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的黄金,殷姝言陷入了沉思。
“姑娘,你没事吧!”屋外鱼儿刚回来发现落了锁,怕姑娘在屋里发生了什么事,屋里也没有人伺候,着急的喊着她,怕被别人发现,又压低了声音。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房门打开了。
“我没事,”殷姝言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后,转身走进内间坐在铜镜前。
鱼儿拿起干净的棉布,轻轻的擦拭着她的头发。
“你把这个拿给后瑾,让她带去给掌柜的。”殷姝言从妆奁盒底层拿出一根金条递给鱼儿。
“姑娘,这是?”鱼儿亲眼见姑娘从盒子里拿出一根金条,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怎么不知道这里面有黄金?
随即鱼儿想到前些日子林夫人送来的东西,便不难想通这银子从何而来了,欢欢喜喜的收下了黄金。
殷姝言多次出门,和门口的小厮越来越熟,为了方便酒楼和她的联系,专门收买了这个小厮。
酒楼掌柜的只要有事找他,便可来找小厮。
这黄金就准备让后瑾拿给小厮让他给酒楼掌柜的送去。
虽是同意入股,可是这持有多少股份,可是待商榷的,送上门来的羔羊,岂有拒绝的道理。
“姑娘,掌声婆子的事有着落了,是后瑾的远方姑妈,人我见着了,看起来能干又务实,不像是偷奸耍滑之辈。”鱼儿突然想起来,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而且还会管账,以前还是大户人家当家主母的的掌声。“鱼儿越说越觉得此人满意。
殷姝言却觉得哪里不对劲,既然以前那份差事那么好,为什么会离开呢?
大户人家都养家奴,就连将军府都要一辈子留在府里做事的。
难不成此人做了什么事,被主人家赶了出来?
想着,殷姝言也将疑惑问了出来。
鱼儿一拍脑袋,懊恼道,“哎呀,瞧我这记性,此人是想回家了,那前差事虽好,但是离家太远了,便辞了那份差。“
如此说来,此人还可堪重用。
“明天我去跟爹爹说一声,看看能不能招进来。”殷姝言点了点头。
此事要越快定下来越好,就怕林氏那边在派人来。
余光看到桌面上的匕首,鱼儿眼尖手快的拿过来,送到殷姝言手边。
既然爹爹都已经送来了匕首,应该是希望自己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害吧。
看来以前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过的什么日子,只是视而不见。
迟来的父爱,让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前世渴望了那么久的父爱,如今变得唾手可得。
殷姝言不敢让自己过多的沉迷在感情上,她现在只想一心一意的赚钱,只想让自己越来越强大,强大到任何人都不能欺负自己。
拂柳院
林夫人坐在主位上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娘,这可怎么办?上官夫人亲自邀约,不会真的要让殷姝言那个死丫头去参加画舫吧?“殷禾言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手里狠狠的绞着手帕,将心里对殷姝言的厌恨发泄在手帕上。
“禾言,你是将军府的嫡长女,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要牢记在心里,不要失了大家闺秀的身份,”林氏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声音严肃。
“娘,我知道了。”殷禾言觉知自己失了言,低下头掩藏眼里的狠厉,乖乖巧巧的坐在林氏身旁。
“这才是娘的好女儿。”林氏怜爱的摸了摸殷禾言的青丝。
殷姝言不甘心的抬起头,眼睛蓄满泪水,眼角微红,楚楚可怜道,“娘,殷姝言知道了画舫,肯定会招摇的,上次百花宴她出了那么大的风头,就连上官夫人也高看她一眼,”
“也不知她使了什么妖术,现在爹爹都对她疼爱有加。“殷禾言越眼泪流的越凶。心里对她的怨恨更多一些。
这话深深的刺痛了林氏的心,以前殷苍南对殷姝言漠不关心,即使知道自己苛待她,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对这丫头越来越重视,不得不让她想起杨氏刚来府里的那些日子。
堂堂侯爵嫡女,竟比不上这来路不明的陌生的女子。
殷苍南一介不贪恋女色的武夫竟也被迷得神魂颠倒,不顾祖宗法制,用迎娶正室之礼将她风风光光的迎娶进府。
街头巷尾都在看她的笑话。上至当朝天子,下至乡野村夫,似乎都在表现她这个侯爵嫡女。
现在杨氏不在了,她的女儿又出来了,杨氏抢了自己夫君的情意,殷姝言又来抢,她不允许。
手紧紧握着扶手,一时怒火攻心,林氏口吐鲜血,昏迷之际,只听到李婆子惊慌失措的声音和殷禾言哭哭啼啼的声音。
“姑娘,你快醒醒啊!出大事了,林夫人晕倒了。”鱼儿着急的摇着熟睡的殷姝言。
虽然夫人晕倒了,她很高兴,但是姑娘再不起来,被殷禾言知道了,肯定会揪着这个不放手,很很的惩罚姑娘。
殷姝言在梦里,似乎梦到了母亲。
在云雾缭绕的梦境里,一个身穿鹅黄色纱锦服的女人,手拿颜鞭,舞的虎虎生威。殷姝言还想走近些,看仔细一些。
突然前面飞来一群蝴蝶绕着自己飞,想要更近一步,缺不行。
殷姝言烦躁的挥开这些蝴蝶。
前面黄衣女子越来越远,眼前的蝴蝶却怎么也挥不走。
眼看那女子要消失不见,殷姝言觉得自己心口一痛,鼻尖一酸。忍不住嘶喊出口,“不要走。”
鱼儿本来是喊姑娘起床的,看到姑娘似乎是陷入了梦魇,更是惊慌不已。
“姑娘,你没事吧!”鱼儿紧紧抓住殷姝言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
殷姝言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有些虚弱的回鱼儿,“我没事。”
梦里那种像是要是去至宝般痛彻心扉的感觉还未完全退散,殷姝言抢压下那种感觉,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听起来吵吵嚷嚷的?”
“姑娘,夫人晕倒了。”鱼儿听到姑娘没事,心里松了一口气。
“晕倒了?”殷姝言有些不敢相信,白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
“姑娘,我们去看看吧!免得到时候她们揪着咱们尾巴不放。”鱼儿转身拿起殷姝言的衣服,伺候她穿衣。
殷姝言匆匆赶来时,殷苍南也是刚到。
父母俩对实一眼,殷姝言行礼问安。殷苍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