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以后,岩华洞中两人似是天大的仇人一般,一个坐在东边的角落,一个躲在西边的石门后转动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偷窥池若菡。
被教育了三个小时的小和尚,此时心有余悸地躲在石门后看了眼池若菡,忙又缩回了脑袋。
池若菡心里暗暗得骂道:“这个小淫棍,小秃驴,小肉蛋,色胆不小居然敢非礼姑奶奶我,也不打听打听,老娘外滩一姐的名号是白叫的吗?”
但终究那还是个孩子,太难听的话她还是没忍心说出口。
池若菡冲着门缝里露出的那锃亮的秃脑袋一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
那肉蛋眼神略有迟疑,怯怯的看了她半晌才亦步亦趋的慢慢走了过来。
只见池若涵虽依旧一脸不悦,但面色略有转寰。
她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抬手一够就将那肉蛋身上的小袈裟取了披在自己身上,挡住了身体的尴尬位置。
那肉蛋却以为池若菡又要故计重施,吓得往后跳了一米远,惊异的看着她。池若菡看着他那副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
也许她不知道,此时的她笑得何等恣意飞扬,媚态百生。
原本略施粉黛的脸上此时微微涨起了红晕,原本就保养得当皮肤嫩的能挤出水一般,俊挺的鼻梁上淡淡的峨眉,柔和秀美,一双笑眼清澈灵动,此时眼角的美人痣似是画龙点睛一般,让她饱含风情。
那小肉蛋似是看痴了一般,紧盯着眼前这个恣意张扬美艳出尘的女子,脸上不由得红晕泛起。
或许不用池若菡补课,他已经明白了男女有别的意义!
池若涵看那肉蛋看痴了便忙忙收敛起笑意,开始一脸认真的教育他。
才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只见那肉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耳根泛红,直愣愣的看了眼池若菡,眼神一闪忙又低下头去。一双肉嘟嘟的手不停地来回缠绕,似是坐立不安。
她原本只是想让他明白男女有别的道理,但转念一想,肉蛋才七八岁的年龄,漫漫人生路,他若当真在这寺庙里虚度光阴也是可怜。
英年早逝的她本就见不得人如此遭踏时光,于是在良心的驱使下,她开始偏离主题,向那肉蛋灌输男欢女爱乃世间常理,恋爱自由价的值观,顺便讲一讲红尘恩怨如何刻骨铭心如何叫人难以忘怀。
正欢处,只见一处石门推开,靳尘那冷若冰霜的脸比之前更甚几分,只是此刻他要冰冻的对象却是池若菡。
肉团看到靳尘出来,脸刷的红成了天边的云霞一般,眼珠子飞快的闪着一团光,无处安放,左右踌躇下只说了句:“时间很晚了,我得回去了。”
他说罢一溜烟就跑的没影了。
池若菡要是能预料到当日一席话,让国宁寺的指定的接班人,被不闻大师寄予厚望的的嫡传徒孙误入歧途,日后真的成了一个日日留恋烟花巷柳的淫棍,是断断不会轻易挑拨信口胡邹的。
然后之剩下靳尘和池若菡两个人愣在原地,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惴惴不安。
真的是“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五月天的歌里面她最喜欢的就是这首,却也最适合此时的场景。
“我,我觉得他需要我给他普及一些知识……”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声音微弱的像一只蚊子飞过,池若菡心虚的看着靳离,悻悻闭了嘴。
“哎,阴阳脸果然改不掉阴阳脸的本性,一会儿娇羞的像朵花儿,一会儿冰冷的像只北极熊,真的是让人捉摸不透!”池若涵心里暗自腹诽。
只见那靳尘站在那里闷声不吭,眼射寒光,死死的瞪着她,像能瞪穿她似的。
只见他径直走过来将池若涵拦腰一抱扛在肩上,走进了那暗室,关上了门。
不消她细想也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眼看着那靳尘原本清冷的眸光此时却似被什么点燃了欲火,红着眼一把撕掉她身上简单的蔽体衣物,顿时胸前两点粉红现于眼前,春光乍现让人血脉喷张。
果然只见靳尘欺身而上,在她身上一顿狂吻。
他满头乌发落在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梨花香气清爽干净,棱角分明的俊俏脸庞近在咫尺,仔细看去眉毛浓厚眼窝深陷鼻梁高耸,让他多了几分男子英挺的气概,但皮肤白皙光滑唇,睫毛纤细弯弯卷起,薄唇粉嫩,又有几分女子的温柔精致。
看着眼前的人她有一瞬的失神感叹翩翩公子如玉大概也就是这样的人了。
不论是外形、气质,还是身份背景他都完美的出乎了预料,常言道恍如谪仙大概就是这样子吧。只是这样的人好不真切,让人难以把握。
池若菡一边拼命反抗着靳尘,一边思绪飞快运转,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病症所在,对症下药,解救自己于这困境。
往日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人,此时力气怎么这样大,眼看他已经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了精光,池若菡一下焦急起来。
饶她怎么想也没想来,这平日里做出谦谦公子模样的靳尘此时却像一匹恶狼一般在自己身上乱舔。
没有嗑药,难道是因为刚才和那小肉蛋将那些情情爱爱的故事顺便将他也给撩拨了?
她虽是新时代下开放的女性,父母早虽逝,但他们给的价值观根深蒂固,所以骨子里难免还是保守的,心里想着不能就这样明不白失了身。
心下一横,她只看着身上的人冷冷道:“王爷,今日怎么了,莫不是又吃了什么药?”
听到这儿,只见靳尘身形一震,火热的眸子刷的一下熄灭了一般,恢复往日的清冷,狠狠瞪了她一眼径自走出门去。
自那日起,池若涵被靳尘选择性忽视一样,每次看到她总是冷冷的,每日里除了泡在那池中运功调息,就是当肉蛋送来吃食时他偶尔会自己跑来吃点东西。
如此,半月时间过去,池若涵也算对着个青陵昔日的“天才神童”有了更深的了解。
一开始看他在洞中运功时,池若菡开始时觉得很是惊异,往日里文质彬彬弱柳扶风的人竟也会打拳耍武。但再仔细想就觉得这一切顺理成章,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少年时本就是文武全才,如今即使不复往日的风光,但功夫底子还算在的。
这些日子养下来,看他气色大好,和之前病怏怏的书生模样判若两人。
此时的他头发发黑亮垂直,剑眉英挺斜飞,一双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