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还知道她女扮男装?
有些让人意想不到,毕竟也是远赴京城来参考的有才之人,她这一顿,也没算白请吧。
“晚生冒昧,请教先生姓名。”
这位老书生捋了一下他长长的胡子,眯着眼看着前边繁华的长街说:“华宴,华山,盛宴。”
“先生名如仕途啊,此番便先愿先生此次高中吧。”
“哼,要是真的名如仕途,老子早就官至一品了,还轮得到骗人钱吃饭?”
小黄马踢踏的马蹄声响在青石板的街上,这话说完,它竟然停了一会儿。
果然是要干大事的人,就连装都不想装了。
舒谭干笑:“呵呵,这审卷的礼官自然是不会放过才华的,华先生若是在堂上妙笔生花,那定是能博得礼官赞赏的。”
“小子,你还不知道吧,这上头是有门道的,可不像你想的那么单纯。”
不会这也有潜规则?
“先生可真有内情?不妨说与我,我也好见识见识。”
“三年一次的殿试,那可是皇帝权衡势力的好时机,若是朝堂两派势均力敌,便也就择些簿事郎,在国子监里抄抄书也就罢了,要是朝堂有一派占了上风,皇帝就会让一个弱派的子弟拔出头来,以实现平衡,总之,道理就是那么个道理,里头的帝王之术,可深着呢,跟你一个小姑娘说你也不懂。”
朝前平衡,皇位才可稳坐。
舒谭一个月没出门,好像就真的远离了红尘和八卦似的,就连谢兰远都得到重用了,时局她还真是看不清楚。
于是她问向那老书生:“那先生以为现下朝堂之局势……”
舒谭还没说完,就被那老生给拍了一巴掌。
“光天化日,妄论朝意,是你嫌活自己的太长还是想暗算我?”
舒谭摸了摸自己被打得快要断了的手臂,严重怀疑这人根本就是在装饿。
是她疏忽了。
等到了来福客栈,菜都上齐,见四周无客,舒谭便有问了起来。
老书生听完后,嚼了半天的花生米,配上那掺了水的白酒,细细品味了一番,才开口道:
“我就是瞧这时局不对了,才上京来考这一次的。”
说来也奇怪,怎么说这位老书生也是个举人,若是在地方,也是有那么点小官,一年几石米养活自己的,现在竟然跑上京城来,想来应该是有不少事迹。
“怎么个不对劲啊?”
“我就提一点,剩下的你自己悟去。”
“您说。”
他又慢吞吞地喝了一口酒。
“如今后宫是哪位掌印哪?”
是昭宁贵妃,这位高高在上的人物,执掌后宫,虽不甚得皇帝宠爱,可赢在为人处事圆滑,皇帝欣赏。
而昭宁贵妃是四皇子的母妃。
朝中为嫡一派是太子。
先皇后早逝,太子多年来都独自一人。
难道是四皇子要翻倒天秤了?
可这按华宴的道理,不应该是选一个太子一派的人来当前三甲吗?
太子与他母妃之族并无过盛联系,因皇帝不想造成外戚操控太子,让太子变成权力傀儡的局面。
所以,谁呢?
皇帝这回要挑谁呢?
“所以你要去给太子当幕僚?”
舒谭一番话让华宴一口假酒给喷出来。
然后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舒谭。
“子不教,父之过,还好老子不是你爹。”
舒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