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不能来了吗?”独孤泪微笑着反问。
“呵呵,当然不是.。”独孤杰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同时把宫女太监们支走,只留下他最亲近的丫鬟,“嫣儿,上茶!”
“不用了。”独孤泪拦住嫣儿,“大哥对皇位有兴趣么??”
独孤杰正在很享受地喝着茶,听她这话脸涨得通红,差点儿没被呛死。
“咳咳。”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独孤杰艰难地开口,“九妹,你开玩笑的吧?”
同时独孤杰心里还有一个疑惑:独孤泪怎么变得这么大胆了??想篡位不是新鲜事,但明目张胆地篡位那就等于找死了。
“呵呵,我当然不是开玩笑的。”独孤泪笑了笑。
纪浅雪也在吃惊中:难道殿下要和这个没前途的太子合作??
“嫣儿,你下去。”独孤杰的神色还是那样的淡然。
“是。”身为宫女的她可不想找死。
等到宫中只有独孤泪、纪浅雪和他自己三人后,独孤杰才开口:“我如果说没兴趣的话,那是假的。只是孤有一件事不明白,九妹你怎么会找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呢。”独孤泪心想。
看到独孤泪没有说话,纪浅雪插嘴:“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呵呵,孤还是想多活一段日子的。”独孤杰婉转地拒绝。
独孤泪的眸子暗淡了几分,然后对独孤杰说:“皇位是你的。”
“九妹就这么肯定?”独孤杰再喝了一口茶。
独孤泪笑笑,没有回答。
“大哥,九妹先行一步了。”这句话一语双关,“纪军师,我们先走吧。”
纪浅雪应了一声,跟上了独孤泪。
“你觉得怎么样?”独孤杰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臣觉得九公主殿下是诚心的。”冰忽然从大殿里冒了出来,“臣刚刚观察过,九公主殿下刚刚说话的时候眼睛是望着殿下您的,而与您对视也没有任何的躲避。她的手是放在她的身后的,她的脚也很自然。而且臣还发现,似乎纪统领有些不明白和不服。”
“很好。”独孤杰鼓掌,“不愧是监察厅的人啊,看来孤还是没有用错人。”
“只是……”冰咬咬嘴唇,语气间有些丝犹豫。
“说。”
“太子殿下您为什么不把他们召过来呢?”
“谁?”
“就是您招揽的那些人啊。”
“哦??”独孤杰抬起眼皮,“你的意思是要我重用那些墙头草?”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不是您经常对臣说的吗?”冰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而且……”
“停下。”独孤杰打断了冰,“通知他们,半个时辰后开一个会议。”
“是!”冰觉得自己的劝说还是起了效用的,连忙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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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多半人喜形于色,毕竟太子还是第一次和他们开会啊。
而独孤杰却把那些看起来很开心的人在心里直接拉入了黑名单。
权力之路是很累的,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你的想法,那么你也就离死亡不远了。
“孤把你们召来是想问你们一件事。”独孤杰直奔主题,“孤是想问,你们能否真正忠于孤?”
“当然!”三十几个人齐声呐喊,那样子就像事先排练好了似的。
“很好。”独孤杰喝了一口茶,神色不喜不怒,“孤今天要告诉你们的是,孤对皇位已经没有了信心,你们也知道,孤手中的兵力不足一万。孤不想把你们拉下水,但是孤还是太子,所以一些积蓄还是有的,现在你们可以每人领取三万金币回家。”说完这些,独孤杰一口气把剩下的茶都喝光。
一些人已经犹豫了,而更多的人是一副不信的神色,还有一些人强装淡定,但躲闪的眼神出卖了他们。
独孤杰把这些人的表情神态都看得清清楚楚,暗自记下。
“太子殿下!您不能这样说!!!下官可以为太子殿下上刀山下油锅,毫无怨言!!!”一个看起来颇为强壮的青年说。
有了出头羊,剩下的人纷纷表示可以“为太子上刀山下油锅”。只有三个人慢吞吞地对独孤杰说要“告老还乡”——其中有一个人还不到四十岁。
独孤杰还是微笑着,谁也看不出他是喜是怒。不过只有冰才清楚,因为独孤杰已经事先吩咐过她,杀人灭口!
监察厅的权力是很大的,只要随便找个罪名再把头砸得稀巴烂就可以定罪了——而且还是先斩后奏。皇帝也不会无聊到每一个平民的生死都过问,更何况处理这件事的人还是监察厅的大姐大。
“你们都是真心的吗??”独孤杰忽然说。
这些人争先恐后地说是。
“那好,冰。”独孤杰看了冰一眼。
“是!”冰恭敬地对独孤杰弯了一下腰,然后转身:“你们跟我来!!”
众人都不敢反对位高权重的冰,有的人甚至不敢直视冰的眼睛。
可是……当他们随着冰来到一个地下室——准确地说是监察厅的秘密牢房的时候,他们愣了。
“摆在你们中间的,是一口油锅。”冰面无表情,“你们说可以为殿下上刀山下油锅,我们这儿没有刀山,你们就下油锅吧。”
平淡的语气表达的语言让这些人不寒而栗。
“你不能动用私刑!!”一个混在人群里面的家伙叫嚣着,“你违反了天朝国的王法第……”
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无法开口了。大家惊恐地望着用手绢擦着宝剑、而又一脸平静的冰,人人自危。
“其实他不应该在我面前讲王法的。”
好狂的话!这完完全全就是藐视法律了,如果这句话透露出去的话,满门抄斩冰的家族都不为过。
可是现在他们是在号称“炼狱场”的监察厅秘密牢房啊!!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问题,更别说在皇帝面前告密了。
“你们谁先??”冰望了一眼这些人,却发现没有一个人敢直视她的眼睛。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或许殿下是对的。
没有人敢回应,空气沉闷得可怕。
“我……我………”一个听起来很怯懦的声音响起,“我、我先来吧……”
“哦?”冰饶有兴致地打量了这个小子一眼:一头黑色的头发束了起来,有些苍白的容貌上面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坚定。他还是一个孩子。
“你多少岁了?”冰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13……”这个男孩的眼睛躲躲闪闪。
“13岁?”冰扬起了眉毛,这个年龄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投靠太子殿下??”
“因为……因为我的命是太子殿下救下来的,所以……”说到这儿,他有些傻傻地笑了:“我的母亲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太子殿下救了我的命呢。”
冰再叹了一口气:知恩图报,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又是最艰难的。
“你叫什么名字??”
“赵小乙。”很有乡土气息的名字。
“好。”冰对赵小乙说,然后转过身:“还有谁想下油锅的??现在你们只有两个选择:一,下油锅;二,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