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九点的时候，何洱的笔录弄好了。
“姐姐，这凶手很棘手吧。”何洱问正在收拾的向秦。
向秦眸光一闪，看着何洱像是不经意的，也没多注意：“你很好奇？”
何洱耸耸肩：“当然，一个故意嚣张的杀人犯多有意思啊。”
向秦没注意何洱后面多大逆不道的话，她看着他笑问：“故意嚣张？”
何洱肯定点点头，神色带些讶异和无辜：“不是吗？我还以为他是故意想让警察知道呢。”
向秦面上没什么，心里掀起滔天巨浪。是的，死者的尸体公然出现在画展本就令人费解，还是那样扭曲地方式。凭借凶手高超的杀人手法，如果想把人一杀了之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但凶手没这么做，反而公之于众，弄得人尽皆知
，向警方挑衅吗？不像啊……
“警察姐姐，怎么了吗？”何洱问道。
向秦尴尬摇摇头：“没什么。”最后又补充一句，“同学你想法挺有意思的。”
何洱哦了声，笑问：“那我算聪明吧。”
向秦自然点头，想了想又夸赞道：“成绩不错吧。”
“我考试很少及格。”何洱慢悠悠接道。
有些尴尬，向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姐姐，还有一个人呢？跟我一起的。”何洱问。
“习思言是吗？”向秦温声道，“他家来电话说是生病了，不能来了。”
“什么！严不严重？”何洱一下子起身，动作大得令椅子发出一声尖锐的摩擦声。
向秦看着何洱那么着急，猜想两人关系应该很好，宽慰道：“别担心，那位管家说只是有些低烧。”哪知一说完，眼前的少年一下子变了脸色。
“我走了。”何洱似乎一刻也可也等不及，撂下一句话就冲出门。
“哎！”向秦还想阻拦，但想到笔录已经完成了，少年的确可以离开了。
“咦？”小一从休息间倒杯水出来，看到何洱急匆匆的背影疑惑嘀咕，“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何洱现在心急如焚，一想到小乖发烧，他的心就跟放到滚烫的油锅里炸一样，疼得他心脏噶擦噶擦脆响。小乖本来身子就弱，发烧不知道多难受。
越想，何洱骑单车的速度越快，感觉跟要飞起来似的。不过何洱此时倒巴不得飞，好飞到自己的小少爷旁边。
亲亲他，摸摸他，好让病痛转移。
但很显，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何洱坐在单车上，一只脚撑着地保持平衡，焦急有无可奈何地盯着洋楼紧闭的大门。
“艹！”他爆个粗口，脚下踹了单车一下，差点儿把自己弄摔。
“这么快？”何爷爷正在院子里浇花，就看见何洱推着歪歪扭扭的破单车进小院儿。
何洱沉着脸，神色有些急切：“还好吧，老头儿，我去睡了，别叫我。”
何爷爷愣愣看他几乎是跑着回房的，等反应过来简直气炸了：“什么破脾气？朝谁呢？”
“跟你一个德行。”何爷爷半是埋怨半是怀恋地摸摸盆里的老茶树。这还是那个不孝子种下的啊，本来想丢掉，还是舍不得啊，留个念想也好……
何洱自然不是补觉，他一回房就从木窗那里翻进后院，熟门熟路地从草丛拖出个梯子。
自己总有办法的。何洱突然很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