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鉴，小人那晚从未见过死者。”
何星泽笑了一下，“可是本官却听人说，你听到关于死者的事情，就把人都给赶走了？这样做不是显得心虚吗？你既没做过的事，又怎么怕官府查？”
张晗昱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就闭了嘴。
柳冶递上一样东西，何星泽拿在了手上，“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东西？”
“这是小人柳琴上别着的穗子，怎么在大人手上？”张晗昱面露疑惑。
何星泽眼神审视他良久，才收起穗子，道：“你认的倒是快，在西角搜到的，本官再问你最后一次，你那晚有没有去过西角？”
“没有。”
“那你又怎么解释你的东西会遗落在现场！”
“小人不知，自从迎风阁发生了这事，没有什么人来，柳琴也是许久未动过了。”张晗昱冷静的回道。
“迎风阁里，你算是出了名的，弹的一手好琴，却只伺候一人，靠手艺过活的人，会遗弃傍身之物？说谎，可不个好习惯呢。”何星泽锐利的眼神扫过去，似要把他看穿。
张晗昱垂在身侧的手徒然紧握。
另一边，陆景中跟着梅州林，充当师爷的角色，在一旁审案。
楚生跪在大堂中间，手心不知什么时候有了汗水。
梅州林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脸严肃的看着楚生，“楚生是吧？据知情人透露，你那晚还真是有些忙啊……先说说看吧，那天都做了什么？”
“那晚就是很正常的一晚上，接客陪客，第二天就听说阁里出事了，死的还是位恩客……请大人明察！”
“查是会查的，不过你要说的就是这些？没有其他的？”
楚生犹豫了一下，道：“小人那晚确实服侍过陈娘子，不过没多久娘子就把小人给赶出来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小人也都只是听其他人说过。”
“哦？就你这样貌，死者会把你赶出来？”陆景中绝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只是真心觉得像楚生这相貌，陈静宁会把人赶出来？
“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小人在说谎吗？”楚生似乎也觉得自己言语有些过激了，换上一副委屈的神色，“小人哪里知道这些恩客的心思，我们也都是在他们手下讨生活，能入了他们眼就已是万幸，不像有些人，不用低声下气讨生活就能生存下去，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来这啊？娘子看不上我们，我们还能强逼吗？”
“那你有发现死者生前的异常之处吗？”
“没有。”
梅州林跟陆景中对视片刻，道：“你刚刚说的'有些人'指的是哪些？迎风阁里的人？”
楚生轻咬下嘴唇，有些不愿意说，但是又有些气，犹豫片刻就说了出来。
“张子谦啊，也不知道他背后金主到底是谁，能一直包了他的场，还让阿音也照看着，有这个金钱，怎么不将人赎出去？迎风阁里都是做生意的，就他一个特别，谁看了不来气？偏偏拿他没办法，就是陈娘子多次邀请，他也都拒了，一副清高傲慢的态度！”
梅州林轻咳几声，面色有些尴尬。审着案呢，这样一副表情是要干嘛？
陆景中来了兴趣，问他：“那你见过那位金主吗？”
“自然是见过的，但是也不常见，整天穿着一身黑衣服，像是奔丧的，就是脸上笑容讨喜一点。”楚生说起这个人的时候，脸上羡慕表情是真的，同时嫉妒张晗昱的表情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