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肃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她还真是天真啊。
魔之所以为魔，是因为恶。世间生灵若生恶念，皆可堕魔。
他既为魔，又做过至高无上得君主。怎么会因为三两句软话去可怜别人。况且，敌方是与他一族。他又凭什么要与魔族对立。
“既然帮不了，那你为何又说有希望呢？”
“也许，你可以！”
对于墨肃眼神里得深意，苏小竹看得懵懂。
“我可以什么？”
“你可以让他帮助妖族，应该，也只有你去，妖族才有希望。”
“为什么？为什么要她去，为什么说只有她可以？”
他教墨肃武功，完全是感谢墨肃告诉他，让他寻到盘池。而教武功，自然要指导，墨肃知道他不喜欢被打扰，所以请教时，都会隔个两三月，前去盘池，将问题一并问了。
盘池除了他，还有一个影子，和一幅画。那影子模糊，被他用结界聚养着。墨肃上不了前，也不敢去细看。
可是那副画，墨肃记得很清楚。即使只瞥过数眼。
画上站着一个女子，头发暗红偏黑，长而飞舞，似要飘出画卷，皮肤白如净纸，额间画了一个印。她闭着眼睛，红唇微张，像在安睡，身上深红色得衣裙像花一样簇拥着她。
那女子太冷，太美。
所以墨肃记得，一直都记得她得模样。
而这苏小竹，除去天真，单纯，善良得气息，长得与那张脸实在太像。
“若你真心想救妖族，那就去盘池找他。记住，只能你自己去。”
苏小竹不明白为什么墨肃说只有她去才有机会。
来到盘池前，苏小竹站在原地，犹豫着，又害怕着。
里面那个魔，那么可怕，会不会吃了她，或者杀了她啊。
苏小竹这是越想越怕。
“小竹！”
听见有人叫她，她习惯性回头。但他知道那个声音，是白钰。
“阿钰。”
看着白钰捂着自己得心口，一脸憔悴，苏小竹紧张的，立即跑到他身边，左右的查看，想知道他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
白钰原本的白衣，大部分已经被血染成红色，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小竹，我们走吧。”
苏小竹抬眼看他，他的眼睛看她依旧温柔。
“走去哪里？”
“魔族已经快攻进妖族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妖族怎么办？”要放弃了吗？
白钰坚定的看着苏小竹。
“我只要你平安。”
苏小竹听见白钰这么说，慢慢的摇头后退。
“阿钰，我们留下吧。还有办法的。”苏小竹含泪微笑着对白钰说。
“没有办法了，我要你活着，我要带你走。”
说完，白钰就过来拉苏小竹。苏小竹挣扎着说不走。
白钰一吼:“整个妖族都没有你重要。”
苏小竹愣住，停止了挣扎，而白钰也没有再强行拉扯她。
苏小竹从没有见过白钰发脾气，从没有见过白钰吼她，他从来都是宠她的。
她开始在想，这一次是不是她做的不对。是不是自己应该听白钰的，离开这里。
“攻进来了，魔族攻进来了。”不知哪里喊出的声音。
陆陆续续又有妖接着传递着消息。
很快，妖界万声沸腾。
有哭喊声，有绝望声，有打气声，有……
“誓死守卫妖族！”的声音。
苏小竹不再犹豫，转身向盘池跑去。
背后，白钰挽留的声音是那么清晰，他一定对她很失望吧。
“小竹，回来啊！”
“小竹，对不起，”白钰看着苏小竹的背影，仿佛淡然了一切，轻轻的说:“你能做这样的选择，我很高兴，但我可能不能陪你了。”
微笑之中，一股血从白钰口中溢出。血染红了牙齿，顺着嘴角流到下巴，滴在衣服上，再染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