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大叫的，干什么呢？！”其他人没说什么，倒是山羊胡子男人站在那里高声道，边说边杵着拐杖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这时那个在城门前跟蓝晓镜说过几句话穿着一身金丝软甲的男人一言不发的从一边押上来一个身形矮小的人，他脚一踢，那人应动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方才就是这个人造谣。”穿着软甲的男人开口冷冷的说了句话之后就闭上了嘴，等着山羊胡子男人的下话。
柳緀烟半眯着眼睛侧过身去想要努力看清这个人的样子，但那个人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一直低着自己的头，就像是在故意闪躲一样，一言不发。完全没有方才大喊的样子，就像方才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一样。
蓝晓镜冷笑了一声，一步步走到跪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跟前道：“再给我重复一遍你方才说的话。”
跪在地上的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哼”，之后带着嘲笑的语气道：“我凭什么给你重复一遍？凭你是这天启的高官？”
很显然，这个男人并不知道蓝晓镜是谁。
蓝晓镜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右腿狠劲地在他的胸口处踢了一脚。虽然在外人看来这一脚力道不大，但是只有那个穿软甲的男人和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于是，刚受完这一脚，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脸色像纸一样苍白，而且还猛地咳出了一口血。
蓝晓镜暗骂了一句该死，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先皇遗体的事情，不知道会引起多少恐慌。而那些边界的叛兵们又能趁着群龙无主之际，大肆攻略城池。
“说！”蓝晓镜收回自己的脚，沉着一张脸道。
跪在地上的那个人缓缓地抬起头，不再遮掩些什么，干脆的露出那张尖嘴猴腮的脸。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嘴边的血迹，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天启有你这样子的高管早晚会灭亡！不分青红皂白，心狠手辣！难怪先皇的遗体会被人分尸挂在城门口！你们活该！哈哈哈哈！”他一边笑着，嘴角还一边流着血。
可以看出，方才蓝晓镜那一脚着实用了不少力气。
山羊胡子男人被他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示意让人捂住他的嘴巴，自己直用自己权杖点着地面，道：“胡言，一派胡言！来人啊，把这个妖言惑众的人给我拖下去关进地牢！还有赶紧去给我查清楚是谁带来的！”
这话音还没落，就有人上来架起跪在地上尖嘴猴腮的男人往关押人的地方走去。
那个人被拖走之前还大喊着：“天启未来会毁在你们这群人手中的！会毁了的！哈哈哈！”
蓝晓镜看着他的背影没说什么，双手负在背后将目光放在慢慢往这里走来的韩离夜和小九身上。
“公子，”韩离夜轻轻道，垂下了眼睑掩饰住了自己眼底的神色。
柳緀烟点点头，颔首道：“怎么了？”
韩离夜微微摇摇头，道：“没事，我就想叫叫你。”
小九站在旁边一言不发，捉摸不透他心里的意思。
柳緀烟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山羊胡子男人这时却对着蓝晓镜跪下道：“方才未能及时跟三公子行礼，还请公子恕罪。”
蓝晓镜看着他，久久不语。山羊胡子男人也就这么跪着，完全没有方才的颐气指使。
良久，蓝晓镜才道：“国师免礼，这几位是谁想必国师已经比谁都清楚了吧。以后——还需要国师多多辅佐啊。”说话期间他的目光在柳緀烟三人身上打转。
国师点点头：“梁某定当不辜负公子厚望。”恭恭敬敬地把这句话说完，他又转过去对着祭坛底下昏昏欲睡的大臣们道：“今日天祭到此结束，现在各位请回吧。”
一听结束了，那些人自然是跑的比谁都快。这令柳緀烟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忍住了。
“看好方才的那个男人，现在重要的是得查清楚他身份才行。”蓝晓镜漆黑瞳孔里倒映着的是柳緀烟的样子。
柳緀烟嗯了一声，转过去对着小九道：“小九，最近要照顾好阿夜和自己。我这几天有事情，可能不会怎么回来，要有事的话——就跟你身边的这个国师说吧。”
“无妨无妨。”梁剪绒答应道，比他还高的权杖被他这么握着居然也不嫌累。
“嗯，那只好打扰你了。”蓝晓镜也加了一句。
梁剪绒更是不好意思说什么，干笑着道：“没事没事，人多热闹嘛，人多热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