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与你何干

小说: 步步惊情:女人,爷宠你 作者: 土豆炖牛肉串串 字数:2369

  “昔有痴情殿下一枚,其妇不知所踪,独坐于门前石桌,目光殷切盼妻归,化为立石,后人谓之‘望妇石’也……”刚跃下围墙还未站稳的水魅,素手一伸接住飞过来的——酒杯?哑然失笑道,“殿下这是被魅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吗?”

  院内坐于桌前的惟安公子眼神冷冷的刺过来,“跟着的人甩了?西院侍候的那个小丫头呢,没发现你?大白天的过来也不知道收敛点!”

  “殿下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魅不知先回答哪个才好呢。倒是,”水魅莲步轻移,长袖掩口,面纱下一双美目满是调笑,“古人云‘爱屋及乌’,殿下现在不只关心那‘非卿不娶’的未婚人,连她的丫头也开始上心了?”

  “胡说什么?”惟安厉声道,“查的怎么样了?”

  水魅闻言,收起脸上的哂笑,沉声,“那白衣蒙面女子不知是什么来头,南秦绝情殿并无这号人物。自称‘宫主’,然则,江湖上最近也无功夫如此了得的门派,实在是匪夷所思的很。”

  惟安公子眼角一眯,“南秦大祭司还在绝情殿?”

  “殿下难道是怀疑这白衣女子与南秦大祭司是同一人?”水魅不自觉尾音挑高,心下惊讶,略一思忖,又有些了然。“想来,也不无道理。这南秦大祭司平日里深居浅出,见过其真容的人少之又少,即便跑出来教人扮作她,也很难被识破。只是,相传,大祭司是个男人啊……”

  惟安别有深意的看着面前一袭红衣女子装扮的水魅,不禁莞尔,“不是还有你这样的人物么?她女扮男装又有何稀奇?”

  水魅破颜微笑,“还是殿下英明。只是,阿嬷,”水魅犹豫了一下,殿下伤了那个人,该是很自责吧……想开口安慰几句,又觉得殿下那样的人,有何至于因为这样一件事消沉?但总归心下有些忐忑,遂换个话题,“殿下可知,最近都城有件趣事。云相府新认了几个子嗣回去,现下的都城可是比先前更加热闹了。”

  “这事你也当个趣事?云老贼荒唐,近些年,哪年没有几个上门寻亲的?好在,‘上梁不正下梁歪’,他那些子嗣个个草包,否则,安能让他们苟活于世!”惟安紧握拳头,语气中夹杂着一股狠戾。

  “殿下可还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水魅一声长叹,“其实说来,这云老儿为我大盛大兴水利,开垦荒田,也算是为百姓做了些实事。”

  “那又何如?便是因为这云老贼一直记恨当年关美人因我母后而死,才设计那一场局,陷我母后于不洁——”

  “殿下。”水魅一声轻唤,打断了惟安义愤填膺的陈词,眼睛死死的盯着男子坠于腰侧的一块玉佩,“方才便想问了,殿下龙纹玉佩上何时镶嵌了一块小小的白色顽石?”

  惟安低咳一声,长袖拢了玉佩隐于怀中,“龙纹玉佩系父皇母后的定情信物,本殿下怎么镶嵌别的物什上去,更何况是一块顽石?”

  “水魅自视目力过人,必不会看错。殿下既不承认,可否借水魅察看一番?”水魅伸手讨要。

  “胡闹——”惟安一声厉喝余音未消,只见方才还在自己怀中的玉佩已跑到红衣人的手中。

  “果然,日光下会显现一条赤金五爪龙,是龙纹玉佩没错!”水魅单手将玉佩置于阳光下,左眼微眯,嘴里振振有词,“只是这镶嵌于龙眼处的顽石……不对,亦不像顽石的色泽。这材质,怎会如此面熟?”

  “哎?”水魅突然收了玉佩,对着惟安扑过来的方向后退了几步,痴痴的笑道,“殿下莫不是忘了自己功力尚未完全恢复?从魅手里抢东西,也不知殿下是哪里来的自信?”

  “还我!”惟安暴喝一声,又是一跃。然而对面的红衣人却猝不及防眉开眼笑,双目中闪过一丝狡黠,双臂张开,竟像是迎接的意思。

  惟安顿觉有诈,但一下子杀将不住,猛地将红衣人扑倒在地上——

  “公子,莫要这么猴急嘛,”身下的红衣人发出一声女子的娇喘,一双藕臂像水蛇一般向上紧紧环在他腰间。

  “小,安子……”院门处轻轻的一声呼唤,惟安身躯猛地一震。回头,瘦小的蓝衫女子怔立在院门处,双目震惊。女子身旁是一袭红衣摇着骨瓷扇满脸奸笑等着看好戏的秦姓天师。

  惟安想要爬起来,腰身却被身下的人收的更紧,“劝殿下莫要妄动,否则我便将你这玉佩给了你日思夜想的小娘子。然后告诉她,是你送她的定情信物。”红衣人面纱下朱唇轻启,呵出的热气丝丝渗透入皮肤,让人直发痒。

  惟安勃然大怒,又拿身下之人没有办法。就这样被那两人看着更觉一股怒火直冲上头。回头便冲着云婧川大喝,“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她,”云婧川颤抖的伸出手指着惟安身下的红衣人,惨白的嘴唇翕动,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她是谁,与你何干!”

  惟安黢白的脸上,晕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剑眉微蹙,面容紧绷,双目透着深深的冷意,那眼神竟不像是看着亲人或者朋友,倒像是对着随时准备生吞活剥的仇人!

  “哟——来的不是时候,撞破你们的好事了。阿婧,我们还是走吧。”神棍秦掩口而笑,招呼身旁的云婧川。一边冲着地上那二人的方向摆摆手,一脸坏笑,“你们继续啊,继续。”

  云婧川无视身旁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棍,菱唇轻咬,双目噙泪,一手紧紧揪住心口的位置,骨节分明——为什么,心底突然会觉得这么委屈?

  “与你何干”!多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她与我何干?躺在小屋中至今仍命悬一线的老妇人又与我何干?再说的明白些,你又与我何干?

  从来,你的身份、你的情绪、你的亲人抑或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均要比我一个与你从死亡线上一起爬出来的人要重要的多!你可以肆意的因为我救一个人不满而将我摔倒在地,也可以对我不留一丝关切……

  那么,我,又算是你的什么?

  拼了命也要救活你的理由是什么?因为你身犯险境差点被火烧死又是为了什么?方才还想着如何拿到解药方救治你那最后且唯一的亲人……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换来的不过是一句“与你何干”?

  相依为命,大概是一个笑话罢了。云婧川转身,奔跑着前进,任由泪水模糊了前面的道路。

  云婧川走后的小院内,红衣神棍啪地一声合上扇子,收起哂笑,“安公子,你可知道,让自己的女人哭泣的男人,是世界上最没用的?”语罢,循着女子的方向转身离开。

  待那二人消失于视线当中,地上的红衣人也松开了紧缚惟安的手,却仍旧一脸闲适的平躺着,将手中玉佩对着苍空,戏谑道,“魅觉得,这嵌于龙眼处的物什,倒是像极了一颗乳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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