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长发少年

小说: 攻下豪门:专情首席软萌受 作者: 姜树 字数:2631

  话说何洱做完作业后就倒头大睡,不知道另一边儿有多着急。

  一个穿着睡衣的长发少年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他用手指轻轻扒开窗帘的一侧从缝隙里偷窥下面。刚才见那邻家少年拿着书签走了很是着急,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不禁失落地垂下眼眸。

  “吱嘎。”后面门被打开的动静使他回神,有些慌乱地转过来。

  来人是个身材丰腴的中年妇女,此刻她正微皱着眉,而眼角的皱纹也堆叠在一起,显得严肃。看少年站在窗台捏着窗帘,最终将不满凝聚在少年苍白瘦削的手腕处。

  “言少爷您该休息了,还在做什么?”妇女口上虽用敬语,但却是质问的态度。

  习思言小声解释:“抱……抱歉,书签……掉了。

  陈妈面无表情道:“我认为您不应该在意这个,您该睡了。”

  习思言忍不住咬了下唇,他有些踌躇:“可……可那是……”

  “您该睡了。”陈妈重复一遍。

  习思言还想说什么,但在陈妈极具压迫的眼光下他只能低下头小声道:“知……知道了。”

  陈妈又待了片刻才退出房间。

  习思言喘了口气,苍白的脸上憋出一抹红晕。他恋恋不舍看了眼窗外,松开手,将桌上那本书抱在怀里走到床边坐下。打开床头灯又看了会儿书,才躺下来睡觉。

  卧室里开着暖气,习思言却仍觉骨子里有股驱之不散的寒意,不禁蜷缩成一团。这是自幼落下的病根,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吃药,生生成了个身体娇弱的“药罐子”。

  他翻了个身,在这沉静黢黑的屋子里只有微弱的鼻息和驱之不散的苦涩药味儿。

  明明他在书桌床头都摆了插着玫瑰的玻璃瓶,却一点儿活力和香气都感觉不到。习思言有些茫然和伤心,他这里始终冷冰冰的。

  他母亲是个妓女,那种红灯街几百块可以睡几次的那种。低贱,庸俗。这是习家人对她的评价。

  他对幼年的记忆很模糊了,只知道好不容易进了习家却被弃来这么个地方养病。被困在洋楼几年,就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可悲的笼中鸟。

  习思言至今仍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让自己回习家。他闲暇读书也想知道答案,但也仅仅勾勒出一个模样。媚眼低俗,跟任何妓子没什么区别。哦,不对。女人多了个他。他许是肮脏酒色,淫靡红灯通向富丽堂皇的桥,只不过被拦腰斩断,没给女人一丝妄想。

  他对女人的感觉很模糊,连感情也区分得模糊,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恨多一些还是爱多一些。但他是个懦弱的人,没勇气费那么大心思去猜测,即使明白了也不能改变什么。这是他的悲哀,活着是他的悲哀,所以……多可惜啊。

  他时常这样想,却总被管家端来的药打断。

  习思言并不认为自己值得那些人费心思,拿药吊着干什么呢。但是结果自己的事,他还干不出来。他想出去看看,看看世界到底有多大。

  井底之蛙最起码拥有一片天空,他却只能看到天花板。他对洋楼来说渺小,可他却试图拥有世界,这是贪心。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习思言不安稳地入睡,睡之前念念不忘自己的书签。

  第二日起来自然精神不好,眼睛下有圈淡淡的青色。

  他终年少见阳光,又体虚少血,皮肤便呈现出一种冰冷无生气的白,略显透明的肌肤可以看到些青紫的脉络,如雪化时那细小的枝桠疏朗交错着,纤细冰凉。那眼圈看的自然愈发清楚,将他的倦怠露出来。

  穿戴梳洗完后,他扶着螺旋楼梯的栏杆下来。客厅的餐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早餐。

  陈妈,管家泽叔和几名帮佣站在两侧,一律没什么表情,像是机械人。

  大理石的地板在璀璨的灯光下反射出无机质的冷光,刺得习思言心里一疼,在这毫无生气的氛围中习惯地坐下喝起白粥和一些清淡的菜。

  这种无味的食物他吃了十多年,味觉已被稠苦的药摧毁的差不多了,所以习思言并不觉得有什么,反正他自己还不是一样,索然无味。

  吃完饭后,习思言会去琴房练琴。他站在琴房的窗户边上,这个视角很好,习思言常从这里看楼下。

  看着管家拿着文件上车。车窗慢慢升起。一片茶色玻璃将里面的人与外面隔离。

  车子发动起来,不过一会儿就在绿丛青雾的朦胧巷子里拐出去。

  习思言看着那串尾气,觉得无趣,有坐在琴椅上开始弹钢琴。

  其实他并不喜欢钢琴,但是习家为他请来了老师。他学的很慢,至今也不会几首曲子。比起这种事,他更喜欢画画和看书,那样房间里只有自己,很自在。

  说起来也不知道那书签能不能拿回来,上面可写着一句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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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洱因为昨晚的破天荒刻苦而赖了床,被何爷爷鸡毛禅子一打才弹起来。眼看时间不够,赶紧梳洗收拾下。溜出门时,还不忘顺手用那晾在竹竿上的湿衣服擦把上厕所没洗的手。果不其然何爷爷又发火了,老远还听到骂臭小子。

  何洱本想着向进东怎么也会叫自己一声,结果那家伙不靠谱,想想就知道肯定和楚倩倩和好,见色忘义,估计现在正蜜里调油呢。不过起来那会儿他听见了邻家汽车发动的声音,难得碰见会。难道贵少爷出门了?

  小跑到学校,门口尽是值日生,逮到一个扣一分,何洱虽不在乎却不想被老太婆唠叨,决定照以前那样行动。

  翻墙是他和向进东常干的事,所以十分熟练地走到从校园东南角那儿块。这里是个小树林没有校园监控,而且墙头的玻璃渣子也磨得差不多了,翻起来毫无难度。

  何洱先把书包甩过去,然后挽起袖子露出劲干的胳膊,手扒着墙,一只脚登在砖的缝隙处,手腿齐发力,一撑一登就翻过去了,姿势潇洒利落,十分帅气。

  教室里。

  “老何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孙淼看着气喘吁吁的何洱笑问。斜座的向进东也是啊是啊的。

  何洱喘了会儿,他瞅了眼向进东,没好气道:“昨天谁约的一起上学啊?”

  向进东往后缩缩鼻子,悻悻讨笑道:“纯属意外,纯属意外。”

  孙淼凑到谷柯耳边道:“我看是见色忘义。”

  谷柯笑而不语。

  “喂,我可听到了!”向进东不满嚷嚷。

  孙淼做了鬼脸,一副你奈我何的架势。

  向进东懒得理他,把桌上的回家作业递给何洱:“作业给你抄,算是弥补了。”

  何洱翻了个白眼,懒懒挥挥手一脸嫌弃:“不用。”

  向进东以为他真生气了,悻悻解释:“唉,老何你别这样,我错了——”

  “我写了。”何洱及时打断。

  “什么?”前面的孙淼惊讶地看着他。

  何洱斜视他一眼,眉毛挑起来有些痞气:“不行吗?”

  “行行行。”孙淼赶紧表明态度,过了会儿又讨好笑笑,“那你借我抄抄呗!”

  “你不是有谷柯吗?”向进东在一旁疑惑。

  “我抄谁关你屁事!”孙淼不耐烦,说完又偷偷瞄了眼谷柯。

  “切!”向进东冷哼一声。

  谷柯低着头早读,没有参与进来。

  何洱不管他们,把作业抽出来给孙淼。

  孙淼那过后转回去赶紧抄,谷柯没有看过一眼。

  “咦?这是什么?”向进东捡起何洱书包里掉落的东西,“书签?”

  “给我!”何洱闻言一把抢过来。

  向进东一脸懵逼,有些不满问:“你干嘛抢这么快?”

  “又不是你的。”何洱冷声道。

  向进东撇撇嘴,嘟囔:“捡到看看而已,至于吗?”

  何洱不理会,他看看手里的书签,昨天不是夹进作文书里吗?难道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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