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浦到这,却不肯再说,他扫了扫窗外的雪,打岔:
“你晚上自己做吃的?”
“要不然呢,饿死我啊。”
“那,这糊味儿,”
“我去!!是锅里的饭!!”
扔下青浦,祁萤兔子似的窜厨房去了,青浦不出意外的随后就听到了祁萤的哀嚎:
“天要亡我啊!”
他摇摇头,拿下衣架上的帽子,扣上大氅的领扣,拉开门,兜头就是一股脑冲进来的寒风,吹的青浦衣衫烈烈,他把帽子戴好,轻轻关上身后的门,隐没在夜色中。
有些事儿,他觉得是时候该做了。
等祁萤抱着一碗糊了吧唧的饭再出来时候,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他看看关好的门,又看看空空荡荡的房间,耸了耸肩,自己抱着饭碗开吃。
到了二十七这天,雪停下了。
一大早上起来,没等推门出去,门外哗哗的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就已经大到好像刮了多大的风一样,祁萤裹的跟个球似的,嘶哈着搓着手,从库房里翻出扫把,也出了屋,加入了扫雪大军。
这一整条街都是大大小小的店铺,雪不停的时候,人们都是随时扫出路来,方便买东西的人来回走路,现在雪停了,各家掌柜都憋不住也出来跟着干活,生怕别的家比自己家先清理好了,抢走客源。
“嘿,老狗头,你个老梆子不躲屋里喝你的茶,出来干力气活?”
“嘿嘿,这叫啥,这叫不落人后,还说我,你个老瘪茄子咋不躲屋里抱媳妇,先出来了呢?”
“哈哈哈,我愿意出来啊,没招啊,吃这口买卖饭,就得挨这买卖累啊。”
“干活干活,嘿,老东西,让你家小兔崽子们小心点,房顶上的雪都扬我门口了,才扫的!”
“嘿嘿,看把你计较的,你们俩小兔崽子,扫完咱家的顺路把徐掌柜房上的也给推下来嘿!”
俩小伙计答应一声,撒着欢从房顶上忙活起来了。
他们俩这十几岁的年纪,平时都在迎来送往,也没个机会出去野,这会儿放他们俩上房推雪,那就是跟放假没差别啊,俩人一边干一边玩不亦乐乎。
放眼望过去,城里大大小小的房顶上,银白色的雪地里,无数的小黑点在挪动,下了多少天的雪总算停了,太阳光照的整个小城银装素裹,晶莹剔透,家家户户烟囱里的袅袅青烟给这不真实的世界又加了一层仙气缭绕。
人家都是拉帮结伙,三四成群的,祁萤这一下子就显得势单力薄起来,一开始冻的脸跟手都是没知觉的,干一会儿后,热气蒸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