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意外晕厥

小说: 浮华三千与君同 作者: 行云且贤 字数:2051

  天有不测风云,项有渊的晕厥韩丛苼始料未及。按常理来说,他早已不是凡人之躯,就算是染了疾病,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小事一桩,无伤大雅。

  可现在,他昏迷不醒不说,韩丛苼使用法术探寻也是一无所获。如此一来,晕倒的根本,便只能等他醒来方知。

  然而现在,他狂奔之时,也察觉到附近的人正在集聚跟上,只怕不等他找到一间医馆,他们就要主动来惹事了。

  果不其然,刚转过一处街角,四面八方的人便围了过来。

  青天白日,他们连脸都不遮,举刀剑就这么冲了过来,恶狠狠地盯着他们两个,似有一场恶战即将开启。

  “小子,有些事你们知道的太多了,乖乖束手就擒,我们给你个痛快的死法!”不知哪里来的底气,一个棕衣男子缓缓走来,穿过人群的时候,开始大言不惭。他头都不曾抬过,只是快速扫了一眼众人,自以为这么多人对付两个人,势在必得。

  却没想到,不过是一个转头的瞬间,局势便发生了巧妙的变化。

  韩丛苼自知,背着项有渊的时候,若是还能将他们一举瞬间击败,便会暴露他的身份和法术,这样不妥。

  于是,他便将项有渊轻轻放下,靠在墙角处,而后一把夺过一人手中的剑,不等那人反应过来,已将他击杀在地。

  “我给你们十声的机会,不退,就死!”当韩丛苼手握那利剑之时,眼中的戾气和杀意,是迄今为止谁都不曾见过的。冷酷无情的背后,仿佛是一个魔鬼在说话,没有一丝人气。

  那倒地之时的闷声发出,惊吓了众人。他们亦没有想到,这个人出剑如此之快,快得不似一个寂寂无名的剑客。

  按说,这个厉害程度的人,江湖上不该没有他的姓名。

  但就在下一刻,那充满审判气息的语气,又充斥在耳边:“十、九、八……”

  纵然如此,这一次追杀他们两个人,却是老大下了死命令的。何况,杀了便能有大把的银子,不得白不得,谁会和钱过不去?

  话虽如此,一众人等便开始跃跃欲试,正要围攻之际,韩丛苼已开始了下一轮的攻击。横扫一片之后,踢开了面前的两个大汉之后,那剑就从他们的胳膊处狠狠划过,鲜血交汇之时,一片狼藉。

  待一半的同伴都被击倒在地之时,剩下的人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即便是只剩下一个,那也绝不是他们能轻而易举对付得了的。

  “四、三……”还不等十声喊完,剩下的人便立即拖起地上哀嚎的几个人,疾速而去。

  眨眼间,这里便只剩下一个韩丛苼还站在原地了。

  他擦了擦身上的血迹,将剑丢在了地上。连忙回到项有渊的身边,继续将他背起。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再往前走走,就该到了。

  血腥味还在空中弥漫着,而韩丛苼的内心却早就焦躁不安,难以镇定下来。无缘无故,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就在这时,韩丛苼已来到一家医馆的门前,得见里面的人,立即惊呼:“快来人,大夫快点!”

  一边疾跑,一边寻了个地方,将项有渊轻轻地放了下去。

  里面的人听见了外面的呼喊,便连忙跑了过去,围起来的时候,看见了这么一个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公子躺在那。

  而站在那的那位公子,则是神情凝重,十分担忧。

  “脉象平稳,不像有疾。”一位大夫走在最前面,也是第一个上前替项有渊把脉的。他观之时,虽面色惨白,呼吸微弱,但脉象却十分平和,正常的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这位公子此前可有过这样的状况?”换了几位大夫,轮流搭脉之后,始终没有发现一点异常。这就意味着,首诊的那位大夫所判断的,并没有错。

  几番讨论之后,大夫便开始追问起韩丛苼。

  韩丛苼想了想,至少他所见的项有渊,并未出现过这般情况。“至少这近一个月以来,并无。”项有渊是使者,不该发生这般情况。如今发生了,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况且,他们都说,脉象平稳,并非恶疾。如若不然,也不会毫无反应。但,怪就怪在这里了。若是脉象正常,又不是急症导致,为何这么久了,还没有醒过来?

  这些都无法解释的话,那只剩下一个可能。

  神身的封印。

  不知为何,一个他不应该想到的词,从脑海中蹦了出来。身为凡人,如是遇上这样的情况,很有可能只是因为暂时疲倦,所以沉睡片刻。

  但,项有渊显然不是普通的凡人。几百年前,他就脱离了凡身,成为了半神之身。可是,亦如他的师傅会消失在凡间一般,他终有一日也会消失。那么被封印,或许也是消失的一种。

  脑子里一片混沌,再三犹豫之下,终究是简单地打发了几个大夫,又让人给他煎了药,这才暂时清静了许多。

  他握着项有渊的手,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如此虚弱。也更加害怕,他所说的有生之年,会是多久之后就不再人世。

  人世里没有了他,那又如何?那样的凡世,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想到这,韩丛苼悲从中来,一行热泪滑过脸颊,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不知道为什么流泪了,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流泪,可以哭。

  而自己第一次为一个人哭泣的时候,那个人,果然是项有渊。他想过无数次,自己像那些亡灵的家人一样,会哭、会悲恸到晕厥。可当这样的情绪真的来临时,他却无法控制自己。

  内心深处的痛,竟是无言的。

  “阿渊,你到底……怎么了……”那时候,他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完全不像是韩丛苼会说出来的一句话。那语气、那神态,竟像是另一个人住在了身体里一般,说着完全不同的话。

  那也是韩丛苼第一次,唤他“阿渊”。

  忽然,项有渊的手指微微颤动着,似乎听见了那一声真切的呼唤。

  “快!大夫!他好像醒了!”迫切的语气里,满满地关心之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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