衣袖,只好道:“霍华德便是霍右相。”

  苗老大与染三好未被霍华德的身份吓到,而是一脸大仇将报的模样。

  “四娘,你且等些时日,这霍右相早晚成丧家之犬。”

  魏四娘被苗老大的话弄得一头雾水,“苗老大,你为何这般说?”

  苗老大与染三好却是相视一笑,齐道:“有爷在。”

  有爷在……

  魏四娘从苗老大那里回到言沐晚的院子,脑海里不停地重复这三个字,心头也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原本对往事之怨恨深深封锁至心底,不想有一日,却有望能让霍华德尝尝她当年所受的苦难,她想想便觉得甚悦。

  楼冷芯此刻正巧坐起了身,见魏四娘满面春风,急忙抬手比划,问她寻阿翎一事。

  “姑娘说了,让您莫担心,百里峡公子不会说的。还有便是,若是爷知晓了真相,让您与爷寻她便是。”

  楼冷芯仍是不安,下了床,前去案上写下,“阿翎如何说?”

  魏四娘摇了摇头,“姑娘未曾提起紫衣人。”

  楼冷芯忽地放下了笔,罢了,罢了,那阿沐都不担心,她在此胡乱担心有何用?

  楼冷芯说不出的烦躁,却见魏四娘一直挂着个笑脸,提笔写下,“你有何事,笑得这般欢喜?”

  魏四娘眉头得意地一挑,“大仇将报,岂能不喜?”

  大仇?楼冷芯听到这两字,不禁抬眸好好凝视了一番魏四娘,不想这老娘子还有大仇。她的大仇又何时能报?

  楼冷芯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忽地变得犀利起来,她手中的毛笔唰唰被挥动起来。

  须臾间,两个字大字赫然被书写在纸上——“恭喜”。

  这“恭喜”二字,楼冷芯是发自内心的祝贺。

  魏四娘望着那锋利的字迹,不由得竖起大拇指,“您这字,颇有将门气概。”

  将门?

  楼冷芯眼眸微眯,她原本就生于将门。若不是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她此刻正领兵打战,当得巾帼英雄。而不是被莫家人卖至青楼,令她受尽折磨……

  楼冷芯想到不堪回首的往事,朝魏四娘挥了挥手,独自拿出了小玉笛,吹奏起笛乐。

  笛乐凄凄,凉透人心。

  魏四娘见楼冷芯如此,大抵是她想一个人静静,便转身出了门。

  今日是大年初一,魏四娘回房取了日夜赶工好的鞋子,又揣了些银票子,前去看望古离与古衾。

  古离与古衾昨夜宿醉,这会子刚刚醒来。

  “咚咚。”房门被敲响,古离不情愿地去开了门,却见来者是魏四娘。他笑着将她迎了进来。

  古衾正坐在床上揉眼睛,一看魏四娘进了来,惊慌地用被子裹紧自己。

  这阿离,他们皆衣衫不整的,竟然还放女人进来。

  古衾一直厌恶着魏四娘,总觉得她对他有什么企图,语气也是不悦的,“你来作甚?”

  古衾对她一向如此,魏四娘也见怪不怪,将鞋子摆到了案上,与他们道:“过年过节的,四娘也没什么好给你的,就给你们作了双鞋,快试试合不合脚。”

  “谢魏姨。”古离很是欣喜,拿了鞋就往脚上床。

  古衾却是将被子裹得更紧了,提醒古离道:“阿离,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古离却一点都不在意古衾的话,还劝古衾道:“阿衾,你也来试试嘛,魏姨做的鞋可舒服了。”

  “爷没给我们发鞋子,还是我们买不起鞋子?”

  “你不要了?”

  古衾别了头过去,“不要。”

  “那可都归我了。”

  古离说着,拿了另一双鞋便要往脚上试。

  下一刻,一个枕头飞了过来,“那是给我的。”

  古离笑了起来,他就知道这个堂弟是副德行。

  从小,他们便不被族里待见,吃了上一顿便不知下一顿在何处。他和阿衾便偷偷逃了出来,幸好被爷捡了回来,才得以安身立命。这么些年来,皆是他们相依为命,更别提有人给他们做过鞋子了。

  不管阿衾如何不待见魏姨,但魏姨的心意,阿衾都会授下的。这皆是他们渴望的。

  古衾起了身,飞踏过来,将那鞋子捞入怀中,又进了被窝。

  魏四娘被古衾的模样逗乐了,解释道:“阿衾,魏姨曾有过孩子,见到你们总不免想起自己的孩子来。这鞋呐,魏姨真心诚意为你们做的。”

  古衾登时不好意思起来,快速地说了句,“谢魏姨。”

  魏四娘听古衾也跟着古离唤她姨了,甚是高兴,从怀里取出两份用红纸包着的银票子,“这是给你们的压祟钱。”

  “这钱,我和阿衾不能收。”古离推迟了。

  “有什么不能收的,长辈本该给晚辈压压邪祟的。”

  魏四娘生怕古离当真不肯,将银票子塞进他的手里,又起来去床前放了一份。

  古衾的脸瞬间红透,他还是头一次收到长辈的压祟钱。

  “收下吧,买些话本子,买些吃食哈。”魏四娘又劝道。

  古离与古衾每月的俸银其实不多,古离一看手里的银票子,不禁没了想推迟的心,发出闷闷的笑声,“谢魏姨。”

  古衾也快速地又道谢,“谢魏姨。”

  话音刚落,他便将床前用红纸包着的银票子捏入了手心。

  末了,魏四娘问起古离爷好男风一事,古离登时没了笑脸,愤愤道:“爷当真被小倌迷了去了。”

  小倌?

  魏四娘一听,这下急了,千防万防浪蹄子,倒还是让贼心之人趁虚而入了。

  “魏姨,爷的事,我们也不好过问,能不能让阿晚姑娘出面与爷说说。上次阿离便因不满爷好男风之事挨了板子。”古衾也是忧心透了。

  “嗯,你们且放心,这事事关重大,姑娘出面,爷定会洗心革面的。”魏四娘握拳坚定。

  如若可以,古离是当真想杀了那盗圣,虚伪至极的小倌,只是奈何他敌不过他。眼下,听魏四娘这般说,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魏姨,这事便拜托您了。”

  “会无碍的。”魏四娘又宽慰了古离一句,交代道:“阿离,你切不可再冲撞爷了。”

  古离撇了撇嘴,甚是不愿意,但最终还是点了头,“魏姨,阿离知晓了。”

  魏四娘这才满意地离去,回到言沐晚的院子与楼冷芯说起花情念好男风之事。

  楼冷芯听了,笑个不停,抬笔写下,“甚好,甚好,如此一来,阿沐便归我了。”

  魏四娘不明白后半句话,只当楼冷芯并不替言沐晚着急,寻思着再去言沐晚那走一遭。

  可夜色已黑了下来,她又消了这个念头,现在去说了有何用?姑娘的腿还未好呢,也不知何时能归府……

  白瑾渊被禁足三月的消息,在夜间从皇宫中传了出来。

  莫府还将白瑾渊送回了靖康王府,大有失势之征兆。

  白瑾渊也不似之前那次般冷静,被禁了足,他心中火气直烧,还派人闹到了霍府,让霍嫣芮进府陪他。

  霍嫣芮自是不肯,白瑾渊更是恼怒,竟公然唤了楼妓进府伺候。

  霍右相哪能受这般侮辱,只好将霍嫣芮送进了靖康王府。

  霍嫣芮嘤嘤哭个不停,白瑾渊端起茶碗来便摔落地上,“哭什么哭?本王是死了吗?”

  霍嫣芮被吓了一跳,不敢再落泪。以前的白瑾渊总是斯斯文文,从不会这般,果然都是她错看了他。被绑入莫府之事,霍嫣芮只觉更加委屈,若不是这白瑾渊,她指不定已进了靖安王府了!

  冰嬉那日,她设计令花情念府上的那哑巴误会,本想着隔日去会会她的,不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一晚,她便被绑入莫府,还成了白瑾渊的人了。

  若是她的名声未被坏了去,她觉得只要阿爹支持,嫁与白瑾渊为王妃也甚好的。可她如今不但成了皇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还被众官府小姐排挤,私底下骂她与骂那善忆一模一样,说她淫荡,不要脸,该浸猪笼云云。

  她真是有苦难言,心中委屈之极。此刻,还不让她哭泣,霍嫣芮忽有一念头撞死算了。

  然而,她的念头刚闪过,白瑾渊便扑了过去,不管不顾地要扒她的衣物。

  霍嫣芮登时惊慌失措,大叫起来,“非礼,非礼。”

  “啪!”

  白瑾渊抬手便给了霍嫣芮一巴掌,“你个劳什子的,你已许配本王为妻,竟还敢大喊非礼?”

  霍嫣芮白皙的脸蛋红肿了起来,唇角有血丝流出,双耳也开始嗡嗡的,一时间反应变得迟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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