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1日凌晨三点,和朋友通宵胡吃海喝后,张苑一脸颓靡踉踉跄跄的从酒吧里走出来,她猛的打了一个机灵。
“太他妈冷了!”
她嘴里抱怨着。她往身上裹了裹不知从哪个男人身上拽来的衣服,理了理凌乱不堪的头发,凄凉的的笑了。
“爸妈,新年快乐,你们在天上还好吗?”
五年前张苑的父母出去旅行时,客车发生事故,车上的旅客五一生还,自此她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当时的她在X高校读大二。
“滴滴!”
司机摇下车窗,不耐烦的冲张苑喊。
“姑娘,你到底坐不坐车?”
张苑收起思绪略尴尬的冲司机一笑,拉开车门忙不迭的上了车。回到自己一个人租来的空荡荡的住所,也懒的洗漱,便一头栽进了被窝里躺下来,昏睡了过去。
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手机“嘟嘟”的震动声强势把瞌睡虫从她身体里赶了出去。因为下午四点有一场酒会需要她和经理一起出席,所以她该起床去装扮一番。
对了,张苑现如今是一家名企的企划,公司主要经营业务是给一些企业做企业形象维护、产品推广和广告策划,因为她做事活络机灵,所以颇得领导重视。就如今晚的酒会,办公室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参加,可是经理却只带了她。
说实话,论貌美,办公室不乏千姿百态的美人。论实力,这么多年摸爬滚打,要是还没有学精,估计早就被踢出公司去了。
张苑有些小心翼翼问一旁专心开车的刘经理,“经理,我能不能问一下,为什么是带我去这次酒会?”
“因为你豁得出去。”
刘经理似笑非笑的脸上,让张苑心底有一丝恼怒。
“经理,您错了,我父母虽不在了,我自己孑然一身,因此我这辈子最宝贵的也就是我自己了,所以我是最豁不出去的人。”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张苑,脸上并无半分神采。
“但你却是最输不起的人。”
张苑愣了半晌,许久之后才略微自嘲一般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对经理说了声抱歉。
酒会上的人多是同行的高层和张苑一般的人,彼此看似和睦友爱,实际上就在推杯换盏之间发生着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斗,而这里每一个人就像一根藤,谁能靠的住大树谁就讲风光无限。张苑今晚的目标很明确,务达的公司的副总裁姜子言,只要拿下他,张苑就是整个公司的大功臣。
当张苑挽着刘经理的胳膊走进礼堂时,她能感受到来自各方的男人们的炽热的目光和女人们嫉妒的喧嚣,她向来不太在意自己的美貌却安然享受着美貌带给她的一切。张苑略微颔首笑意盈盈的朝着每个人微笑点头,仪态得体大方。
刘经理俯身贴在她耳边轻语,“注意点,务达的这个项目今天务必拿下。”
张苑轻轻偏过头去,浅笑着像一朵盛开了的水莲,含羞垂首。
张苑是个精明的人,她知道怎么做才能投人所好,她知道怎么聊天才能使人卸下防备,怎么才能让她发挥自身优势离成功更近一步。但请不要误会,她向来洁身自好。
男人大多都是视觉动物,所以当她亦步亦趋的慢慢接近姜子言的时候,尤其当姜子言耐心的听她说去年六月去西藏旅行的经历时,她就知道自己离成功不远了。
当她看着经理一脸油腻的不停朝她得意的笑的时候,她已经有九成把握,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张苑理了理衣摆,微笑着说,“失陪一下。”
姜子言朝她微微颔首,她不动神色的越过旁边的女人伸出来的脚,依旧轻轻点着头,走出了房间。
恰当的时候适当的躲开一下,是张苑保护自己的一种策略。她坐在屋外暗角巨大的水池旁,新年第一天的寒风吹过来让她有些微微发抖。
再等15分钟,她看了看手机。大概15分钟后酒会就该到了收尾阶段,该谈的生意或项目也都谈完了,她只要再进去向每个人都问候一遍,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张苑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
“这么久不冷吗?”
张苑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看见从回廊里走出来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朝她走过来。
昏暗的灯光模糊了她本就有点近视的眼睛,看不清来的人是谁,但她还是礼貌的回复一句。
“还好,月色挺好。”
“那就让你更凉快一点!”
“恩?”
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女人手直接按在她的胸口,将她从水池中推了下去。如果她没记错,这应该是个院子里的莲花池,下午进来的时候留意过这处地方,水深在3米以上吧。
“救命!救命!”
冰冷的水不停的灌进她的身体,抽走身体里的热量,胸口像爆炸了一样剧烈的疼痛,没挣扎几下,张苑就昏了过去。
昏死过去之前,她仿佛看见满池嫣红的血水和灿烂盛开的荷花,还有站在岸上的一脸得意的女人,许是眼花了,看见的竟是一个盛衣装扮的古装的女子。她还在想,早知道大学体育课就该选游泳课来着。
当张苑被耳边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嚎啕的哭声唤醒时,心里不禁苦笑一声。
“我这样孤苦无依的人还有人这样为我哭一场,也是值得了。”
挣扎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的却是一个桃仁一样大的眼睛,此刻如倾盆的大雨般泪眼滂沱,娇俏的嘴唇被咬的嫣红,脸颊也因为哭的太用力太伤心的原因而红扑扑的,也却因此女孩的容貌显得精致动人。
她伏在她身上满口喊着,“小姐,奴婢该死,没有保护好你。”
张苑忍不住摸了摸她奇怪的发髻,却猛的觉察到,这里的服装、摆设、还有人都不太对。
“恩?小姐?小姐,你醒啦,天杀的混帐大夫说,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啦!”
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孩看起来十分欣喜的朝她说着话。
张苑一时间满脑子空白,什么小姐?大夫?古装?什么情况?难道自己还在做白日梦?
一定是梦境,可是这个梦也太不沾边了。她可不信神鬼,穿越这一套的,这些东西早在大学结束以后就过时了好吗?世道艰难,摧残的她都不敢做梦了。
似是不死心一般池若菡狠狠揉了一下眼睛,闭眼,在睁开,还是与之前看到的别无二致。
池若菡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不由得悲戚道:“穿越的女子大多都是命运百转千回荡气回肠,就两个字‘悲惨’!莫不是自己注定要在这异世被虐千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