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压在腿上的棺木,叶清枫赫然瞧见陆仁脚踝脱臼,踝骨蹋了一块陷在肉里。
见是叶清枫这牛鼻子小道士,陆仁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带我驾云何故突然放手!”
不理陆仁,眼寒冷凝陆仁脚腕。
陆仁顺着叶清枫目光看去,却见自己脚踝肿成酱紫色馒头。
痛处直钻心窝,好似有鼓锤敲击他的脚踝,钝痛一波又一波愈演愈烈。
额头上滚下豆大冷汗,头晕得直泛恶心。
叶清枫褪下陆仁衬袜,手掌攥着陆仁脚心。
“陆仁,可能有点痛,你得忍住。”
说罢也不等陆仁回话,冰肌玉袖之下掌心使巧力,奋力一推。
被叶清枫推正骨头,只觉天灵盖似有冰锥砸下,头发丝儿疼的直打颤。
“嗷!!!!”
黄泉海上一声哀鸣响彻云霄,陆仁手撑着地,勉强撑起上半身与叶清枫对视。
脚掌被那人温热掌心包裹,叶清枫冰肌清无汗,正捡起地上木板夹在陆仁腿的两侧。
“陆庄主,忍着些。”
说罢抽下腰间玉带为陆仁缠上脚踝固定木板。
叶清枫没了玉带缠腰,衣襟敞开一身苍劲肌肉隐在玉袍之下,随着他的动作时隐时现。
陆仁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留下来,再摸摸自己肚子上绵软的肥肉流下两行清泪。
暗搓搓的说道。
“这次回去,说什么也要减肥了……”
叶清枫心知陆仁正瞪着虎目猛瞧他隐在道袍之下的身躯。
嘴角翘起三分,玉指扯开前襟,让整片前胸暴露在空气中,芙蓉肌肤新月样,随着叶清枫呼吸的节奏腹肌隆起,勾勒出肌肉苍劲的纹理。
陆仁只觉心血上涌直定天灵盖,让他头晕目眩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进去,耳根红得几乎要垂下血珠,脸像烧开了的水壶一般烫人。
耳畔却听叶清枫戏谑的轻笑。
“陆庄主还想看哪里?”
“贫道脱下便是了。”
陆仁心惊,脸上燥热难当,一时羞愤用手拼命抵住面容。
没了手臂借力后背直直砸向地面,更是疼得陆仁头晕眼花,可叶清枫那俊美肉体却在陆仁眼前挥之不去。
“谁要看你!你这臭不要脸的臭牛鼻子!”
嘴上虽是这么说,却早已满眼是他,满心亦是他。
“你说!带我凌云何故松手?”
赶紧岔开话题,不想再与他讨论脱与不脱的问题。
“我没松手,只是雾霭浓厚未注意到悬树之棺,一头撞了上去。”
“等贫道再次醒来,却早已身处棺木之中。”
陆仁还是难消胸中怨气,却被刚才景色弄的想发作也碍于脸面,只得忍着。
“哼!臭牛鼻子,净捡些好听的说!”
叶清枫眼眸含笑,拽起陆仁双臂抵在肩膀上,猛然拽起陆仁手腕将他背在背上,双臂夹紧陆仁的膝盖。
忽觉身体倾斜陆仁自是吃惊,双手死死抱住叶清枫脖颈。
“臭牛鼻子你干嘛?”
侧眸而望陆仁霜红面容,叶清枫炙热躯体透过薄凉道袍。
青丝划过面容只觉暗香盈盈,让人忍不住更仔细,更深入的去闻他身上味道。
陆仁心知他此举是饮鸩止渴,却也甘之如饴。
将脸埋在叶清枫颈间,猛吸他身上独有檀香。
灼热鼻息拂起叶清枫垂鬓,长发垂髫也被陆仁撩起情意。
不经意,竟是红了耳根。
任陆仁埋在他颈间剐蹭……
“海底月是天上月,陆庄主可知下句?”
陆仁心说臭牛鼻子瞧不起谁呢!下句他堂堂玉映山庄陆庄主怎会不知?
“眼前人是……心上人。”
陆仁反应过来瞬间就没了半分底气,只是将更加滚烫的面容藏在衣袖之下。
“啊!!!你这臭牛鼻子!”
叶清枫背着陆仁一步一步的走,踏入这座玉阙之内。
三个时辰之后陆仁实在受不得叶清枫身上温热,实在令他心鹿乱撞,难以自安。
“叶道长,你已经在这烂地方挑挑拣拣三个时辰了想底看出来什么没有?”
叶清枫云鬓缠雪,柔指触动桌案上的浮灰。
“这里……怎如此像我武当后殿?”
叶清枫话锋一转,手掌比作剑指遥指远处明镜台。
铜镜金漆绿锈杂糅,高三丈有余,浮灰结成土块凝居,镜身做成八瓣莲花状,片片瑾叶镂一爻。
“灵祀溪前百里镜,引莲锁阴化镜身。”
陆仁疑惑的很,臭牛鼻子爱拽文他知道,太爱拽文就惹得陆仁心生厌烦,顺着叶清枫话锋顺嘴胡诌。
“啊!我知道之前你说过灵祀……就阴气重会吸引生灵前来祭拜,对吧?”
说完还耀武扬威的冲叶清枫揉揉鼻子,眉毛挑得都要飞出眼眶去了。
叶清枫额前流苏垂髫,头顶莲花冠罗珠轻颤,丹唇皓齿化作一声浅笑。
“你倒是记得清楚。”
“此镜名曰百里镜,曾有高人以莲花做铜皮百日精炼,镂至阳乾爻化作镜皮。”
叶清枫眉眼轻阖,指尖拂过铜镜花纹陋饰。
“没错了,八乾一坤。”
“……你能说点人能听懂的的话吗?”
叶清枫寒指拂过铜镜却突然停下,确认似的反复摸好好几次,晓眉紧簇,眉心朱砂印拧成花苞,神情严肃的说道。
“奇怪了,怎么坤爻不见了?”
陆仁顺手折下枯枝含在嘴里,却吃了满嘴泥土,啐了口满是泥土的唾沫。
“啥不见了?你在这嘀嘀咕咕到底说啥呢!”
见陆仁怒气难掩,笑意却染叶清枫眼角鬓间。
“道讲究阴阳调和,至阳则物极必反,定要有阴爻调解,可如今三爻皆是阴爻的坤卦不知所踪,至阳之卦也成了极阴。”
陆仁闻言只将满眼盛怒化作无奈。
“臭牛鼻子,有话直说的道理你不懂吗?你跟一个贼窝头头讲经论道,你觉得他能听懂吗?”
叶清枫见陆仁真的动了怒,故作可怜模样。
“陆庄主,先别动怒,简而言之就是,这铜镜的铜皮是高人做来封印境内阴气的,而现在这局被破了,铜镜阴气外泄才导致有生灵前来跪拜。”
“贫道这么说,陆庄主能否理解?”
陆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嘴唇开阖露出柔软而湿润的藕舌。
叶清枫喉结滚动吞了吞口水,才刚胸中的燥热好不容易压下去,见陆仁如此勾魂的小动作,这股灼热却再度涌上心门。
“臭牛鼻子,你耳尖怎红了?”
“陆庄主一直让贫道说话直白些。”
叶清枫指尖薄凉,唇间呼出柔风却炙热难当。
“贫道……想与陆庄主做天之合,行云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