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担心你不如亲自跟着。”殊旒戏谑道,他清楚邹止渊这家伙不会去跟着崊禧的。
“忙。”衿池说完便切断了通信,再说下去殊旒能把他气死。
看着衿深的笔迹,衿池微微失神,为什么不去跟着崊禧呢?
相处几十年下来,崊禧太过熟悉他了,若是自己轻易露出马脚,崊禧一定会发现的。
衿池不想衿深生气,他知道衿深会生气的,有些人从来不生气,令人觉得他脾气好,其实只是未触及底线,当触碰到他的底线的时候,他生起气来是十分可怕的。
叹口气,衿池只能睹字思人。
逛了大半圈,衿深意料之中的未找到扒手小孩,只是往来行人让他发现了不同之处,许是神识外放令他观察地更加仔细。
闭上双眸,神识在身边蔓延一丈开来,行人神色不一,眸中却麻木冷漠,好似看透红尘,却又受红尘争扰。
衿深不懂这是为何,分明面带喜怒哀乐,眼中却是麻木空虚的,就像这个世界好似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一般。
行人中,亦有交谈者,只是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衿深听了以后十分诧异,分明你问丈夫何时归来,她却说明儿个孩子上学去。
交谈一刻钟的时间,衿深发现诸多不对劲。
天色暗得很快,衿深回到客栈房间,小二的举动却让他瞠目结舌。
“公子是打尖还是住店呢?”小二问。
“在下午时方才在店中住下。”衿深以为小二弄错了,微笑着提醒道。
小二却挠挠头,笑着说道:“小店今日未曾来过客人,公子你可莫要同小的开玩笑。”
衿深不语,此地诸多怪异,着实是令他迷糊了。
同小二说了半天,小二坚持客栈今日未曾迎客,到后面甚至认为衿深是来耍无赖的,含着门口的粗犷大汉要将他丢出去。
衿深面色愠怒,反手将两名大汉按倒在地,小二见此人非善茬顿时吓得如同鹌鹑一般瑟缩颤抖着身子不敢说话。
“此处为何处?”衿深问,眼中胁迫之意却明显。
“这、这里是繁、繁市。”小二答道,打着抖嗦生怕衿深朝自己动手。
衿深不语,只是看着小二,没有任何试探,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好似看穿了他的心一般。
小二没有多说,只是对衿深表现出十足的恐惧。
衿深放开粗犷大汉转身上楼,他所住房间的锁已经被换掉,衿深不语,只是转头看着跟上来的小二,这般作为真的是令他深深感到厌恶。
拂袖离去,衿深不知这繁市究竟有何能去,牛伯提议他到此处来历练,却不曾提过繁市骗局如此之多。
想来,衿深并不觉得自己能长久留在此处,当务之急还是需要将乾坤袋找回,小师妹的一番心意,若是弄丢了,只怕她又要哭鼻子了。
夜幕降临,比起世宴街上行人零星,往来多是巡逻护卫,此处很是热闹,比起白日好似藏在家中的人都出来了一般。
衿深不愿呆在行人中,衿深坐在屋顶上,垂眸看着街上行人之间的互动,一脸的真诚,和白日相差甚大。
这样巨大的反差令衿深感到诧异。
飞身下房,行人被突然出现的少年吓了一跳,很是茫然地看着他。
“请问此为何处?”衿深问道,这里真的是繁市吗?他心中对此处很是质疑。
行人听他疑问,面色稍霁,打量一番衿深答道:“华街啊,你是新来的吧。”
衿深颔首,自己的确是新来的,如此说来,牛伯提起华街,说过此处被盛世繁华其他三个区域隔绝,自己是如何来到此处的呢?
“来到华街就注意点吧,白天能不出门就不要出去。”行人不欲多说,只是留下一句劝告后转头混进人群中,眨眼便不见身影了。
衿深沉吟,思索话中之意,此处究竟是因何遭到另三区的隔绝呢?
这恐怕与白天有关。衿深不太确定。
走在人群中,忽然停住脚步,转首来到自己白日住下,却受到小二欺骗的客栈。驻足片刻,衿深终于还是决定踏进客栈。
小二笑容如同白日一般谄媚的迎上前来,暗中细细打量衿深,问道:“公子这是逛完回来了?可要热水吃食?”
衿深不语,只是盯着小二,似乎在确认什么,在小二复而再问后,方才摇摇头,“不用。”
他大概有了个猜测,但还需再三确认才行。
乾坤袋被偷,那名扒手孩子无法打开它,必须找到他才行。
并不打算回房间,衿深转头出了客栈,他想要确认的事情已经确定,现在他需要去了解华街。
如此说来,柳东青亦在华街,只是不知他现在可好,初到华街是否亦如此茫然。
衿深游逛着,忽然驻足在路边摆着的馄饨摊前,问道;“大娘,敢问此处白日为何不如晚间人多呢?”
“小公子刚来的吧。”馄饨摊老板娘一脸笃定。
衿深也不否认,自己的确是初来乍到,只是华街对外来者有所隐瞒,只能靠自己发觉其中奥妙,从他人口中得不到直接的答案。
一夜间,华街灯火辉煌,行人纷纷,衿深游逛了一夜,探出的消息不过是蛛丝马迹,还需自己再三确认方才能行。
天色微亮,街上行人方才分别离去,等到东方升起一抹绚丽时,街上零碎行人又再次人来人往。
衿深看着行人面上含笑,眼神麻木而冷漠地绕开自己走过,心中又有三分确定。
回到客栈,小二还是那个小二,只是变得不一样了,他似乎忆起昨日衿深如何将两名粗犷大汉按在地上之事,看见衿深顿时警惕,带着几分恐惧。
衿深一言不发,看小二神色便明白了,转身出了客栈,游走到对面的糕点摊子。
卖糕小贩不如昨日那般热情地问他可要糕点。
小贩是识得衿深的,昨日亲眼见着他钱袋子让扒了,身无分文在这地方可是呆不长的。
且看着小公子眉眼间纯粹干净,一看便知是那种轻易让人骗了去的世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