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夏日春花

小说: 攻下豪门:专情首席软萌受 作者: 姜树 字数:2339

  “现在还去学校吗?”向进东瘫坐在地上问道。

  何洱侧靠在颓圮的工厂墙上,手指无聊地抠着上面脬浮的漆粉片。粉皮碎碎落下,扬起簌簌灰雾。

  “你去学校吧,顺便帮我请个假。”

  “你不去?”向进东问。

  “你确定我去?”何洱似笑非笑瞥了眼自己。

  向进东看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沉默了。

  刚才的混战中何洱的拳头出的又快又狠,被打的人叫苦不迭。向进东也不甘示弱,只是双手难敌四拳,虽说幺鸡他们受了不少罪,但何洱他们也没占什么便宜。好在向进东比较好的保护了脸部,看起来只是狼狈而已,只要努力解释还是可信的。

  “卧槽他们这群龟孙,简直有病!”向进东不泄气地踹了踹搅拌的石子。“心眼儿小的跟什么似的,这么记仇!”

  何洱靠着墙滑坐下来,也不在意背后是否被磨破弄脏:“你都知道他们小气,还计较什么?反正黄鸡也被我打的够呛,估计要养一阵。”

  向进东翻个白眼,“行,就您心胸广阔,哪一次不是你打的最狠,不要命的狠劲吓死个人。”

  何洱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随意敷衍:“行了,你要迟到了。”

  向进东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起身没好气瞪了眼何洱:“你就慢慢流浪吧!”说完,步伐匆忙地离去,边走边对着表屏捯饬自己。

  待到向进东走远了,何洱才慢悠悠站起来随便拍自己两下,朝着学校相反的方向走去。

  “老板娘,出来接客了!”发廊门口一声大嚷让里面的客人和行人皆用一种有色诧异的目光看向那个靠在收银台的女人。女人卷发红唇,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成熟韵味。

  女人听见这声大喊,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起身将那个大摇大摆走进来的花脸男生拎到沙发坐着。

  “你就不能轻点吗?”何洱有些抱怨。

  女人冷笑一声:“又去打架呢?”她的声音很特别,带着一丝沙哑。

  “完全意外。”何洱怏怏来了句。

  女人哂笑,配上红唇十分明艳:“东子呢?以前不是他油嘴滑舌不着调吗?”

  “原来春花姐是这么看东子的。”何洱讶异挑挑眉。

  “请叫我rose。”夏春花看着客人望这边的眼神小声强调。

  “好,夏春——”在夏春花威胁的眼神里,何洱声音绕了一下,“rose小姐。”

  夏春花满意点点头:“说吧,这次又是遇上哪路神仙呢?”

  何洱冷嗤:“幺鸡那帮人。”

  “原来是那个邋遢鬼。”夏春花也有所了解,调笑,“你忍心打?”

  何洱眼神阴翳了一瞬,没说话。

  “小孩子真是糟心!”夏春花感叹一句。

  “你怎么还穿个高领毛衣?”何洱转移话题,问夏春花。“裹得这么严实干什么?”

  夏春花微不可见地僵了一下,随机佯怒拍了一下何洱脑袋:“老娘愿意。”

  何洱抱着头十分不满:“形象呢?”

  “行了,我去帮你准备东西,先坐会儿。”夏春花转身朝里屋走去。

  何洱听到这句话就老老实实的坐着了,无聊地看着这家时尚干净的屋子。

  夏春花是这家‘时尚艺剪’发廊的老板。因为手艺娴熟,老板又好看,生意倒是一直不错。发廊毕竟带些神秘色彩,有些封建的人就觉得这地方不干净,是做拉皮条这些皮肉生意的,经常有一些妇女议论或是胡闹。

  何洱和向进东有次被流氓追着打,凑巧躲进发廊被夏春花帮忙掩护了,就这样结识。当时两人害怕回去被何爷爷和向母训斥,就在门口磨磨蹭蹭。

  夏春花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很巧妙地让伤口没那么严重,两人常找夏春花帮忙。意外发现她是个很好相与的人,而且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就像向进东说她不像那些什么‘妖艳贱货’,算是玩笑话她也不恼。

  “行了,进来吧!”夏春花招呼,何洱回神站起来走过去,放下里屋的帘子挡住了各种意味的探究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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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巷子顺着藤蔓丛花丛中的一条羊肠小道,堪堪在拐角处停住,抬头望去,便能看到洋房了二楼的景致。

  习思言心不在焉地看着钢琴,纤细白皙的手指无节奏的敲打着琴键,一节皓腕在扣着木扣的衣袖间时隐时现。

  他并不算一个有什么欲求的人,总是长时间处于一种孤独和虚度之间的状态,像一个被设置好的机器人,特定的时间做特定的事。没思想,没自由。但若说他纯洁无垢,可习思言骨子里都是肮脏的,只不过长了张好看的脸罢了。

  童年的时间就是因为这张面皮差点就陷入泥沼里,彻底腐烂生蛆。习思言不介意变得如何,只是到底心里到底是不甘的。

  习家即使在外人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就是的人面兽心的怪兽驻扎的窝。习思言总是记不得是怎么回习家的,人总是对一知半解的事好奇并妄自猜测。习思言也不例外,但他即使把脑子倒出来也不知道,只是会下意识的产生一股冷意,就像是骨缝间嵌杂着细小的冰锥,即使到夏天也会化作一股冷流融入血液,纠缠不休。

  站在门口静候的管家听着里面杂乱无章的弹奏,也不多做干预。人啊,或许本分才是最好的。

  弹得有些累了,习思言端了杯水靠在窗台,静静望着木耳家的后院。

  你知道一个人带给另一个人期望时会怎样吗?习思言会告诉你,会变得不像你。他期待着木耳,第一次肆意地遐想关于一个人的一切,他想逃出去看看他在干什么。南柯一梦抑或天真妄想,习思言记得过,它便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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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洱看了看自己的样子,嗯,不像打过架的样子。便放心的进入院门。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何爷爷正在择菜,听到门口的动静,眯着眼看向何洱。

  何洱放下书包,接过何爷爷手下的菜盆接着干起来:“这不是要住校了吗?早点回家收拾。”

  何爷爷闻言愣了一下:“这么快?”

  “是啊,老头你可别想我。”何洱笑侃道。

  “我巴不得你这臭小子滚远点儿,省得一天见了心烦。”何爷爷轻声抱怨。

  “口是心非。”何洱快速说了句。

  “什么?”何爷爷狐疑的盯着他。

  何洱笑道:“如您所愿。”

  何爷爷哼唧了一声,也不知为何。

  晚霞染透了半边天,像是稀薄的橘子汁。带着海盐味儿风从这头吹到那头,树叶婆娑,花香弥漫,一切都是甜蜜美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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