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太清终究还是个仁慈的父亲,他摊开手掌,独自喃喃道:“是我下手太重了吗?”
“文婆,去城里找一个最好的大夫。”
“是,”文婆顿了顿,“老爷是您身体欠安了吗?”
“方才,我对妍歌动了家法。”
文婆脸色一变,匆匆走了。
…………
完颜倾抹均她伤口上的药,动作极轻柔,却还是让慕妍歌疼得直冒冷汗。
“大夫说了,只要伤口不沾水,按时上药,不出几日便能好了。”
“可,明日便是长安来犯了。”
完颜倾握住她的手,“妍歌,慕老将军说了,你好好休养便是了,他自有打算。”
慕妍歌脸上的血丝全数退去,只剩下苍白。
父亲是想亲自出征!
“妍歌,妍歌,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了?”完颜倾看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以为是伤口又痛了。
“倾儿姐,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了,麻烦你帮我看着妍儿了。”
“好,”完颜倾将她的被角掩好,走了出去。
见完颜倾出去了,她又坐了起来,掀开了被子。
她的指尖抚着冰凉的战袍,一寸一寸往上移。
她已有七年没上过战场了,七年前她在鬼门关走一趟,换回了幽林百姓七年的安稳生活;七年前她靠的是他对她的情;可七年后,她又能靠什么?她的情已经断了,她仅存的那一点情意被他伤得一丝都不剩,有的只是盘居于腹上的那条疤痕罢了。
夜晚,天空降下了一席幕布,慕妍歌怔怔地望着窗外,已经是夜晚了啊!
“小姐,老爷请你去用膳。”门外传来女婢的声音。
她清清嗓子,“知道了。”
慕妍歌换上了一件素色的衣裳,便去了。
“母亲,父亲。”慕妍歌欠了欠身。
“好了,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上座吧。”
她点了点头,坐在了慕清羽身旁。
“姐姐!”慕清羽冲她眨眨眼,有着撒娇的意味在其中。
“清羽,七年不见还是没有长大,不过长得更加的标致了。”
慕清羽嘟着嘴,不满得哼唧道:“才没有呢,我有长大。”
她笑而不语,草草地吃了几口饭,就到:“我已饱了,父亲,母亲,你们慢吃,我回房了。”说罢,便微微福身,走了。
“这孩子,就吃这么几口饭,也不知道在外过得怎么样。”慕母小声抱怨着。
慕妍歌推开门,走到榻前,掀开席子,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