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寺庙之遇

小说: 君心乱天下 作者: 行云且贤 字数:2047

  另一边,钟钰也得了父亲的嘱咐,带了几个小厮和丫鬟这才得以出门。

  “小姐,你带这个包袱作甚?”丫鬟芹香原本就准备好了一切,却见自家小姐默默地带上一个包袱,似乎很重要的样子,便小声地问道。

  钟钰听她一问,便更加紧张,将包袱紧紧地抱在怀中:“没什么。”原本这包袱里准备的东西就是要亲手交给言束流的,只是此前言束流来得急,走得也急,便没有想起。

  里面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只不过是些衣物和一点儿银子。

  衣裳是钟钰做给言束流和萧齐冥的,银子也是留给他们暂缓度日的。原本听着传闻,虽赞叹他们救济灾民的举动,但一下子把那么多钱送了之后,逍遥门肯定没有存蓄了。

  这大概,也只有钟钰会这么想了。就是没有这件赈灾这件事,逍遥门也绝对不会有什么积蓄的。

  芹香虽有疑虑,但小姐做什么自是小姐的自由,她管不着。只要小姐平安健康,就好。便,没有继续追问。

  钟钰这才松了口气,默默地坐进了轿子里。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包袱放在身边,心满意足地等着言束流待会悄悄跟上他们。

  言束流彼时已经到了钟府外,碍于人多眼杂,便没有直接去和钟钰打招呼,一路跟在他们一行人的后面,仔仔细细地观察过往的人。

  那贼人逃进思宁城的时候,言束流第一时间便是担心兰姑和钟钰,后来想着兰姑毕竟和他们住得近些,真有异样第一时间也能赶去。但钟钰家里虽有仆人,终究没有几个身手好的,便始终不能放心。

  直到入了寺庙之后,钟钰遣走下人,才得空与言束流会面。

  “言大哥,这些是给你和萧门主的,务必收下。”以往钟钰并不曾直接赠银,一来担忧言束流会觉得自己被施舍了,心境难解;二来便是逍遥门虽不大富也不至于难以度日。

  但今夕三千金都被捐了出去,钟钰自然是会担忧他们的生计问题。

  言束流拿着那包袱,也察觉到了除了衣物之外的东西,笑了笑,从里面取了出来:“钰儿还是和以前一样,老是记挂我们师徒。

  这衣裳我且收下,但是银子断然不可取。要是我师傅知道我拿你的钱,暴揍我一顿都是小事。”

  言束流虽是借萧齐冥的口拒绝收下这笔银子,但也是他自己的意思。来往送礼都是情谊,但是送钱却是俗了些,何况他们暂时不缺钱。

  言束流面上虽是笑着,但眼底一抹不甘心的样子,令钟钰也不禁迟疑了。看来,无论何时何地,接济他们是断然不能的。

  “好,我知道了。”钟钰心中对某个执念,似乎有了一个初步的答案,只是未曾与言束流明言。

  “沽名钓誉的人多了,还不许我真名士真风流?”忽地,拱门之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是两个年纪且轻的男子。

  “海兄,你可行了吧。”说话间,便转入了拱门之内,与言束流和钟钰相遇。

  言束流当即有所警惕,毕竟不知来人是谁,有何目的,或只是恰巧路过。

  “海兄,你瞧,打扰了别人。”一锦衣华服男子忽地笑出了声,拉着另一个玄色长衫的男子就要走。

  那“海兄”却忽地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看视线,是望向了钟钰。

  钟钰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然心生不悦,便躲在了言束流的身后。言束流当即便明白了,将包袱交还钟钰手中,上前了一步。

  “既知打扰了别人,还不速速离去?”言束流装作孤高清冷的模样,只喝了一声。

  但那“海兄”却是若有所思,清醒之后,反倒笑了:“钟钰妹妹倒是不记得我了,可真令人伤心。”

  伤心?且见他笑得如何明媚便能明白,他哪里有半分的伤心。

  钟钰听见他唤出了自己的名字,一时间有所惊讶。适才因他一直瞧着自己这边,遂没有细细观察过,但听声音,着实陌生,不该是见过的人才是。

  何况,这些年来所见外男,不过言束流一人,他是何人?

  “阁下如果与她相识,便该报上你的姓名,如此这般,是什么意思?”言束流并没有撕下伪装的面具,仍旧装作冷漠的样子,且看钟钰自己都很迷茫的样子,想来就算认识,也只是一面之缘,并未记住。

  对方一瞬间便有些恼火的样子,欲上前又被旁人拉住,这才冷静了些。“我,海一臻。”

  海一臻,钟钰在脑海里寻了许多,始终没能想起这个人的一点记忆。海姓虽不是少见,但钟家倒是从未与海姓之人有何联系,这位海公子为何会如此言语?

  “好了,我们走吧。”言束流想起钟钰是专门为了见他才丢下家中的仆人,待人找来,若是见到这个情形,只怕钟老爷会不高兴的。

  况且,若是一直与此人纠缠,传出去对钟钰的名誉极为不利,自然不能多留。

  抬脚将走之际,海一臻倒是一把推开他的好友冲了上来。“想不起我不要紧,此人是谁,可是你家中下人,亦或是……”

  海一臻这问题着实可笑,若是下人,又怎么会如此高傲得连主人的脸色都不用瞧。但若不是下人,便是好友相会。可无论是哪一种,海一臻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呢?

  “你要是再跟来,休怪我不客气!”一个钟钰自己都不记得的人,言束流自然不想与他多纠缠。可若是此人另有目的,便该叫他明白远离是非。言束流担心的不是此人是否真的是钟钰未曾想起的旧相识,而是故意接近才最为可怕。

  那人倒是被这句话给惊着了,怔在原地,虽不是畏惧,但也瞧不出此人有半分的醋意,好似只是纯粹担心钟钰罢了。

  如此一来,便不是亲密的关系,这样,也好。这才没有继续跟上去,松了口气。反倒是身后那位好友,一直担心着海一臻,还以为他刚才也会不知轻重地继续冲撞那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人呢。

  所以,海兄和那位钟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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