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为何殷姝言这几日可以随意进出府?”
她拉着林氏的手,诉说着心中的不满。
要不是她今天早上出府时听见看门的人在那唠嗑,恐怕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林氏看着她脸上的不悦,心里有些惊讶,捏着她的手,眉眼间带着一丝狠厉。
“谁给她的权利?我这个当家主母竟然不知道!”
“他们说,是因为殷姝言身上有爹爹给的玉佩,他们也不敢拦着,我是爹爹亲生嫡女,也不见得爹爹有给我什么东西。”
她撅着一张嘴,拉着林氏的手,眼底带着一抹不满。
林氏脸色铁青表情扭曲的怒骂着殷姝言:“殷苍南真是瞎了眼了,给了一个玉佩就能让小蹄子飞上天去不成,还有没有把我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她看着母亲发泄怒火,心里不由得高兴。
“听说,是殷姝言说要出去为杨氏上香祈福,所以爹才同意的”
林氏怔了怔,一想到杨氏,心里更加来气,若不是杨氏插足,她和隐藏那之间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她强忍着心中的委屈。
“哼,杨氏的小崽子这样为她着想,既然杨氏死了,那我就好好照顾一下她的小崽子。”
殷禾言水眸闪了闪,似是带了几分期待。
“娘,你有什么想法?”
林氏自得一笑,道:“你去跟着她,如果真的是去祈福,那就算了,可要是另有缘由,这就不好说了。”
杨氏走了这么久,她从未想过要去为杨氏做点什么,现在突然开窍,想要尽尽孝心,这想法,也太突然了些,还真有点不可信。
殷姝言整理东西有点晚了些,直到未时才出府。
被钱婆子发现,立即跑去拂柳院告知殷禾言,她快步来到门口堵着殷姝言。
装作巧合偶遇的模样,上去就是嘘寒问暖。
“妹妹这么晚了还要出去为母亲祈福?当真是有孝心,姐姐我可是半点比不上呢。”
殷姝言掀起眼眸望了她眼,好端端的,她跑来这里干什么。
淡笑道:“姐姐此言差矣,今日起晚了些,所以才拖到现在。”
“我还要替娘出去才买脂粉,就不跟你多说了,先走一步。”
她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殷姝言,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寻味的笑容。
殷姝言看着她坐上马车,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鱼儿神色担忧:“姑娘,我们还去吗?”
“为母亲祈福,怎能不去,去传山寺上香。”
她说这话声音不大不小,这里的人正好都听得到,似乎是有意为知。
马车内,殷姝言微阂着眸子。
鱼儿时不时掀开帘子往外看,街景与往日无异,人还是这样多,商贩像往常一样叫唤。
蓦地,她瞥见身后突然有一马车现身。
“姑娘,我们后边有一马车。”
“马车?”殷姝言微微张口,“再等等看。”
鱼儿特意让马车绕了几个弯才来到传山寺,待下车时,发现身后的那辆马车依旧在,看来是有人跟着她们。
“姑娘,有人跟踪我们。”鱼儿略显紧张。
“别慌,问题不大。”
殷姝言安抚着她。
那些人没有跟她们一同进去,于是,殷姝言让马车绕着城里转一圈才回府。
钱婆子发现不对劲,前面的马车走了这么久也没停下,殷姝言这是要闹哪样?
“姑娘,我们还要继续跟着么?”
殷禾言皱眉,她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在跟着看看,我倒要看看她能去哪。”
跟着一路,马车从未停下,直到到了将军府后,她才知道殷姝言原来不在车上。
她提着裙子走下马车,一把掀开马车帘子,见里面空无一人。
殷禾言瞪了眼架马的小厮:“姝言呢?”
“三姑娘让我先回来,我也不知道三姑娘在哪。”
小厮颤颤巍巍。
她们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殷禾言越想越气,把手中的帘子甩开。
“她让你回来你就回来,你不好好跟着,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她有些恼怒。
小厮缩缩脖子,不敢说话。
钱婆子见状,赶紧走上前:“大姑娘,我们先回去。”
殷禾言气的跺脚,没想到竟然被她给耍了,还跟着绕了这么一大圈。
酒楼
后瑾提前几日叫来的酿酒娘子们已在酒楼候着,等殷姝言到的时候,掌柜正在招呼他们,毫无老板架子。
“对不住,今日有事耽搁,来晚了些。”她风尘仆仆走进来,“你们都是后瑾叫来的吧。”
众位娘子站起来纷纷点头。
掌柜仔细打量着这群人,身上都穿着粗布衣裳,有好一两个个妙龄女子,剩下的都是妇人。
“娘子,早上的东西,都是你送过来的?”
早上她出门匆忙,有遇见了殷禾言,没想到殷禾言竟然是跟踪自己的。
她不能把东西带出来,只好让后瑾从侧门让人带了出来。
“二十瓶酒,二十瓶酒瓶,和一些木头做的小玩意儿,都收到了?”
殷姝言细细问道。
“收到了,收到了,只等娘子您来。”
她未时才出的门,现在时间不早,只怕是留不了多少时间。
她看了眼众人,将她们带到酒楼后面,看着眼前的酒和酒瓶。
“我本是想让你们学学如何酿酒,现在我时间不多,就长话短说,你们好好记着,先用掌柜给的瓶子酿一下,等酒酿好,我再来与你们细说。”
……
殷姝言只简单说了些法子,并告诉掌柜制作酒瓶的方法。
“明日我会有人来酒楼装修,你先等着,我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来。”
掌柜:“哎,好嘞,我一直在酒楼等着。”
殷姝言吩咐完,又急匆匆回了将军府。
殊不知,殷禾言正在临水阁的必经之路等着她们。
“妹妹,这是从哪回来啊?今日我出去得了一些眉黛,拿过来一些给你。”
殷禾言带着钱婆子走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多谢姐姐关怀,从传山寺出来,觉得有些饿,就去酒楼吃了点东西,不想,酒楼东西太好吃,就多留了一下。”
她扬扬下巴,眼底多了丝杀气,丝毫不惧怕殷禾言。
果不其然,跟踪她的人就是殷禾言,从出府开始,就一直跟着。
“那怎么,你的马车会回来了?”
殷姝言忽的低头笑笑:“姐姐怎么这么关心我,还怕我走丢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