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四个故事

小说: 神话复苏 作者: 那年过往 字数:3509

  小时候,听老人们讲什么灯笼鬼、幽人、断头鬼之类的恐怖诡异故事,常吓的我半夜不敢出门。

  等长大后,我一点点的查找对证发现,所谓的恐怖和诡异,都有同一个名字。

  它们、被称为:祸乱。

  这是我父亲生前和母亲瞒着我说的悄悄话。而我,在长大成人后,也踏上了和他差不多的路:寻找真相。

  民国,那个动乱的年代。仿佛近代稀奇古怪的故事在那时候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似得。不管哪个地区的离奇故事,都有着与那个年代挂钩的事情。

  我的爷爷名叫吴先,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因为在他出生的那个岁月还属于封建社会。我爷爷他的名字却没有按照家族字辈排下来,我的老爷爷给他起了一个“先”字。没有表号,没有字,只有一个名。

  成年后的爷爷每逢人们问他以后要做什么时,他都说想要修仙。这时人们都会哈哈一笑了之。

  直到那一次,当他再次回答想要修仙时。却被我的老奶奶听了去,晚上吃过晚饭后,他被老奶奶叫到了屋中。后来他就只字不提什么修仙了。

  对于那次故事,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我老奶奶说了一句话:“都末角年代了,还修哪门子仙啊!”

  那是发生在我老爷爷失踪后的第十三年。

  在之后的第二年里,我的爷爷结婚生子。就在我父亲三岁那年,我的老奶奶去了。八十六岁的年龄,终究败给了换季。

  老奶奶下葬后的第三个月。爷爷就去寻找他心中的仙路了,这一走,就是三十年。

  也有人说:我奶奶离世前他回来过,当时躺在床上的奶奶和还算年轻的爷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是行将就木的病人,一个、是正值壮年的模样。

  有人说他找到了仙人,寿命永驻、容颜不老。也有人不同意这种说法。

  我的奶奶是五十多岁去世的,那时候的爷爷也不过是五十左右,可能容貌老的慢而已,否则以我爷爷的身手不可能被人看到的。总之,为这事儿传出了好几个版本。

  后来,我父亲结婚,之后,我来到了这个世界。

  我小的时候,常常听到街上有些老人们谈论离奇古怪的故事。有的小伙伴们被吓的不敢独自回家,我作为胆子略大年龄略大的男孩子,往往要将他们一个个的送回去。

  不过,有时候,一些故事也将我吓的晚上不敢起夜。

  鬼故事听多了,也就只是个故事了。所以渐渐地我从倾听者变成了询问者,再到最后的研究者。就这样,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在我所听过的故事里,尤其灯楼鬼的故事最多。对于它的本身,有人说是磷火,有人说是腐朽的木头,有人说是什么怨气,也有人说它是把戏。

  不过,这些故事都有几个共同点,那就是:以前,前几十年。后来没了,找不到了。

  关于灯楼鬼,所有的故事中都有几个共同点:幽蓝色,光是无温度的,速度特别快,怕声音。

  有些事情,听多了就会成为故事。比方灯楼鬼。

  灯楼鬼,鬼如其名,仿佛有人打着一盏灯笼在路上行走。四下寂静无声,等灯楼鬼靠近后,却发现只有一个模糊的灯笼框似得东西,里面点有一盏清蓝色的火焰。火焰没有一丝温度,却比当时人们手里的昏黄色灯笼要亮,就连当时的羊油风灯都没有它亮,不怕风雨。

  灯笼鬼分两种。一种是只要人们遇到后,不出声站在原地,如果它飘到了附近,人们再不出声的往前走,这时的它就会在人的后上方约一米左右的距离跟着人们前行。由于它发出的光超过当时人们的照明工具,人们就可以接着它的光亮行路。当然,这类存在是不可控制的。只要它想走的时候,它就不再跟随行人而转身渐渐远去。

  第二种的就是:行人等它过来后,它会朝行人前面飘去。不管人们扭向那边,它都会迅速的转到人的面前带路。只不过,它会将人领到一些危险的地方,比方说田间以前的那种大石井、大坑边。就算轻的也会利用光暗差距领人往树上撞。这类的灯楼鬼,被称为坏的灯楼鬼。它们本身没什么特殊能力,不能直接祸害生灵。

  遇到这种玩意儿有一个办法解决,那就是喊,使劲的喊,声音越洪亮越好。当它遇到声音后,便会离开。

  关于幽人,却有不同的说法。有人说它是被人控制的傀儡,有人说它本身就是木头制作,还有人说它是人的影子,众多的影子聚集在一起,成了这种东西。更有人说:它不叫幽人,应该叫做游人,是人梦游的表现。

  对于幽人(游人),直到现在我都搞不懂它到底是个什么。关于它的故事,老人们也都是只言片语的提起,只要有人细问便被略过不提,如果有人问的急了,还会被老人们训。

  关于它的描述,只有几句话:黄昏,人们乘着太阳下山,都端着自家的碗盆在街道上乘凉吃饭,人们高谈阔论,时不时有人说一下今天谁谁又闹出了笑话。就在这时,有人开口喊在一段距离外的黑影里蹲着的人影:哎,那里是谁家的,怎么自己在影儿里蹲着?羞什么呢?又不是大姑娘,出来相个面来。这时候,黑影里的人影站了起来。人群中的人们再次高谈阔论,没人再去调侃黑影里的人,那个人影从站起来后,就不再动弹了,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这时候,有几个觉察不对劲的人再次吆喝他(它),招呼他出来。就算是白天做错什么事儿被家长或家里的给训了,那也没多大事儿。都是邻居家长的,开导两句就行。可是,他们不吆喝没事,一吆喝,却出了无法解释的事情。

  无声无息间,众人目光汇聚的那个躲在黑影中的人影,就在大家的注视下,身体凭空拔高了一大截。眼看着它的腿就像起螺丝似得,长高,胸膛也在拉长,手臂从原来的胯部增长到腿弯处,并且随着身躯的增长而生长。人们轰然四散……

  老人们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后来不管我问过多少的老人,他们对于它的猜测不一样,但故事,却是一模一样。一样的地方,一样的中心人物,一样的场景。这也刨除了故事是编造的。

  之后发生了什么,没人再说下去了。我从他们只言片语中知道,后面还有很长的故事。但具体的,却没有人仔细说过。只知道,那件事之后,有人离奇死亡,也有人说是中了邪,也有人搬家离开了这里……

  至于别的,由于时间太长,那些老人们先后离世,我也参加了工作,一些童年的故事就逐渐淡忘了。

  记忆最清楚的就是无头鬼和悬空人的故事。

  无头鬼,或者叫她摘头鬼或梳头鬼更为准确。她被多人遇见过,但是,我却觉得这个故事有点是像被编出来的。荒废多年无人上香叩拜的小庙,凌晨外出归来疲惫到极点的独行人、坐在庙顶上摘下脑袋放在膝盖上用木头梳子梳头的女鬼,和小庙底下压着的骷髅。

  这像极了编故事的素材。

  唯一让人恐怖的,或者说是让人觉得神秘的,就是老人们用:怕你们害怕为理由,从不吐口的现实却又让人遐想的庙址。

  关于这个梳头鬼的故事,还是老人们闲聊我才知道的一段故事。这个故事不外是:有人匆忙赶长路回来奔丧,凌晨时分进村后,在某个小庙遇到了鬼打墙,平常很短的路程,走了很长时间却发现仿佛原地踏步……直到天蒙蒙亮,他被发现倒在那个庙前,(也有说他跪在那里)人们把他抬回去后,身上蜕了层皮。后面的故事,分成了好几个版本,有说他身体恢复后,将家中人埋葬后离开了家乡。有人说出殡那天,埋了两口棺材,他家是绝后了。还有人说他之后越来越健康,后来不知所踪了。

  总之,众说纷纭,但到底哪个是真那个是假。那些老人们各抒己见。

  悬空人,有人说他是仙人,有人说他是一个道人,也有人叫他能人。

  故事是这样的:一个看地人(以前庄稼将要结穗时到已经成熟没有收割完时,有人请短工专门看地,防止有人偷窃或放火,这些人都是附近的强壮的或者练拳的)天刚落黑巡逻时,发现废弃的老砖窑顶上站着一白衣人,身材修长。他以为是有人想要使坏,让这个白衣人站高放风。于是这个看地人提着武器悄悄的来到砖窑附近,想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他看守的范围使乱子。可等他将废弃老砖窑附近看了个遍,却没有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甚至田间小路上已经成熟的稻谷都没有掉落,田地里更没有人走过的痕迹。

  他自问也是附近数的上的练拳好手,可也做不到路过小路不碰到一点稻谷。可是,路上除了他因为走动带下的稻谷外,没有第二个痕迹。明亮的月光下,那名白衣飘飘的站在废弃砖窑上的人,让他感觉到了无声的压力。像这种身手的人,就算摘下他的脑袋也是一件轻松的事儿。

  看地人第一次对手中的兵器失去了信心。全身衣服很快就被汗水浸湿,清凉的夜风也无济于事。他呆在原地看着白衣人,回想最近得罪过什么人没有。就这样,两“人”静静地呆到了后半夜,那名白衣人有了动静,他面朝北一步步不紧不慢的迈动步伐离开了。

  老砖窑顶很宽,足够容纳两个挑夫并肩行走。可那个白衣人离开砖窑顶后,仍然没有落下来,仿佛虚空中有一个无形的地面托着他似得。一步数十丈的从看守人面前离开了。

  这件事的当事人,据说我的老爷爷。也是那时起,他在大家都忙着收庄稼的时候,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家乡。

  至于故事的真实性,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真是假。只是听街上老人们的谈论才知道这件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那些知道这些故事的人们逐渐离世,我以为从此就脱离这种虚幻的故事时。一些事情的发生,又将我拉进其中。由于某些原因,我不得不去寻找事情的终点。

  这,也就是我接下来要讲的故事:一个父亲留下的箱子的故事。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吸引着我一路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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