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跨过荆棘

小说: 攻下豪门:专情首席软萌受 作者: 姜树 字数:2526

  何洱不知道怎么回事,路过小洋楼时频频朝里面张望。也说不出期待什么,就是单纯看看。

  吃饭时何爷爷也看出何洱的心不在焉,用筷子敲敲碗提醒他吃饭。

  “臭小子想什么呢!”何爷爷不满地问。

  何洱叹口气,什么没说就往自己嘴里扒饭。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老气横秋的。”何爷爷先是呵斥,随即有些担心,“你小子不是在学校犯了事不敢跟我老头子说?”

  何洱无奈看向何爷爷:“老头你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有这么不靠谱吗?”

  何爷爷来气了:“诶,你这臭小子这么不对劲,老头子担心也有错?”

  何洱见他吹胡子瞪眼的,撇撇嘴投降:“好啦好啦,是我不好。让您老人家担心。”

  何爷爷听他敷衍的话,冷哼一声。

  “爷爷,咋们家有没有什么梯子之类的东西?”何洱过了会儿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何爷爷没好气道,“就在后院墙角那儿有一木梯,被草藤盖住了。那还是当年修房子用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哦。”何洱明白了。

  “奇奇怪怪的。”何爷爷抱怨一句,又狐疑盯着何洱道,“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没什么,问问不行吗?”何洱打哈哈。

  “最好是这样。”何爷爷不是很放心,何洱的顽劣他也是怕了,“到时候发现,有你好果子吃的。”

  “知道了,烦死啦。”何洱搪塞一句,往嘴里塞菜。

  何爷爷也懒得管了,一时间客厅只有细微的咀嚼声。

  一吃完饭何洱就迫不及待地去后院找梯子,跟爷爷说的一样墙角绿丛中的确藏着木梯。

  何洱不想把这些植物扯了,便钻进去费劲地把木梯拖出来。一身汗不说还满头墙灰和叶子,白色的T恤也有些绿色的汁液。顾不得自己狼狈,何洱抱着木梯费力地移到洋楼的栅栏旁边。抬头看了看那扇紧闭的落地窗,何洱调整了一下木梯头对的方向,顺利使它压过玫瑰树靠着窗户下的墙上。

  等做好后,何洱才发现这木梯有些短了,但好在自己高,应该没问题吧。何洱在衣服上抹了下手心的汗,就慢慢爬木梯。木梯因为年久失修又长期在潮湿阴凉的地方放着,所以何洱爬得摇摇晃晃,还要注意青苔防止踩滑。

  习思言穿着睡衣靠在床上看着原版的《荒原》,床头柜放着陈妈刚刚送来的药,黄褐色,热气腾腾。习思言端起来闻着便觉得嘴里,肺里,所有器官里都充满苦涩味儿,一口喝完又咳了半天才继续看书。他很喜欢诗里对罪恶情欲的批判,最爱那句残忍四月。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生活在那个混乱肮脏的年代,得不到丝毫救赎。

  窗户那边突然传来几声响动将习思言从思绪中拉出来。习思言刚才是听到些响动,但并未在意。窗户敲的动静又大些,变得急促起来。习思言光着脚走到窗前,他好奇地拉开窗帘。看清窗外的那一刻,习思言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心情呢?习思言后来翻遍字典都没找到形容词,但那种惊讶的感觉至今仍记得住。

  何洱见小少爷愣愣看着自己,估计被吓着了吧?也是,自己的形象估计有些惨不忍睹,不过近看这小少爷更好看了,只是太瘦了些,睡衣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习思言回神后手忙脚乱地打开窗户,然后望着何洱不知道该说什么。

  “打扰了,你已经睡了?”,见习思言摇头何洱才趴在窗边喘口气有些小抱怨:“唉,累死我,我敲了半天你干嘛不理?”说完,又有大口呼气。

  习思言看他额头上的汗,低头在书桌抽屉里翻找。最后找到一块绣着雏菊的小方帕,习思言拿起它小心翼翼递给何洱。

  何洱看眼前的方帕,不确定地指指自己:“给我?”

  习思言抿唇点点头,随后又胆怯地低下头。从何洱这个角度只可以看到习思言的下巴和藏在头发中微红的耳朵。

  这个小少爷还挺羞涩的,给个帕子就不好意思了。何洱也没推脱,身子微微向前斜倾,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儿进入鼻腔。伸手拿过帕子,粗糙脏兮兮的手与白皙纤细的手指形成对比,何洱拿帕子时就盯着习思言瘦削雪白的手腕,一个不注意就摸到了习思言的手,习思言立马受惊地缩回手。

  何洱没什么吃豆腐的自觉,只是暗叹可惜,那手滑滑凉凉的,怎么感觉跟蛇似的。看着那小少爷不安地望着自己,小鹿似的眼睛里水汽氤氲,跟山溪一般清澈漂亮。何洱觉得心窝一戳,他怎么以前没发现自己颜控呢?

  看着小少爷又看帕子,何洱赶紧往脸上抹了把。擦完后他看了眼脏兮兮的帕子,难得生出分不好意思:“这个帕子……不好意思弄脏了,要不我回去洗洗再给你?”

  习思言摇摇头,把帕子往何洱那边推推。

  “你不要了?”何洱猜测。

  习思言点点头又摇摇头,用手指着何洱。

  “你的意思是给我了?”何洱又猜。

  习思言点点头。

  “那多不好意思。”嘴上这么说,何洱还是把帕子揣进兜里。“哦,我都忘了正事,来,这是你书签吧?给你。”

  习思言看着何洱手里的野花书签,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接过。

  何洱不明白了:“怎么了?不是你的?”

  习思言摇摇头。

  何洱看看书签,夹着的那朵野花因为在裤兜待久了,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他焦躁挠挠头,语气急切低落道:“那啥,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呵呵……”说完,傻气地干笑几声。

  见习思言没反应,他以为他不高兴了,试探说:“要不我给你找几朵这种花?”

  见习思言抬头看他,何洱立马高兴拍拍胸脯道:“你放心,到时候做出来肯定一模一样。”

  习思言觉得何洱有点傻,他拿起桌上的钢笔在纸上写道:“送你。”然后举起来让何洱看清。

  何洱常听老人说什么字如其人,可是习思言这字写的比他还不如,他以为是很隽秀的呢。不过这内容倒是让他惊讶,他不确定念出来:“给我?”

  习思言点头。

  看吧,人家不稀罕要。何洱搞不清地有些失落。

  习思言看这个高大的男生像只大狗一样垂下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开心的了,想了想他又在纸上写几个字。

  “你想要这种野花?”何洱看着习思言忐忑的神情脑子一热立马答应,“没问题。”

  习思言眼神感谢地看着他。

  何洱笑几声骄傲道:“这些都是小意思啦,包在我身上!”

  习思言嘴角微微勾起,灰色的眸子带着柔和。

  何洱从没见过一个男生笑得这样……怎么说呢,就像蘸着露水的栀子花,香甜干净。他脸不受控制地红了红,何洱视线游移地看其他地方不敢直视习思言,说话都结结巴巴:“既然……既然这样,时间也不早了,那我……我就走了。”说完,就快速地爬下木梯。中途还不小心踩到苔藓滑了一次,何洱抬头就看见习思言眼里的担心,他赶紧豪气地笑几声说没事。

  习思言看着何洱一瘸一拐地将梯子挪走,完事还和他挥挥手,真是傻。

  窗台边的玫瑰枝叶都被压折了,看起来凌乱,习思言却觉得它们分外美丽。风吹起头发,习思言望着浓稠的夜色想着或许这次是上帝显灵派了救赎来。他短促笑了声,转身去将床头那本《荒原》合起来,放在书柜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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