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两个弟子连口夸赞完那林辰后莫瑶浅笑着,“多谢二位师兄了。”
好不容易有在漂亮师妹面前表现出存在感的两个外门弟子顿时眉开眼笑,“哪里的事,只是小事而已。”
说完三人互换了姓名,外号包打听那个确实姓包,叫包尔雅,却是个笑起来就满脸横肉的大汉,和文雅沾不上一点边。另外一个比较瘦弱,外表清秀的却叫做田壮。
莫瑶:这两人名字倒是和自己本身互补得刚好。
面上却没露出一点异样,只微微颔首,“我叫莫瑶。”
包尔雅咧开嘴,“好勒,莫师妹我们两个都是体峰的外门弟子,我们都是上一次开山收徒时来的。”旁边的田壮也不甘示弱地抢过话,“师妹以后师妹有问题尽管找我们。”
莫瑶略一迟疑,试探着问道,“不知道那林辰还有其他的消息吗,比如说他失踪后去凡俗界发生了什么?”
两人面面相觑,这师妹怎么只揪着林辰的事不放,难不成看上那小子了。不知道该哀叹自己还没来得及和师妹打好关系就知道师妹心有所属还是该同情师妹看上的人是那小子。
见他们面色有异,莫瑶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忙道,“可是有不方便之处,那我就不问了,没什么,我就是对这第一天才有些好奇而已。”她又补上一句,“而且我也是从凡俗界来的,听说他去过凡俗界觉得有点亲切。”
田壮摆摆手,“莫师妹你误会了,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我知道的确实不多,他去凡俗界的事情还是我从我那同乡那里知道的。”
莫瑶:......
突然包尔雅挠挠头,插进来话,“我倒是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还是上次下山做任务的时候听别的宗门的人说的,至于真假我也不清楚。”他见莫瑶一脸认真地听着,又道,“据说那林辰好像在凡俗界还和一凡人女子成过亲了。”
莫瑶惊讶地张开嘴,“他怎么会和凡人成亲呢,便是他想,宗门也不会允许的吧。”
按理来说林辰这样的天才弟子必定是宗门花了大量资源心力来培养的,又怎么可能又让他和凡人成亲,要知道修士之间双修后生下灵根资质的后代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一般修士们都会在本门或者寻找和自己等级相差不多的人来结成道侣。
包尔雅面色变得怪异起来,“我当时也这样问了,那人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他的消息来源绝对可靠,还说那林辰其实不是主动去的凡俗界,是在一处秘境时被打伤然后掉落到凡俗界,之后被那女子所救。他醒来的时候灵气一时没有回复,神智也不清醒,就和那女子成亲了。”
“那后面呢?”田壮迫不及待地追问。
“后来就不清楚了,反正林辰后来恢复了神智,然后伤也好得差不多之后就回到长清门了。”包尔雅摊手道。
“那他没有带那凡人女子回来吗?”莫瑶发问,田壮也附和地点头。
包尔雅摇了摇头,“那就不知道了。”
“嘁。”田壮翻个白眼,“干啥啥不行,连打听消息都丢三落四。”
包尔雅怒目而视,“那总比你好吧,还有同乡呢,还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莫瑶已经心乱如麻,没有心情再去看他们斗嘴,只扯出一个微笑,“我想起来我负责的那药园里有灵植要放到屋子里,我给忘记了。我就先走了,下次再和两位师兄说话。”
“好,那你赶紧回去吧。”
莫瑶胡乱地点点头,就直接走出了传功殿。
看着她背影匆匆的样子,田壮转了转眼珠,“我觉得这莫师妹走得这么急,怕是知道林辰成亲了就芳心大乱了吧。”
包尔雅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芳心大乱,我只知道你还是只能打光棍。”
“滚吧你。”
莫瑶没有芳心大乱,她只是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长清门的林辰就是那个在新婚夜杀了原主的新郎林辰。
玄真大陆修真界大大小小的门派如过江之鲫,能称得上顶级宗门的只有一宗二门三派,其中一宗指的是流云剑宗,二门指的是云华门、长清门,三排指的是御兽派、天机派和秋水派。
那林辰既然是长清门的掌门座下首席大弟子,又是不到二十岁就进阶金丹的不世天才,那就算他在凡俗界杀了他的新婚妻子,也没人会对他说半个不字。高高在上的修士们哪里能看得上区区一个凡人女子。
就连包尔雅和田壮提起那凡人女子时都是不以为然的口吻,更别提其他人了。
莫瑶原本以为那林辰可能和她一样不过是一个新入门的弟子或者是什么,万万没想到他的身份竟会这么高。
她今年已经17了,才刚刚进阶练气三层,他们之间的差距用天壤之别都不足以形容,更别提替原主讨个公道。
莫瑶盘膝坐在蒲团上,周围的灵气缓缓环绕着她,她闭上眼回忆起原主的一生。
原主是极善良的性子,因着从小失去父母,她念着族里把她抚养长大的恩情有好事就想着族里,从来没和人红过脸,第一次和人发生冲突还是因为她执意要嫁给林辰,莫家二婶来问她,她一边泪流满面一边和莫家二婶道歉,发誓以后定会拿她当亲生母亲照顾。
她生平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没日没夜地贴身照顾他,上山采药下河摸鱼给他补身体,卖了父母留给她的遗物为他买药,他昏睡的那两个月她活生生瘦脱了相。后来他醒了,第一句话问她,“姑娘,我可是在哪里见过你?”她突然就红了脸。
再后来有一天她扶着他到院子里坐着,漫天的夕阳洒在墙上,他的脸在夕阳里俊美不似凡人。她痴痴地想要是能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她便是死了都甘心,她那时只想着他能多留一日就好,她从来不敢奢望那样的他会为她留下,可是他说要与她成亲。
她诚惶诚恐又欣喜若狂,买了大红的嫁衣料子一针一线地绣上花纹,想着成亲那日要穿给他看。
可惜那嫁衣再红也没红过她身下的鲜血,她听着自己的血液寂寞地流淌,孤独绝望地死在了自己的新婚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