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线太长了,不知道是通往哪里的,但是每隔一小段都会有一个红色的符箓,我试着撕扯这红色的符箓,结果不但符箓没有撕下,反而让这电力更加持久了。
研究这丝线的这段时间里,我不知已经被电了多少次,我用力的扯了扯,线的确非常结实,完全没有要断开的迹象,而且很勒手。
我又用匕首来斩这跟丝线,还是没有用,这丝线的韧性似乎特别的好。这可怎么办,我看着她一下一下的被电的痛苦模样,当即心下有些着急。
经过多次的实验,后来我观察到,硬生生扯这丝线的时候,它是会变细的,看来它并不是不能断,而是我用的力还不够。
我忽然望向匕首,再看了看周围的地貌,便想到一个方法。
我用这细线将刀刃绑在一个固定的木桩上,刀刃垂直朝外,然后我再用脚蹬住桩子的背部做为着力点,再将丝线的两头用两个小臂一圈一圈的缠绕住,丝线每被拉长一截,我就用小臂将丝线再缠绕一圈,如此往复。
我狠命的拉着这条线,它已被一圈一圈的拉细,每次我都要被电的七荤八素,电的让我意志开始薄弱,细丝已经深深的嵌入进肉里,每一次的电击都痛的让我倒抽一口冷气,电击也让这痛感更加明显,但却能让我更加清醒。
人鱼就在我的旁边,看着我被勒的全是血的手臂心疼不已。
终于在我的努力下,被拉扯的极其细的绳子被刀刃斩断,人鱼不用再承受这电击之苦了。我的两条手臂被勒的满是伤口,血淋漓的一片,细线都嵌入到勒出的带血的豁口里了。
我痛苦的拔着肉里的丝线,她也在用那布满伤口的手帮我小心翼翼的拔着,当最后一点丝线被拨出,我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开心的立即扑上来紧紧的搂着我。
我们再次用舌尖传递信息,我告诉她:“我要离开这里了,上面还有人在等我。”
“你要去哪里?城堡里吗?”
“城堡?你是说那个湖心岛吗?”
“城堡唯一的入口是在这湖里的,外面的入口都是死亡陷阱的。”
“那外面怎么会有货船?”
“那都是欺骗活人过去的手段,不然光凭我在这里等,又能等到多少人呢。”
“那入口在哪里?”
“你不能去,你进去也活不成的,那里进去便是一座活死人迷宫。”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到水面,等我找到同伴,再商量一下如何救你。”
“你这一走,我此生还会再见到你吗?”
“会的。”
忽然,我的衣领被人揪住,生生的被来人拖拽开了好远,我扭头一看,一道白影映入眼帘,我瞬间脸色煞白,是丛梦在用恨恨的眼神愤怒的盯着我。
“梦梦,你听我解释。”可是我想说话,却不能发出声音,丛梦似乎已经到了氧气的极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便往水面上游去。
我紧随其后,我想解释,可现在又没有办法解释,只好追逐着她,想把他拉入到我的气泡薄膜里。
可她游的飞快,似乎完全不想给我解释的机会,看的出她不止是生气,还有着失望和伤心。
可到了穹顶薄膜她忽然就被挡住了,丛梦居然出不去,她一脸的诧异,眼看着她的氧气就已经耗尽,随即她惊慌的望着我,此时刚好我游了过来,她却躲开了我要拉她的手,尽管自己就要耗尽最后一口氧气,憋的满脸通红,可她依旧恼着拒绝我。
我哪里还管那么多,任凭丛梦挥出的聚气,如雨点般的打在我身上,虽然那聚气就像针扎一样的疼,可我依旧不畏艰难的游了过去搂紧了她,将她好好的罩在了薄膜里。
丛梦大口的喘息着,却依旧要推开我,见推不开,便捶打着我的后背,随后,她紧紧的搂着我哭了起来。
我想起了人鱼的那句话:“那穹顶,人类是可以进出的,如若是妖邪进来,哪怕修的是仙骨,也是有进无出,穹顶被人施了法术的。看来这海底,这湖中岛当真是危机四伏,我不应该如此贸然前往。
“梦梦,你听我解释。”我们同在气泡里,终于可以说话了。
丛梦的双眼变成了赤红色,我知道她这个样子,就是动了真怒。
“你们都那样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在水里到处找你,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都快找疯了。
你却在这里和你的美人缠缠绵绵口个不停,从我远远的看见你们,你们就在那里接吻,等我都到了你身边,你们居然还在吻,她就那么甜吗?就那么让你留恋吗?”
“没有你的甜,我现在只喜欢你的啊。”我不由分说的凑了过去。
“啪。”的一声,让我完全惊住了,令我完全没想到的是,我挨了丛梦重重的一个耳光,脸上居然火辣辣的疼着,嘴角竟然泛起一丝咸腥。
“从今以后,你不要再碰我,我嫌脏。”丛梦瞪着委屈的眼睛恨恨的说着。
我舔了舔嘴角的腥气,一脸无奈,随即点点头,说道:“好,既然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解释了,随你吧。”
这时候我看见了一个气泡向我们的方向飘来,人鱼又拔了自己的鳞片啊,她能看透人的想法,她在向我们的方向游过来,她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估计也看到了丛梦打了我。
我钻进了新气泡里,游向了人鱼。
只留下了委屈的丛梦,她打了我似乎有点后悔,可还是装作很强硬不服输的样子。她流着委屈的泪水,在那里无所适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人鱼看见我愁眉苦脸,捧着我的脸一脸安慰我的表情,然后,她游向了丛梦。
她在和丛梦耐心的比划着什么,虽然不知道丛梦是不是看懂了,但是她拉着丛梦的手,一起游回到了玻璃栅栏的地方。
丛梦被人鱼拥进了我的薄膜里,人鱼在凄婉的笑着帮我们和解,丛梦拉起我的手臂看着我的伤口,虽然没好气,但是依旧心疼的说道:“痛不痛,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