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刚入将军府的时候也是个心地柔软的小姑娘，她嫁来将军府时从娘家带了一个丫鬟。
那个丫鬟名叫流莺，从小和她一起长大，说是情同姐妹也不为过。
初入将军府，程氏什么也不熟悉，未免惶恐，只有看到流莺，心下才会安定少许。
流莺是她的定心丸。
后来，将军容貌俊美得宛若天神，对她也相敬如宾，一天天蜜里调油，恩恩爱爱，有些事情她就全然忘在了脑后。
她那时候感觉，即使两人稍微的一眼对视，心中就能甜上许久。
可，再美的花也娇艳不过几天，好景不常在。
将军娶回了他的表姐，抬作平妻。
她看着将军对他的表姐嘘寒问暖，并且天天一有时间就黏着他的表姐。
他的表姐是个冷美人，传言说是将军强取豪夺，硬生生将她娶回来的。
在程氏看来，传言非虚，将军从来是自己凑上去碰一鼻子灰，当她认为他会放弃的时候，他居然又笑呵呵地去碰壁。
程氏知道，这件事情将军的表姐也是个受害者，可是她恨啊。
她喜欢的人，她堂堂正正的丈夫，居然真正喜欢的是别的女人。
那般百般讨好，放低身段。
程氏心中的嫉妒与委屈刺得心口痛，只好天天向丫鬟们抱怨，以泪洗面。
后来将军越来越过分，数月也不曾踏入她的院子。
以前，即使将军的不耐烦都要从眼角眉梢透出来，每月的十五，他也必须到她这里来。
每月十五，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她一早就起来准备。
所以每次他来，都看见满桌的精致菜肴，还有精心打理过的房间。
可惜这些事情，他似乎全不在意，他满心只有那个冷冰冰的表姐。
程氏就不明白，她对他那么好，哪里比不上那个从来不给人好脸色的表姐?
将军不来她院子里的第三个月，程氏出去散步，碰见了将军和他的表姐。
他小心翼翼地扶住她，一步一步慢慢走，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幸福笑容。女子的肚子显了怀，冷淡的脸色也显得柔和了少许，对将军的态度明显软化了。
程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立马躲起来，暗暗地窥探他们。
明明那那个笑得幸福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看到女子脸上淡淡的幸福，程氏终于感觉到了恐慌，她总觉得再不做些什么，就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了。
程氏捂住胸口，那里又酸涩又痛苦。
六个月以后，将军再来她这里时，说，“我想要阿莲做我的妻子。”
将军的表姐名为菡萏，小名阿莲。
程氏知道总有这样一天，但不想来的这样快。
她笑得惨淡，道，“妾知晓了。”
他或许是对她心有怜悯，便说，“若你有所求，我都尽力满足。”
看着他丰神俊朗的面貌，程氏晃了晃神，鬼使神差地想起一个机灵的丫鬟常常在她耳边说的话，“男人啊，都喜欢漂亮女人，要拴住将军，不如给他塞个漂亮的小妾。”
最后她抿唇，道，“只望将军今晚陪我。”
将军拧眉，似是认真权衡利弊，终于是同意了。
程氏心中苦涩，暗叹他的冷酷无情，心里的那个念头更加明晰。
在将军沐浴之时，她秘密找来了她的丫鬟流莺。
流莺的模样生的好，面若桃花，肤如凝脂，简直不像是丫鬟。有时候程氏看到她的模样，也有些嫉妒。
“流莺，有件事情我想要求你做。”程氏道，“我只有你了。”
流莺被程氏那个求字吓住了，脸色一白，连忙道，“小姐有事尽管吩咐，不要折煞了奴婢。”
程氏要流莺去服侍将军，最好是拴住将军的心。
流莺的脸色惨白，道，“可小姐，我与阿权是有婚约的。”
阿权是程氏娘家的小厮，当月月末就要和流莺成婚了。
程氏道，“嫁入将军府可不比嫁给个小厮好？”
流莺咬唇，“可，小姐，这事情不能这样解决。我，欢喜阿权啊。”
程氏当时脑子一头热，岂是流莺劝得住的？她立马就哭出来，道，“我的好流莺，当真要我跪下求你吗？”
在程氏的要求下，流莺不得不进了卧房。
程氏早早在房里点了情香。
将军洗完澡，受情香的影响，没有控制得住自己，幸了流莺。
程氏，点起了一支红烛，眼睁睁看着红烛一点一点地化为烛泪。
一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