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困居

小说: 攻下豪门:专情首席软萌受 作者: 姜树 字数:2294

  何洱今天上课都没有精神,虽说平时也是唠嗑犯困熬过去,但是今天却是心有所想。

  “你昨天去网吧熬夜打游戏了?”向进东看何洱无神的样子,凑上来猜测。

  何洱懒懒瞟他一眼,语气充满鄙视:“你当我爷爷是摆设吗?”

  “怎么敢?”向进东摸摸鼻子,干巴巴地笑笑。何爷爷的‘竹笋炒肉’至今难以忘怀,想起来就脊背发凉。

  “瞧你那出息。”何洱看向进东的怂样,奚落道。

  向进东不满看着何洱,心想说的你好像不怕似的,当然,这种话也只有心里想想。

  孙淼也赶热闹,调侃:“莫不是老何情窦初开,思春了?”

  何洱想到那小白脸跟情窦初开联系,浑身一颤,他一脸嫌恶地推开孙淼放在自己课桌上的胳膊:“你才初开呢!恶心吗?”说完,又不可抑制想到小白脸。

  “我怎么着了,还恶心?”孙淼被推的后颠一下,还好谷柯扶住他。心里很不服气,对何洱有些恼火,“你简直莫名其妙!”

  向进东也莫名看着何洱。

  何洱也知道刚才自己太激动了,天知道他刚才是抽风了。他敛了神色,有些抱歉对孙淼道:“刚才想起些事,不是故意的。”

  “有什么屁事嘛?”孙淼没好气地嘟囔一声。

  “何洱也不是故意的。”谷柯劝道,“你别计较。”

  孙淼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更何况是自己好兄弟。但是谷柯这样显得他很幼稚,跟哄小孩儿似的。

  “你才计较呢!”孙淼不满瞪了眼谷柯。

  谷柯无奈笑笑,对何洱比出一个OK。

  “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们说,说不定我们有法子呢!”孙淼又转过来一脸仗义地拍拍何洱的肩膀。

  何洱笑着摇摇头。

  孙淼也没继续追问。

  “东子。”何洱叫了声。

  向进东应声,疑惑地看着何洱。

  何洱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该怎么问呢?

  “你倒是说话啊!”向进东催促,“磨磨蹭蹭的!”

  “你知道洋楼里住的人吗?”何洱紧紧盯着向进东,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向进东看何洱求知的眼神,心肝一颤,怎么感觉有点儿冷?

  “洋楼?就是我们住的巷子里的那个?”

  何洱点点头。

  “哦,不知道。”向进东摇头,“反正是个有钱人,怎么你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何洱不知道为何,将那少年的事隐藏起来。

  向进东也没注意到何洱瞬间的低沉,嘻嘻哈哈调侃:“唉,反正我们这些穷小子跟人家差远了,有房住就不错了。”

  孙淼翻个白眼,一字一句强调:“请不要加个们好吗?”

  “行行行,谁不知道我们孙少爷有钱,大大的土豪!”向进东顺着孙淼的话笑道。

  “死东子,欠打吧你!”孙淼呲牙,把手抬起来握成拳头作势打人。

  “谁怕你!”向进东做了个鬼脸,“估计也只有谷柯能忍你,幼稚鬼!”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你!”孙淼彻底炸毛,站起来去追他。谷柯看着两人打闹,眼里含着笑意。

  何洱没闲心观赏,他满心满眼想着向进东的话。难道自己和那个少爷相差很大?

  他从桌肚里拿出那个书签,低着头看着,一时间有些犹豫自己该不该还给小少爷这个东西。

  谷柯看低头入神的何洱,眼里闪过探究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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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风的小洋楼在一群粉墙黛瓦的平房院子之间显得鹤立鸡群,但因为隐藏在一大片植物丛中,并不惹眼,远远看去像是个荒废的花园。

  习思言坐在画室里,手里的铅笔却始终在离画纸两三厘米的地方徘徊。良久,他才在画纸上慢慢描绘起来,铅芯在粗糙的平面发出细碎的摩挲声。手与纸的颜色不分上下,唯一不同便是肌肤下那缓缓流动的青色血管显示这是一个有生命的物体。

  园子里盛开的玫瑰散发着馥郁浓稠的香气,使吹进画室的风都被浸染几分。习思言一般不喜欢画画时开着窗户,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他才更有安全感,即使充满颜料味。但昨天晚上风给他一个不错的映象,他才试试。

  习思言静静看着素纸上勾勒的轮廓,是个男生的。习思言放下笔,他一向随心所欲,想到什么就画什么,但他并没有想那个男生。

  昨晚是个意外,习思言试图踏出窗户的小心思毫不留情就被现实逼退,连南柯一梦都算不上。

  它证明了一个习思言一直忽视的事实——他根本没办法和一个陌生人沟通,就连说话都胆战心惊的。他口不能言,即使能言后也词不达意。

  习家将他飬样得很成功,让他不谙世事,用安静懦弱将自己包裹起来。

  习思言心里清楚,他不该与外面的世界有丝毫的纠缠和牵连。对他,对那人没有一点好处。习家会为他安排接下来的人生,把自己当工具或废物养着。想即此,习思言觉得有些胸闷,看外面玫瑰开的好便从椅子上起身走出了画室。

  回到卧房,习思言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剪刀有些旧了,把手上缠着的藤条也有裂痕了,但它很锋利。

  这还是他被囚禁在洋楼后第一次向管家要的东西,因为想剪玫瑰做书签便去要。想起管家当时那个严肃到滑稽的神情他便觉得好笑,他猜测:“难不成他以为我要自杀吗?”也是,没人会忍受终日在一间房活动,那会压抑死的。但他怕痛,也不会做得如此明显,自杀是根本不会发生的事。他也是在管家沉默的那一刻欣喜自己的命还有人在乎的,然而管家什么没问就轻易给他后,那种感觉骤然崩塌。

  所有人都认识到他没胆子以随意对待时,他就成了自作多情的小丑。更让他难堪的是,他发现自己一点长进都没有,还在试图获得关注。习思言不知道当时自己的神情是否有瞬间扭曲,那时他还小,并不是个完美的演员。

  陈年往事涌入心头的滋味并不好受,大部分原因是没什么美好的,剩下的全当他不喜念旧罢了。可以说,习思言对生活从来抱的都是绝望的态度。

  习思言走到窗前,去年还勉强够着的玫瑰树已长得与窗台一般高了。他可以毫不费力地剪下两朵玫瑰插进灌着水的玻璃瓶里,可以活好久。

  刚剪下来的玫瑰很新鲜,任何人都会为它的美丽动心。可过几天,它就是个困居瓶里的垃圾,颜色衰败,芳香散尽。习思言通常把这些尸体制成书签,这很循环利用。

  随便挑了两朵插好后,习思言便坐在书桌前看书,这本书昨天才刚看三分之一,他很期待结局是什么。

  时间在漫不经心间就悄然流逝,夜色降临,华灯初上。邻居男生也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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