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衿揉开女人红衣,把人推到一旁,不理身后黄鹂乱叫,从怀中翻出千纸鹤,手里掐诀,对着纸鹤画符念咒。
如今已经把付楠带入青楼,江栖寒不来可没戏看,安子衿特意遣纸鹤去寻江栖寒。
拱起眉眼弯成新月样,冷云荒月映得人乌珠银光凛凛。
“等好戏上演喽~嘿嘿。”
只要一想起江栖寒气得脸红脖子粗,安子衿就压不住笑意。
人如流水马如龙,有人醉看花月笑春风,付楠恨不得把原地把自己罩在一个黑匣子里,听女人声音似黄鹂,莺莺燕燕叽叽喳喳侍春娇,付楠表示很崩溃,一秒钟也待不下去。
眼前膀大腰圆侍卫把玩着红甩棍,操着一口流利方言问他。
“小哥是狐狸不?你咋长了一只兔尾巴?”
付楠想装作听不懂又看到那飙形大汉,镶金边牙口,獠牙参差外翻,付楠紧张的小心脏缩成核桃大。
“是是是……是狐狸……”
一双糙手肉瘤白疤纵横,哐啷一声脆响砸向付楠身后桌子。
“哐啷!”
巨响引来众人视线,桌上人都停下手里动作朝付楠方向看,残灯无焰影幢幢,烛影被侍卫掌风带得摇晃,付楠吓得抖腿。
“怎么娘们儿唧唧的,看你也是个壮汉,说话干脆利落些!”
“是!我就这品种的狐狸怎么着?”
付楠干脆豁出去了瞪着牛眼朝侍卫大吼,也算是给自己壮胆。
“怎么着,狐耳兔尾的狐狸这么少见?”
侍卫相互对望一眼,靠眼神传递信息,老鸨见俩糙汉办事不牢靠,这么大声吼叫怕不是会把人吓跑,连着迈出碎步,身上花簪缠金钿,快步朝付楠跑过去。
“哎~风鬼花来喽!”
“这俩人都不会说话,客官别在意。”
说着翘出手肘怼开侍卫,给付楠腾出地方让他进来坐,付楠推脱,把装风鬼花的锦包在手里掂量作势要跑。
付楠做出起跑动作,老鸨见势不好,招呼左右喝道。
“我给你风鬼花,你怎么着也不给报酬!”
付楠被两个大汉揪住手腕,眼前草绳和手腕交替出现,慌乱中付楠想蹬腿都被人一一截了下来,拽住脚腕,动作麻利给人脚上绑上红锦纱,居然还贴心的结了个和蝴蝶结。
老鸨花豹的脸覆于脸颊,酥红手指在付楠脸上搔刮。
“别不识抬举。”
付楠闻到女人身上甜的腻人的味道,蹭过唇上胭脂,刮出一道指痕,对付楠嫣然一笑。
“这花的报酬就用你的初夜来换吧~”
付楠听到女人说什么之后两只眼睛快喷出火来,小眼睛撑开半指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初夜!这和我想的初夜是一个意思吗!
付楠撤开嗓子干嚎救命,奈何身子被裹得活像红皮儿粽子,被人打横搬上楼,付楠想提腿无奈被裹得太扎实,蛄蛹得活像大蛆成精,老鸨嫌他声音太吵,怕扰了别的客人雅兴,拨下粉手绢团上三团卷了三卷塞进付楠嘴里。
付楠想喊安子衿救命,被人塞住嘴巴只有模糊的呜呜声透过喉咙,付楠更是喊得声嘶力竭,安子衿和舞女“战斗”得精疲力尽,哪有功夫搭理付楠。
付楠火气都顶到嗓子眼了,这么下去自己岂不是会沦为别人的身下受?
半夜凉初透,江栖寒白如月华凝肌肤,冰肌亦自寒,手里攥着一只青纸鹤,揉皱白纸,指甲戳出来两个窟窿。
“真有你的,安子衿。”
眼瞳中怒气卷霜雪,恨不得把安子衿戳出两个透明窟窿才罢休。
江栖寒翻出床下木匣,拽出匣子里衣服,身披朱红袍玉锦缠腰,指尖蹭过银白假面,珠帘面帘垂于镂风鬼花面具之下。
软红裹腰,风亭月榭处,江栖寒敛去清袍换上红装,半挽青丝束起高马尾,束发红锦缎带缠入月色。
迷仙楼门槛外,高卷纱帘列红烛,热的都烤脸,门外人一席红衣,脸上挂着风鬼花面帘,饮酒买醉的人手颤如筛糠,顿在半空。
“楼主!!什么风儿把你给吹来了?”
女人摇着腰肢朝红衣银假面男人迈步,媚眼抛出九霄之外。
老鸨心觉奇怪,自己抓来狐耳兔尾男人不过半刻钟前,也没传消息给楼主,他怎么就来了,不过倒是正好,刚逮到的小狐狸正好给楼主尝尝鲜。
“楼主~”
男人勾起红唇,那模样生的简直比女人还要好看。
传闻整座迷仙楼没人见过柳楼主的真身,那些传闻更是越传越离谱,有道是,不愿神仙召,愿得楼主唤,不愿千黄金,愿得楼主心,哪个女人不想爬上柳楼主的玉床跟他颠鸾倒凤,跟他醉卧春共被的人更是跟丢了魂儿似的,一门儿心思扑楼主身上了。
老鸨见楼主来了,忙着整理衣襟,连胸前柔夷也刻意勒出深壑。
“柳楼主~”
柳楼主推开女人往自己身上挤的肩膀,老鸨被推了一下也不介怀,脸上更是碓起讪笑。
“哎呀,几日不见柳楼主怎么对奴家这般冷落?”
“亏人家还把你喜欢的狐耳兔尾男人绑来了~”
说着酥透了的肩膀要往柳楼主身下挤,却被人推开。
老鸨被柳楼主推开,神色几分不悦,像被风摧残过的花,脸上皱成一团。
柳楼主没理会老鸨的不悦,径自问道。
“你绑的……这狐狸毛甜么?”
老鸨更是看透了楼主的心思,自己把小狐狸绑来,恐怕楼主的心早飞付楠身上了。
“还没人碰过……要不,您给品鉴品鉴?”
柳楼主勾起三分嘴角,笑如魍魉鬼魅。
“呵……你倒是乖觉。”
“有房间么?”
付楠听到身后门板传来咯吱声,门扉似被人拉开,自己被人绑成红蛆堵住嘴巴,只能满嘴呜呜。
脸对着白墙,是根本看不清身后来人,只有脚步声透过吱嘎地板离自己越来越近。
付楠顿时陷入绝望,红烛火正胜挑起火苗烧得房间温度越来越高。
身侧搭上男人白得透亮的手骨,付楠鸡皮骤起,从后脊梁炸开冷烟花,冷汗濡湿枕巾。
“呜呜额!”(别碰我)
男人却没有听从付楠怒吼,依旧在他身上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