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你们坏得彻底

小说: 撩了一只仙 作者: 啊阿一 字数:2758

  气氛顿时凝重,问清眼底的寒意几乎溢了出来,他语气冷漠得让人心颤,“赐禹,玩笑话过了。”

  坐在他身旁的笔砚不安的挪动身子,从问清身上弥漫出来的压迫力让她快克制不住想要逃跑的念头。她手中的红线似乎感觉到她的不安,原本飘荡的动作停顿下来,如安抚一般缓慢的萦绕笔砚的手指。

  月老有些头疼,原本懒散的神色褪去干净,剩下满脸的无奈。他伸手按住赐禹的肩膀,稍稍用力捏着他的骨头,语气比方才多了几分严厉,“巨门星君,当务之急是青鱼和字泯一事你们究竟打算怎么处理。”

  这点痛赐禹压根不在乎,他侧头看了看月老,随即垂下视线看着月老那白皙好看的手,笑得意味深长,“我方才说了,顺其自然。”

  字泯听到这话,皱眉提醒一句,“星君,这是我和青鱼两人的事情。”

  “青鱼是我天璇宫的人,我自然有权替她决定。”赐禹收回落在月老手上的视线,身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表情是笑非笑的,“字泯,你有何不满的?”

  这话笔砚听着直皱眉,那股压迫感早就消失了,她捏着手中的红线,气得眼睛发红的探出脑袋怒瞪赐禹,自以为很凶巴巴的反驳赐禹的话,“巨门星君,做星君的,要讲道理。”

  声音清脆好听,赐禹看着笔砚就像猫似的伸出爪子拍一下他,就快速的躲到一旁不敢与他对视。他视线绕过问清,落在怯生生的人儿身上,只觉得手心发痒想捏一捏女子白皙的小脸,想看她因为自己而满是惊恐的表情。

  赐禹用舌尖顶了一下上颚,半眯双眼和问清冰冷的目光撞上。他看着笔砚躲在问清的身后,心底就发痒想欺负一下那小可怜笔砚,于是将威严释放出来,语气冷漠道:“区区小仙,胆大妄为。”

  氛围愈发古怪,笔砚在说完那些话之后,早就害怕得不敢乱动。她明显感觉到赐禹身上弥漫处一股压迫力直逼她而来。笔砚心里害怕,身子轻微发抖,却不知道躲到哪里还安全,手不自觉的松开红线。

  问清忽然抬手按住笔砚不断颤抖的肩膀,一股暖流缓慢的钻入她的身子里,原本那强烈的不安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笔砚惶恐的抬起头,眼眶通红小声抽泣的看着问清,声音不自觉的戴舍几分委屈,“星君,我害怕。”

  空中飘荡不已的红线有几分停滞,月老动作轻缓的起身,甩袖将被风吹得飘荡不已的红线纷纷萦绕在树上,负手而立背对着赐禹,语气不善道:“巨门星君若是在这般随性,老朽这里怕是不欢迎你。”

  字泯面无表情的看一眼红着眼眶满眼委屈的笔砚,对赐禹的不满极度达到了极限。不等他说话,问清轻轻拍了拍笔砚的肩膀,语气温和的说道:“别怕,你方才说得很对,做得也很好。”

  赐禹总算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对,连忙举手表情自己错了,“成成成,是我不对。”

  “巨门星君,饭可以多吃,乱说话会死的。”问清语气冷如霜,他收回手神色冷清的看着笔砚红着眼眶不知所措的模样,心里滋生出些许怒意,性子浅薄的他薄唇微启,说出的话惊到了在场的三人,“今日一事,你得给个交代。”

  赐禹脸色冷了几分,“不知问清想要什么交代?”

  月老叹了口气,转身看着坐在石桌上的四人,小小的红线缓慢的勾住他的手指,似乎想和他嬉闹。月老屈指将其弹开,看笔砚的神色中多了几分探究,“巨门星君,你今日的行事着实不像你的风格。”

  赐禹垂下眼帘,脑海中的人越发的清晰,就连她笑得委屈的模样都让他痛不堪言。他缓慢的闭上眼睛,仰着头表情一扫方才的慵懒,留下的只是数不清的冷寂,“六月,文殊兰花开了呢。”

  话音未落,在场的人,除了笔砚,脸色都变了。

  字泯满腔的怒火瞬间消失,他沉重的叹了口气,不敢扭头去看问清只能偷偷的用余光打量。只见他家的星君眼神寡淡,冷着脸薄唇紧紧抿着,无声的流露出自己的怒意,一副暴风雨来临之际的平静。

  月老一愣,他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问清。其实他方才说慌了,文曲星君的红鸾星曾经动过,虽然只是一瞬,但是月老却印象深刻难以忘怀。那一瞬的异动要比寻常红鸾星动还要可怕,强烈而卷着浓郁的绝望。

  手指稍稍弯曲,指尖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冰冷的桌面。问清面无表情,俊朗的容颜透着一股寒意,他声音寡淡犹如飞雪,“文殊兰花开了,巨门星君可欢喜?”

  不等赐禹回答他的问题,问清伸手勾住桌面上的茶壶,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修长好看的手拢住茶杯,轻轻拨了拨茶盖,随即抿了一口,说出来的话让赐禹目欲寸裂,“文殊兰花瓣纯净,她本是污秽之人,无资格喜欢。”

  不知为何,问清这话一出,笔砚心口骤然刺疼。她脸色发白的抬头看问清,眼底满是茫然之色的抬手轻轻捂住心口处,只觉得刺疼快要将她扑灭了。梦中女子笑得委屈的模样,猛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笔砚突然意识到问清说的人,就是她梦中的女子。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笔砚神色恍惚,满脑都是梦中遍地的文殊兰。她一个尚未知道何为情的灵笔,都能感觉到女子对星君那炙热的爱意。可如今星君却面无表情,语气寡淡的说女子不配。

  赐禹也不恼,他冷笑几声,心中的痛楚消失干净,“冷心冷肺的东西,活该孤寡一生。”

  问清听到这冷心冷肺四字,勾着嘴角眼底的寒意更盛。他垂下眼帘,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毫不留情的撕开赐禹那伪善令人作呕的面具,“赐禹,你若真喜欢,当初你为何不拦住她?”

  赐禹眼底闪过一丝刺痛,不过只是一瞬的事情,他掩盖得非常干净,语气轻松丝毫没有犹豫道:“自然是为了看戏。”

  阵痛感越发强烈,笔砚低着头隐忍着那钻心刺骨的疼痛,眼眶红得可怕。一股无名火滋生,烧得她浑身发抖。

  听到这话,月老眼皮颤了一下。他神色复杂的看了看赐禹,随即深深的叹了口气,语气很是敬佩道:“魔女用情至深,着实让人佩服。”

  可惜她喜欢的人,是向来冷心冷肺的文曲星君。

  字泯被月老这话给惊到了,连忙扭头去看问清。问清嘴角的冷意明显得让人害怕,他手指触碰安冰冷的石桌,声音冷得刺骨,“她屠杀生灵,死有余辜。”

  “噗,”赐禹笑出声,但是笑意丁点不曾递到眼底,他含着笑意神色认真的看问清,很是认同的点头,“是这个道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犹如刀子直接逼近问清,“所以这就是你不许天权宫里出现文殊兰的原因吗?”

  问清眼底飞快掠过一丝煞气,将赐禹的问题给推回去,“你觉得是吗?”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润嗓子,随即扭头看赐禹,眼神带着几分森然,“你从进这里开始,便有意无意的激怒我,是何用意?”

  看着赐禹带着笑意的表情,问清轻笑出声,笑声中含着的厌恶让字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蝉,他听到问清冷着嗓音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若是想为她感到不平,早就晚了一千多年。”

  赐禹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他身子稍稍坐直,语气难得有些严肃道:“怎会,她可是魔女呢。”

  字泯看出他言不由衷,皱眉很是不解。

  这两位星君,今日是怎么了?

  “污浊,却向往纯净之物。”赐禹眼前似乎出现一身红衣似火的女子,她远远的站在文殊兰花丛中,雪白的一片中的一抹红艳,至始至终他都无法忘却,“真是可笑至极。”

  这话扎得笔砚浑身刺疼。

  她浑浑噩噩的起身,在几个人颇为吃惊的眼神中抬起头,泪水将白皙的小脸打湿,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抵触的看问清他们,随即她伸手指着两位星君,声音清脆满是坚定道:“你们,真的是坏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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