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凌浩天身穿明黄龙袍,端坐于龙座上,皇冠下的脸威严尽显。
此时已入夜,慕容迟胤中午时就开始下令进攻了。屹立了多年的皇城在此刻摇摇欲坠,男人略显苍老却依旧沉稳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惊慌。
他在等人。灯火明亮的大殿外,他等的人于黑夜里现出身形。
欧阳锋缓步走来,目光如刀看向高高在上的那个人,那个让他曾经誓死尽忠的君。
“你的江山危在旦夕,你坐在上面能感到安然吗?”
欧阳锋淡淡地问,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
凌浩天却满意地笑道:“因为你来了,所以朕很安然。”
凌浩天很明白慕容迟胤的战斗力有多强,也很清楚唯有魂玉能为西图带来逆转战局的力量。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多余动作,因为他算准了欧阳家的死忠之心。
就连欧阳锋,他也算准了他今夜会把魂玉送来的。欧阳家的人,学不会背叛。
欧阳锋抿唇,如果今天笙月没有拉着他去见公主,如果那个冰雪聪明的女子没有对他说一些话,也许他今晚来,真的会双手把魂玉奉上,然后选择与他的家人一样的路。
但是,没有如果,皇帝失算了。
欧阳锋身后的夜幕下,萧伯希自月色中走来,那张带着朦胧美感的脸让凌浩天的心脏紧缩了一下,萧潇……
下一刻,男人的眼神变幻,感觉到了失败的恐慌。他很清楚,希儿当初被慕容迟胤救下了,她现在能走到这里,就意味着……
欧阳锋安静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这对也许是最后一次谈话的父女。
静默。
时间仿若隔了半世纪之久。
“希儿……”低低一声如叹息的呼唤,男人的眼里说不出的复杂。
“父皇……”萧伯希再一次见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厌恶。从前虽然恨着,可细细回想起来,这个男人即使利用她,对她还是有着三分怜惜的。
再见面,父女成仇,她终于夺下了他心心念念的江山。再见面,往事如梦,他们之间太多的事都应该在今夜有个交代了结了。
凌浩天的眼神透过她看出了很远,可是除了无边的黑夜,他什么都没看到。忽地,他承认道:“我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