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章 书生

小说: 妃常嚣张,王爷请纳妾 作者: 一只盼盼珂 字数:3070

  盗圣?

  啊咧,楼冷芯竟知道她是盗圣,还知她是女儿身……

  莫不是她便是那什么阁什么主吧?

  言沐晚忽地警觉起来,将楼冷芯扔出去冷声问她,“说,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你竟然问我是何人?阿沐,你可真教小女子伤心。”楼冷芯在空中旋转几周,安稳落地。

  楼冷芯见言沐晚在打量她,她又道:“阿沐,你曾答应娶我的,你这般作为莫不是想抵赖吧?”

  娶?

  那不过是戏言而已,更何况……

  “楼冷芯,你明知本大盗是女儿身,你何必拿这些话与本大盗故弄玄虚?”

  若是一般的美人,言沐晚心疼还来不及,可眼前的楼冷芯,她却觉得危险极了。言沐晚边说着话,边与善忆做手势,让她时刻准备逃跑。

  “阿沐,你这是不肯娶了?”

  楼冷芯原本柔柔弱弱的声音忽地狠辣起来,眸光也变得犀利。她抬手便是拨弄了一下怀里的琵琶琴弦。

  琵琶声乐如玉珠走盘,是把上等的琵琶。

  可言沐晚却是耳鸣声骤起,嗡嗡的,如有数只蜜蜂在她耳朵旁飞舞。

  善忆已是捂住了耳朵,难受难忍。

  这楼冷芯到底是何人,这声乐摄魂术恐怕与阿哥不相上下了!

  言沐晚盘算着逃跑路径,她若想跑,大抵容易的很,可善忆便不同了。若是楼冷芯弹奏起琵琶,只怕阿忆没走几步,便昏厥倒地了。

  言沐晚琉璃色的眸子流转,拿出自己哄花楼女子的那一套,掏出些银票子与楼冷芯道:“娶,怎会不娶?”

  管她自己是男是女,先稳下楼冷芯再说。

  “哦?”楼冷芯一听,看着言沐晚的眼神又缓和了许多,“那何时来迎娶?”

  楼冷芯还当真了不成?

  言沐晚心中揣着疑惑,但面上依旧是应和着楼冷芯的,“待来年三月,可好?”

  “嗯。”楼冷芯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

  言沐晚心里可没底了,这楼冷芯看着聪慧的紧,但看她在她娶不娶她的事上又执着的很。言沐晚又转了转琉璃色的眸子,与楼冷芯道:“那阿芯,这些个月你便好好待嫁,等来年三月,本大盗八抬大轿来迎娶你。”

  言沐晚说着便想带着善忆离去,刚走到门口时,楼冷芯的声音又传来,柔弱的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与威胁,“阿沐,来年三月离眼下共计九十八天,我还是觉得太长了些。守岁之时,你便来迎娶我。不然,小心你身边的浪蹄子尸首相离。”

  尸首相离……

  楼冷芯的确是有这个本事。

  言沐晚回头瞅了眼带着面纱的女子,又瞅了眼善忆,也不作回应,急忙拉着善忆匆匆下了楼,离开花楼这个是非之地。

  “不如你来靖安王府住上些个日子吧。”

  “不可的,阿沐,我私底下与阿念哥哥如何交好,都只能是私底下之事。若是放到明面上,指不定陛下会心疑阿念哥哥。”

  “这可就难办了。”

  言沐晚真真是担心那楼冷芯对善忆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阿忆,你回梅虹城避避吧。”

  言沐晚思来想去,这是能保善忆周全的最好法子。梅虹城不同其他的城,

  梅虹城乃是几个城合并在一起后而形成的城,城域比皇城还要大些。而善家为护住自己的产业,请来了众多高手守护梅虹城,就连白胡子大师的白亭山庄也在梅虹城的一座山上。

  “阿沐,我是奉皇命进的皇城。”善忆表示很无奈,每年年关,她都待在皇城。

  这不行,那不行,言沐晚一个头两个大,她叹了口气,“唉……”

  “阿沐,你别担心,守岁之夜,我大抵待在宫中,那花魁不能拿我怎样。”

  “阿忆,你总不能常待在宫中吧?”

  “这……”善忆显然没想到这点。

  “罢了,阿忆,你今日先回去,我先想想法子。

  不行就真娶了那楼冷芯。”

  言沐晚有一种壮士断腕的气势。

  善忆却是被逗笑了,“阿沐,女子与女子间怎么成亲?那花魁指不定是在说笑的。”

  “这个嘛……”言沐晚心里也有些疑惑,但想想过往与楼冷芯的几次见面,忽觉她对她当真不一样。

  “阿忆,我与楼冷芯见过几次,她对别的男人皆是不近身的,唯独对我。我想她第一次见我时便大抵知晓我是女儿身了。”

  善忆虽说常常看话本子,但也极少看到女子与女子之间爱恨情仇,她不禁觉得匪夷所思起来。但下一刻,她又觉得言沐晚说的再合情合理不过。

  “阿沐,你当真生得好,就连女子也心悦于你了。”

  言沐晚不想善忆还会调侃与她,伸手刮了下善忆的鼻子,“那你呢,你可心悦于我?”

  此时的言沐晚与善忆正走在大街上,麻子脸对一个长痣的男人这番作为,登时让过往的行人心生恶心。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这般伤风败俗!”率先责骂她们的人是个书生。

  言沐晚原本想拉着善忆走了便是,不想与路人多作解释,但那书生有些面熟,言沐晚不禁抬眼去打量于他。

  哦,是上香之时,那个被指与小顾丹有私情的书生。

  言沐晚这一停留,人越聚越多。

  “这麻子怎生这般丑陋?”

  “丑人多作怪呗!”

  “照我看,时下男风屡禁不止,对好男风者应该浸猪笼才是。”

  “对,浸猪笼!”

  “浸猪笼!”

  “浸猪笼!”

  ……

  言沐晚撇撇嘴,说实话,她一点都不反对男风。她幼时听阿爹说起过一个叔叔,说他极中意一人,对那人穷追不舍,那人对她那个叔叔也是中意的紧,可最终两人还是没走到一起。

  她当时问阿爹,阿叔为何与那人没走到一起。

  阿爹叹了口气,与她道:“你阿叔爱的那人是个男子。”

  言沐晚当时虽年幼,但还是有些触动。时至今日,她也觉得阿叔没有和那人在一起着实可惜。

  耳边的“浸猪笼”依旧在高声呐喊,言沐晚若不是顾及到此地是皇城,她指不定会教训这些冥顽不灵,死守教条之人一番。

  善忆拉了拉言沐晚的衣袖,示意她离去,言沐晚点了点头,正欲掏出烟雾弹时,书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他与众人道:“浸猪笼乃是恶俗,行不得。”

  众人的目光登时集聚在书生身上。有一人不解,询问于他,“你这书生,到底是什么意思?伤风败俗是你说的,怎的又不让浸猪笼?”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伦理常事,皆因循法制,不可私自用刑。”

  书生的声音朗朗,正气凛然。

  言沐晚觉得书生有些意思,又多瞅了一眼那书生。

  当今天下风俗成行,先俗再是法。书生倒是敢说。

  众人一听自是不爽,与他争辩起来。

  言沐晚拉着善忆适时溜走。

  待将善忆送回善府后,言沐晚又返了回来,去寻那书生。

  只是可惜,那书生已没了踪影。她记得那书生借住在神子庙,正欲前去神子庙时,她脚下被人抓了住。

  抓她脚的人面部皆是淤青,嘴角还流着血。

  这不正是刚刚那书生吗?只不过一小会儿,他怎的成了这副模样。

  “你,麻子……”

  书生认出了言沐晚。

  言沐晚挑了挑眉,与他道:“看你伤的不清,你若是甘愿当我的跟班,我便带你回去,救你一命。”

  书生有些不屑,他岂会当伤风败俗之人的跟班?

  言沐晚见书生是这个态度,抬脚便要走。

  书生见状,又急忙拉住她,喃喃道:“无所作为,死矣,悲乎哀哉。”

  言沐晚听此便手一提,将这书生扛在了肩上。

  言沐晚顶着麻子脸,闯进了苗老大的屋中,将书生一把扔到床上。

  苗老大本是在看账本,被言沐晚突然闯进来,不禁大惊,二话不说便举起他新得的巨斧,作势要与麻子脸拼命。

  “治好他,他可是我的跟班。”

  言沐晚倒是不客气地直接交待。

  苗老大听着突然闯进来的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不禁蹙起眉头,“你是何人?”

  “苗老大,怎的连恩人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言沐晚双手环胸,一跳蹲在了桌子上。

  苗老大忽地想起了什么,急忙放下斧子,笑着言沐晚道:“恩人,您这是从哪捡来的跟班?”

  捡?

  书生冷“哼”了一声。

  “这被揍得不成人样的小乞丐还有脾气?

  ”说这句话的人是染三好,他摸着山羊胡子走了进来。

  因为日近年关,他身为账房先生,便搬到了管家苗老大的隔壁,以方便核对账本。

  小乞丐?

  书生气得真想站起来与他们争辩一番,可他被言沐晚背着一路回来,他喊疼,言沐晚嫌他烦,给他喂了一粒不知名的药丸,害得他到现在都不能开口说话。

  书生为了表示抗议,别了头过去。

  “恩人,爷这几日在找您呢,您这是去了何处?”

  找她?

  那就是夫君大抵是令人放了花盆在百沁园的那包厢窗台上了。

  这几日夫君到哪都会带着她,她分身乏力,今日才出了趟府。

  果真,没有跟班,还真是麻烦。

  “明日吧,明日午时,我在老地方等他。”

  言沐晚留下这句话便跳下了桌子,钻窗离去。

  她还得去莫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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