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几分挂念

小说: 听闻师兄是断袖 作者: 惑臣 字数:2021

  在雾道上前行两天后,天气终于转好,路上泥洼不见,牛伯说再过五日便能看见盛世繁华。

  可把柳东青给高兴坏了。

  今日驻足休憩之时,衿深于附近采摘到尚未成熟的青果。一时玩心大起将它递给柳东青。

  柳东青不明所以,只当是衿深与他分享,青果入口那瞬间尚未觉察,但当咬破果肉,感受到汁水喷射出后,柳东青整个人的脸色都绿了。

  衿深埋头忍俊不禁,这种果子后山不少,与一种青梅相像,二者味道却是大相庭径。

  青果未熟味道酸涩,轻轻啃食作为干粮辅料倒是不错,但若是一口食之,只怕是舌头麻了。

  “崊禧想不到你看着老实,居然会戏弄人。”柳东青大着舌头指责道。

  一口青果让他舌头发麻,连说话也变得有几分傻气。

  牛伯摇摇头,笑而不语,年轻人哩。

  “正所谓人不可貌相。”衿深说道,柳东青对他没什么防范,轻易便食了他给的青果,但下一次定是会有所谨慎。

  衿深将青梅塞进口中,鼓起一边腮帮子。青梅脆爽,就是吃多了容易倒牙。

  柳东青看他这般一颗接一颗也不怕麻嘴地动作几分佩服带着几分同情。

  这荒郊野岭都说不上了,看似大山连绵,巍峨拔起,实际就是个穷山峻岭,吃得都不是人能下咽的食物。

  不知其中门道,来时非雾道盛季的柳东青自是不知雾道盛季硕果累累,妖兽肥美,那时雾道的人便会多起来,均是来狩猎。

  “叽!”人参娃娃抱着衿深的手一声叫唤。

  “好痒。”衿深感觉它好似在舔自己的手。

  两指轻易能捏住人参娃娃的两颊,这是柳东青最喜欢做的事情,凑近他才看得清人参娃娃的五官。

  “崊禧,你说这小东西能不能再长大些啊?”柳东青问道,不顾人参娃娃的抗议松开手用指尖轻轻戳他的脸颊。

  “不太清楚。”衿深说道,观中书籍不曾有过这类记载,人参娃娃又只不过跟在他身边几天的功夫,观察不出个所以然。

  “它好像是会吃东西的。”柳东青道,每每衿深用灵气帮牛伯将干粮烤热以后,人参娃娃都要凑上去扒着衿深的手舔舐。

  衿深不太确定,借牛伯一块干粮掰下一指盖大小用灵气烤熟,放置在手心,将人参娃娃接过。

  在衿深和柳东青的注视下,人参娃娃抱起那块指盖大小的干粮,小嘴忽然变化成干粮大小,将其一口吞食。

  衿深和柳东青面面相觑,这真的是成精的人参吗?那吃东西方式怎地像极了食人花?

  柳东青有几分好奇地逮起人参娃娃捏着它的脸颊左看右看,最后对衿深说道:“崊禧,这小东西没牙。”

  “它本非人,亦非飞禽走兽,何来齿?”衿深抱住被柳东青欺负委屈地发出“叽叽叽”叫声的小人参。

  前两天还害怕得不行,现在倒是不怕了,就是容易被柳东青欺负,它又不敢反抗,只能委屈地叫。

  柳东青很喜欢逗弄小人参,它被衿深护着,他便去戳它的朱果,“看着挺像的,就是头上长了棵草。”

  “叽!”人参娃娃一声惊叫。

  “别逗它了,一会该哭了。”衿深无奈道,朱果对小人参来说意义不一般,轻易动一下便惹来它的尖叫,多碰两下,他的道袍一会儿又该湿了。

  分明是人参,却不知何来眼泪,能把他的道袍打湿。

  “你要不问问你师弟这是什么玩意儿。”柳东青说道,这开始看着还像个人参娃娃,现在觉得它还像什么都吃的食人花。

  提起师弟便是衿池了,想起他,衿深还有几分烦忧,本以为这几天衿池该消气了,便传音于他,不料没有回应。

  “你那师弟不理你?”见衿深面带忧愁,想来定是与他那师弟有关,柳东青问道。

  衿深颔首,衿池那性子他是越来越有几分摸不透了,总以为一同长大便了解他,怎料有时候衿池总是做出一些他不明白的举动。

  “以前他恼怒你是否都哄着的?”柳东青又问道。

  衿深颔首,衿池骄傲,生气了不依着点,便不会主动与你说话,就算与衿池发生争执,亦是他先开口同衿池说话的。

  “这就难怪咯,你到现在才主动与他说话,他哪里肯理你,做师兄的这么惯着师弟没问题吗?”柳东青旁观者清,听衿深所言便看出问题所在,提醒道。

  按照空玄观在广弦的地位来看,观中戒律应是从严安排,师兄弟之间应是有礼相持,就算感情再好,师弟也理应尊重师兄。

  那日他见衿池对衿深拉扯,话语中并无予衿深多考虑的余地,不容拒绝的语气,便将衿池认定为师兄,后来衿池似有恼怒,便恼怒表明师兄弟关系。

  几日了解下来,衿深性子温和,待人和善,连刚捡来的人参娃娃都能护着,更别提那师弟,只怕是从小惯到大的。

  衿深不语,答不出话来。

  衿池是空玄观除他以为第二个小孩,是以衿深待他自然不同。

  叹口气,衿深召出与衿池的传讯玉简注入灵气。

  不出三息,衿池的影像出现在玉简上,白衣道袍背执长戟,神色淡漠眉间一片傲然,“做什么?”

  “还没消气吗?小渊。”衿深软了语气唤衿池的小名,一般他便是只唤“衿池”二字,也只有哄衿池的时候才会提起他的小名。

  于空玄观中,知道衿池小名的人不多,知道衿深字的弟子数不胜数,但敢直接喊的,也只有衿池一人。

  “气什么?”衿池反问,似乎不记得几日前甩袖离去的事情。

  衿深哑然,衿池这分明是还在生气。

  “小渊,你现在可是在观中?”衿深问道,衿池在观中才着校服,外出皆是锦袍玉冠。

  “嗯,有什么事吗?”衿池似不愿与衿深多说。

  “呃——”衿深哑然,面对衿池这样的态度他不知从何开口,笑了笑道:“无事,只是有几分挂念你,既然你有事便去忙吧,我不多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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