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山卷·二十一章·独处

小说: 只缘心在此徒上 作者: OH- 字数:2357

  夜佘衾本在昏迷,忽然脸颊上火辣辣地疼,他睁眼,又是一巴掌往他脸上招呼过来,一声响亮的耳光,伴着嘲笑。

  “哈哈哈哈……这就是夜佘衾?果然漂亮。”黑衣公子正是打夜佘衾耳光的人。

  夜佘衾浑身无力,手腕上一条细细的金色锁链束缚,将他双手捆绑吊在头顶上,整个人挂在树上,摇摇欲坠,眼前景物是一片奇异的红色丛林,头顶树叶也是一片红色。

  夜佘衾一挣,反而手腕上的锁链宛若通电一样触麻全身经脉,疼若爆体:“啊!”

  “哈哈哈哈……这可是上古神物,你怎么挣得开。”另外一个蓝衣公子凑过来,自夜佘衾身后抱住,吻着夜佘衾的脖颈。炽热的呼吸喷涌到了脖颈,从未被人冒犯的地方竟然被如此亵吻,夜佘衾红了脸咬牙:“滚开!”

  美人红脸,更加刺激得几个人扭曲的心理,黑衣公子剥开夜佘衾的紫袍,手指抚摸过夜佘衾胸前侵犯:“夜掌门,哭出来看看……现在装清高,一会儿还不是哭着求欢,到底还不是个小倌一样。”

  夜佘衾足尖刚刚落地,脚腕上金链带着铃铛轻响,他一动,便又是爆体的疼痛碾压过经脉,将内力死死压制住。

  最后一位红衣公子强制钳开夜佘衾的嘴,塞进去一颗桃子大小的镂空圆球,紧紧卡在夜佘衾舌上,防着他咬舌自尽。

  蓝衣公子在夜佘衾身后一直吻着,从脖颈吻到后背,留下一列恶意的吻痕,标记着高洁不染的仙人。

  夜佘衾自少年时与一个姑娘分开后,十几年未经情事,如此一碰,身体反抗调节,他胃中直犯恶心,呕吐一样强烈排斥。

  三个人的手抚摸上他的身体,其心昭然若揭,夜佘衾痛苦地闭上眼,双手暗中用力,任凭剧烈的疼痛袭过经脉,只求若是真能爆经而亡,当场死去便好。

  这痛感在体内周旋,夜佘衾只觉得似乎除了压制内力,并不能置人于死地,多少年清白如此受辱,夜佘衾大腿上猛地被刺入一匕。

  “唔!”夜佘衾睁眼,看着匕首全数没入腿上,眼前红衣的公子吻过他的腿面:“我还是最爱这里。”

  腿上的伤被匕首疯狂刮过,夜佘衾看着血肉掉落在地,血腥弥漫,血痕宛若花纹一样蜿蜒在腿上。

  夜佘衾仰起头,身上受痛,可他却因为修真而神智格外强大,清醒地无法昏过去,在三人手上活活受屈。

  夜佘衾心脏跳动着,他慢慢屏息,憋住自己的呼吸,没有了新鲜空气进入,夜佘衾似乎触及到了死亡的边缘,他闭上眼,静待着黑暗的到来。

  “想憋死吗?”

  随着一句问,脸上又被扇了一巴掌,无助摇动的头带着他的呼吸松了一口,空气争先恐后涌入他的鼻腔。此时只有空气,还在眷恋他的生命。

  夜佘衾睁眼,眼中布满血丝,仇恨的情绪渐渐染浸他的双眸,他从未如此遭人下三滥的侮辱。

  夜佘衾唯一自由的眼帘,又重新合上,他死死咬着口中的镂空球,口腔遭受挤压而破皮,舌头也渐渐麻木,血液从他口中滴出。

  “又寻死呢?”

  冰凉的刀刃贴上面颊,忽而重重一划,在夜佘衾的脸颊留下一道伤。那用匕首的公子手法娴熟,是用匕的老手,他抬腕继续在夜佘衾的脸上划破。

  夜佘衾无意再挣扎,仿佛死去般受着人破相的辱刀。

  他闭眼时灵台清明,独此时他又偏偏想起夜白垆来。

  好奇怪。

  为什么会想到夜白垆。

  夜佘衾抬眸又见满头红叶,好似枫叶,却不是那个五指叶,他耳边是公子一声媚意讨欢。

  声声入骨,催惹心绪,眼前留下夜白垆的笑脸,那是少年长大后,那干净的模样……

  他刹那间醒悟过来,忽而心中了然,原来并不是因为养大了夜白垆,而是日久生情,他喜欢少年的笑和肆意,喜欢少年的温柔和忠诚。

  身上忽而被人侵入,他惊恐地睁大眼看着头顶树叶,异物侵犯,他堂堂夜佘衾,竟然无力招架。

  一滴晶莹的眼泪从他脸颊滚落,沿着脖颈慢慢冷却,原来眼泪这么滚烫吗。

  他领悟的太晚了。

  夜佘衾痴痴看着头顶红叶,耳边一切万物都失去了声音,忽而杂乱忽而寂静,可为什么颜色还在?树叶还是红的,天还是蓝的。

  血液在眼前飞过。为什么会有血?

  他愣愣低头,看着身前倒下死去的人,那人胸口被贯穿一个大洞,红色的伤洞与周围的红融为一体。

  耳边还是听不真切,眼前忽然出现的人,是夜白垆吗?好像是的。

  可他无论如何也听不清少年在说什么。

  他只看见少年的脸,挂着两行泪水,右手从指尖到小臂,满是鲜血,刚刚从蓝衣公子的胸口掏出来。

  这是何等暴力的禁招……夜佘衾痴痴地想,身子被抱紧,久违的柔软衣物覆盖身体。

  “师父!”夜白垆疯了一样抱紧夜佘衾,不停在他耳边呼唤。

  夜佘衾傻了一样,没有表情,更没有回答,此时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被夜白垆抱进怀里。

  温热的。夜佘衾心想。

  夜白垆朝天一声嘶吼,嘶喊的叫声好像要震哑喉咙,石敢当害怕地捂住耳朵,不敢听:“别嚎了,放他下来呀!”

  夜白垆杀红了眼,第一次杀人,如此暴戾的招式是苏昙教的,只要一只手,就能掏穿人的身子。

  他好像刚刚嗜血一般,满身溅上污秽的血液,抱着夜佘衾,眼泪不停地滴落在夜佘衾肩头:“师父,你看看我,我是白垆啊,师父!”

  石敢当知道这时自己言语不可能被听进去,只无奈低头去找三个死人身上,摸出了钥匙,她自己去解开绑缚夜佘衾的金链。

  被解开的夜佘衾跌落在夜白垆怀中,夜白垆抱着他,冲向河道旁。

  夜白垆红着眼给夜佘衾洗干净身子,给夜佘衾的伤口包扎上药,幸亏夜佘衾紫袍不脏,夜白垆给他认真工整穿上。

  一切事情做完,头顶已经是无边星夜。

  夜佘衾还是傻了一样,不言不语,被夜白垆抱着,夜白垆无论怎么唤他,都得不到一丝丝回应。

  夜白垆抱着夜佘衾坐在河岸边,石敢当在一边生火烤甜薯,她不敢多嘴,静静地做事情。她抬眸时,眼中惋惜与悲伤显露,好好一对璧人,竟然遭此难祸。

  夜白垆抱着夜佘衾,下巴紧紧贴着夜佘衾的额头,双手搂紧抱怀。

  忽而夜白垆想起孟木腿间私处的伤,他才惊觉未查探过夜佘衾身子。手掌碰上夜佘衾腰带解开,直到温热手掌碰上夜佘衾身躯。

  怀中人竟然嘶哑出声:“滚!别碰我……”

  夜佘衾坐在地上,慢慢曲腿抱住膝盖,埋首在臂弯。夜白垆傻了,扑过去紧紧抱住夜佘衾:“师父,我是白垆,我在。”

  “师父!”

  夜佘衾没有抬头,声音颤着好像要哭出来:“白……垆……”

  一声呼唤,好像将夜白垆心肺反复折揉撕碎,疼到夜白垆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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