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遗失的美好(下)
到了中午,陆千家做了几道家常菜和糖糖一起吃,钟点工阿姨11点钟的时候就打扫完卫生,洗好拖把,摆放好东西后就已经离开了。陆千家让她留下吃完午饭再走,但阿姨婉言谢绝了;没办法,阿姨的那份饭只能到晚上再吃了。
“糖糖,多吃点。吃多点才会长高。”
“表姨,你做的水蛋真好吃。是跟谁学的啊?”
“以前表姨在别的餐馆工作的时候,一个姓刘的爷爷教我的。”
“那那位刘爷爷还在人世吗?”
“不知道啊,我也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我作业写完了,吃完饭我想去玲玲家玩。”
“好。”
很快,午饭吃完后,糖糖带着钥匙出门了。陆千家一个人在家把锅和碗筷都洗干净后,又回到房间继续回忆和表姐的那段过往……
我是华丽的分割线——
那时候,由于她惊人的做菜天分,从助手变成了二厨;刘老头看了之后觉得很欣慰,希望这个女徒弟可以把他教给她的菜发扬光大。
“刘伯,我做的菜你觉得怎样?”
“挺好的,你跟我女儿长得挺像的。”
“是吗?”
“嗯。眼睛长得像。”
“哦,刘伯,你想她吗?”
“想啊,可我不知道她在哪。”
“我相信你们有一天会再见面的。”陆千家微笑说。
正当两人聊得开心时,老板走了进来,看着两人聊得怎么开心,又不做事,生气地走过去打了刘伯一巴掌打倒到地上。
陆千家见状赶忙把倒在地上的刘伯扶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陆千家问:“刘伯,您没事吧?”
“千家,我没事。”
“老板,你怎么能怎么对刘伯?他是你爸爸啊!”陆千家打抱不平说。
“臭丫头,不关你的事!滚!”老板大骂道。
“他是生你养你的父亲,你这个人渣怎么能怎么对刘伯啊?”她呵斥。
“妈的!臭丫头,你再多管闲事,信不信我连你都打啊?”老板不爽地说。
“你有本事就打啊!堂堂一个大男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老板心里越来越不爽,他忍受不了陆千家这样一个女人这样说他,从来没有女人这样说过他,他重重地一巴掌把陆千家打倒在地上,陆千家的嘴角出了血。
李欢听到厨房有打闹声,放在手中的活往厨房跑过去,看到打倒在地上的表妹,嘴角还出了血,心疼极了。便从厨房桌上拿了一张纸巾擦去了陆千家嘴角的血;把她从地上扶在一旁的椅子上。
“你没事吧?”
“表姐,我没事。只是刚刚老板打了刘伯一巴掌,我看不过去;我就说了老板几句,没想到他也打了我……”陆千家说。
“你这个人渣!你还是不是人啊?有时候打刘伯也就算了,居然你连我表妹这个弱女子你也打!你还是人吗你?!”李欢大声呵斥,替表妹和刘伯打抱不平。
“臭三八!你跟你这个表妹一样那么爱管闲事啊?信不信我也打你!”
“好啊,你有种就打一下试试看!”
老板准备打下去时,一个男人说“住手”打破了餐厅里热闹的情景,男人身穿黑色衬衫,戴着一副黑色墨镜,后面还有几个小弟走进了餐厅,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小型手枪,让小弟在厨房外面待着,他进去看看。
“这不是龙哥吗?他怎么来这了?”
“就是啊,我听我别人说他有个女朋友就在餐厅工作,他女朋友不会就是阿欢吧?”
“别胡说八道了,别人说的话能信吗?”
……
大家都在叽里呱啦的说话,小弟的一句‘闭嘴!’,客人们就不敢说什么了,继续吃着午饭。
“阿龙,你怎么来了?”李欢问。
“我听阿虎说餐厅可能会出事,便带着几个小弟来了。”
“你真好,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妹,陆千家。”李欢对阿龙说。
“你表妹长得还不错,她没事吧?”
“她没什么大事,刚刚被这个人渣打了一巴掌嘴角出了血。”
阿龙一脚把老板踢到在地上,老板瑟瑟发抖,惹了谁不好,偏偏惹了龙哥,他想阿欢跟他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敢打我的女人?找死吗?”阿龙将枪指在老板头上。
“龙……龙……龙哥,误会,误会啊……”老板胆小地说。
“怎么?刚刚不是挺威风嘛,打了老爸,还打了我女朋友的表妹,看来骂你人渣骂的没错啊。”
“龙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了我吧,饶了我吧……”老板希望通过求饶保住性命,毕竟惹了不该惹得人,他知道死在龙哥手里的人没一个好下场。
“我最恨经常打老爸,骂老爸,还打女人的人!你这个无情无义,卑鄙下流的人渣,根本不配当老板!据我所知,这家餐厅曾经亏损好几年,要不是刘伯出山,这家餐厅都要倒闭了,刘伯多年的心血就毁在你手里了!”阿龙说。
“你怎么知道的?……”李欢惊讶地问。
“我还知道,他老婆孩子当年就是因为他欠了一屁股债才走的。这家伙曾经去过我一朋友的赌场赌钱,赌输了几十万;要不是他老婆买了家里值钱的东西来还钱,他早就被打死了!”
“阿龙,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咳咳……”刘伯问。
“是真的。”
“你这个不孝子!我还以为你和阿巧是因为感情不合离得婚,你这个不孝子!骗我骗了那么多年,要不是阿龙告诉我,我到死都不知道!”刘伯气愤地说。
“刘伯,别气坏了身子,身体要紧。”陆千家安抚说。
“千家,我打算把餐厅传给你,让你做老板!”
陆千家心里一惊,不是吧?!这也太突然了,不行,这个她绝对不能接受。
“刘伯,使不得。”陆千家推辞。
“孩子,为什么拒绝啊?”
“我没有做老板的经验啊……我对当老板没兴趣啊……”
“把店转给我吧。”阿龙开口说。
“什么?!龙哥你要我的店?”
“恩,你的店地理位置不错,妥善经营的话一定能赚钱。顺道帮您管管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好,就这么定了!”
可恶!死老头,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此时,在老板心中一颗复仇之芽已经在他心中已经种下,并已经开始发芽。
晚上,陆千家和刘伯打扫完厨房卫生后就跟着李欢还有龙哥去附近的一家烧烤档吃夜宵,陆千家也累了一天,烧烤刚一上桌,陆千家就吃了起来。
“千家,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啊?”李欢说。
“阿欢,没事,让她吃吧。”
“表姐,你和阿龙哥是男女朋友关系,不是吧?”陆千家吃惊地问。
“是真的啦,我们在一起快5年了。”
“那姨妈她知道吗?”
“不知道,知道了她肯定反对。”
“即使你不说,她早晚也会知道的啊。”
“管她呢,反正她从来不管我。”
陆千家了解表姐,李欢从小父母离异,姨妈也从来不管她。所以李欢初中毕业后就走出农村来打工了;龙哥这个人挺讲情义的,他想表姐应该不会看错人。
“表姐,我吃饱了。先回去睡了。”陆千家说。
“你先走吧,今天我去阿龙那里住。”
陆千家点了点头,拿起手机和小挎包就离开了烧烤档,她知道他们两人之间一定是有那个事情,想到这里,陆千家脸红地赶紧骑着自行车回家。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李欢在工作的时候,突然晕倒倒在地上。过后救护车感到把她送去了医院,陆千家请了半天假去医院看望照顾她;医生告诉陆千家,她怀孕了……
后来,李欢从昏迷中醒来,看到自己在医院里,正想离开时,陆千家告诉她,你有了阿龙哥的孩子。
“这不可能的,我和他从来没有……”后来他才回忆起,原来那天晚上吃完宵夜后,阿龙可能趁她昏睡时和她发生关系。这一切恍如晴天霹雳,李欢内心崩溃了,他怎么会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和她发生关系了呢?他说过会尊重我的……难道阿龙对我下的承诺都是假的吗?
李欢不敢再往下想了,她决定要打掉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个错误……第二天李欢去找医生,医生告诉她:“如果你坚持要打掉孩子,以后你的怀孕几率很低,甚至为零。”
“医生,这不可能的。”
“如果你不信的话,等你做完手术,未来结婚了,可就赖不得我了。”
她带着失望的样子从医院里走出来,陆千家那时候什么都做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表姐。
过了几天,李欢辞了工作,离开了南宾市。去蓝海市的一个同学那里,那里环境好,可以安心养胎。临走前还让陆千家把一封信转交给他。
阿龙几个月没有见到李欢,于是就去找陆千家,陆千家把信交给阿龙,阿龙拆开信封,信上写着:
我走了,我们分手吧。或许我们本不该在一起;我打算去另一个地方生活,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阿千,阿欢她去了哪?”
“我那知道啊,她怕我不小心说漏嘴了,所以就没告诉我。”
后来表姐生下一个女儿,后来把孩子送给了老家的村民。她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表妹,就是她之前还为阿龙生下过一个女儿,女儿一直在朋友那里照顾,她只是每个月定时寄生活费。
糖糖7岁那年,表姐再回老家的路上出了车祸,大巴车上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姨妈得知女儿去世的消息,崩溃了。过后一病不起,几个月后也走了。
陆千家在整理表姐遗物时,发现了一份遗嘱,上面有行字引起了陆千家的注意,上面写,大女儿李梦玲的抚养权归表妹陆千家所有,我名下留给孩子的遗产也由陆千家保管;孩子十八岁成年后可以任意处置……
表姐不是只生过一个孩子吗?怎么还会有个大女儿?难道她和阿龙哥之前还有过一个孩子?
过后她去了公证处认证了遗嘱的真实性,还去见了表姐立遗嘱的律师事务所,律师证明了李欢生前确实来立过遗嘱。
陆千家也没有再往下回忆了,她把照片放回床头柜,表姐在天上看到糖糖健康的样子也可以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