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苜本来还打算思考一下到底要不要出手，看着散落一地的自己的画稿她也是很火大。
关键那个人还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很过分的样子，揪着她的领子，却只是恶狠狠盯着她流眼泪，饶是顾白苜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满脸冷漠，甚至不想对神经病出手。
但是校服领子是铜的，搁着我的下巴很痛的好么，亲！顾白苜在心里这样哀嚎着，还是把手往对方根本不掩饰的弱点伸过去。
下一瞬她被温热的手掌附上眼睛，黑暗第一时间给她带来的是抗拒，却在感受到了身上压迫猛地消失后停下挣扎。
“部长？”
“叫梓祁就行了。”附在她眼睛上的手移开，顾白苜眨眨眼，看到女生瘫坐在另一边，还在不停地抹眼泪。
“她没有偷听。”顾白苜看到萧梓祁走到女生的面前蹲下，语气温和，“顾学妹只是恰巧来提交她的画稿，什么都是误会，不要太冲动去误伤别人可以吗？”
纵使萧梓祁的声音温柔，但女生丝毫没有被打动的迹象，眼泪掉的更加猛，支吾着连话都说不完整，好久才憋出一句：“可我开门的时候，她在拿笔指着我……难道不是在看我笑话？”
“大哥，我是在给郁副部长指门，我真的不知道你会突然走出来好么？！”
顾白苜倒是没有给女生什么好语气，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画稿和碳素笔她只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郁优也看出她在想点什么，主动上来帮她捡起整理。
凌乱的画稿在郁优的帮助下被收拾好，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画稿保存相当完整，有点被踩到的部分但都是可以后期处理的部分，也让顾白苜松了口气。
毕竟是自己熬夜一个礼拜的成果，为此她还被顾白笙那家伙调侃过好几回，就差没有把家掀了去砸人。
要是再重来一次，怕是君暮也拦不住她打顾白笙的手了。
女生空洞而难过的眼神终于恢复了几分神志，在萧梓祁好脾气的安慰下情绪慢慢缓和下来。终于可以正常说话的时候顾白苜都感觉自己心很累。
“平静下来了就回去吧，同学朋友应该很关心你。”
不知是不是萧梓祁站起时的这句话触到了女生的什么点，她的目光又黯淡了下来，好半天才低低地在下面说道：“我在学院里没有朋友。”
“他们，嫌弃我是特招生。”
这一瞬间顾白苜才反应过来女生之前的眼神，那是一种被逼到绝望的痛苦神色。
校园暴力吗？她这样想着，她似乎也受着一定程度的偏见，因为她也是特招生。
虽然，是刻意的特招生，只要顾白苜愿意，随时随地可以摆脱这个身份。
只是她不愿意罢了，特招生是她最好的一个掩饰，连方瑶，都只是知道一个大概——知道她家里明明有钱。
但方瑶是不会插入她的事情，朋友归朋友，打探意思似的东西，贵族的教养时刻提醒着她。
这太过于不尊重了。
“特招生怎么了。”她意外的听着郁优带有怒火的声音，“会长，也是特招生！这难道不是在证明！你！很！优！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