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晴好,海风吹来,气温舒适。
周听澜滑着轮椅到医院的草坪上。
“我就猜到你在这儿。”
陈阁没有说话,她的手边有一箱酒,各种各样的,是她刚从“山河”搬出来的。
她就那样坐在草坪上,看着湛蓝的天,絮状的云投下一片阴影。
她手中的玻璃酒瓶反射着阳光。
“陈阁,我陪你喝一杯。”
周听澜没有问什么,只是这样说。
陈阁从纸箱里拿了一瓶,抛给周听澜。她自己拿一瓶刚好喝完,她伸手在箱子里又拿了一瓶。
他们躺在草坪上,一起漫无目的地看向天空。
会有白色翅膀的海鸟飞过,掠过一片阴影在他们脸上。
周听澜歪过头去,看陈阁。
古代刘怜的心境他此刻或许能理解,天地为庐,他和陈阁此刻在同一片天空下。
他伸手,拿过她手中的酒。
“伏特加太烈。”
“哦。”
她像一个木偶一样,没有去作出任何应激反应。
“陈阁,跟我说说吧,出了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陈阁懒得起身去再拿一瓶酒,她伸过手,又拿回周听澜手中的伏特加,和他共饮一瓶烈酒。
她有些眩晕,太阳分裂为好几个发光的影子。
“周听澜,你能拯救世界吗?”
周听澜想了想:“不能哦,只有陈阁能够拯救世界,我是你的助手。”
“周听澜。”
“嗯,我在。”
“我的世界,崩塌了。”
周听澜说:“会有补天石的。”
“周听澜。”
“嗯,我一直在听。”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神明。”
“若是神明的本相是撒旦呢?”
周听澜一时想不出什么话去回应她。
“神明啊。”她伸出手指,在天空上模仿飞鸟的痕迹,“我以前也是这样看林奕的。”
就如同教徒誓死信仰以血供奉的圣人,当神像破裂,露出獠牙,跪伏的教徒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陈阁。”周听澜看着她,“从来都不关神明什么事,你信奉的是神,而不是撒旦。就像我信奉你,我信奉的是此时发光的你,和你的过去或者以后都无关。”
“嗯,谢谢你,我可能会爱上你吧。”
“我期待‘可能’实现的那天。”
陈阁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咔哒,咔哒,时间走得很准。
“快到时候了。”
周听澜有些疑惑:“什么时候?”
陈阁将手指覆在唇上:“嘘,你听。”
是消防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