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看着这个样子的楠月，叶菀音更是心疼，“你又怎会耽误他呢？”
楠月怔了怔，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心意已决，定会离开她。婆婆，今后，我便在屋后的花园里候您，您便教我功夫吧。”语毕，又是牵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随即转身，离去。
还是没有拿起地上的伞，任由自己淋着这大雨，浸透了衣衫。
转角处，她回眸望了一眼那屋子与叶菀音离去的背影，丹唇轻启，缓缓道：“便，如此离去了。姜问，你便恨我吧。报复我的唯一方式，就是，活得比我好。”
“姜问，”叶菀音走到了轩姜问的房前，轻声唤道。
“娘，有事么？”屋内，传来的是轩姜问忧伤而虚弱的声音。
“姜问，楠月她……她走了……”叶菀音咬着红唇，脸上尽是不忍。
那门突然被打开，映入叶菀音的眼帘的，便是轩姜问那像苍老了几岁的脸庞。
“姜问，你怎么了？”叶菀音心疼地问道。
“娘，你刚才说什么？楠月，楠月她，她走了？”轩姜问却是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激动地问道。
叶菀音轻轻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生怕他会一气之下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好啊，好啊。她走了……”轩姜问苦笑一声，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左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笑得凄惨。
“娘，楠月，她走了。走了……是不是就不会回来了……哈哈，娘，你说，我这是不是咎由自取啊。我是不是从来就不该对她动心？娘……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没用到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挽留不下来……”
叶菀音轻叹一声，安慰道：“姜问，情感这种事情，是挽留不下来的。忘了她吧，她，也是这样想的。”
轩姜问却是摇了摇头，苦笑道：“呵，忘了一个人，谈何容易。娘，你知道吗？她已经刻到我的心底了，是心底！”
叶菀音抬起头，望了望天花板，却是轻笑道：“是啊，刻到了心底，又怎能忘记呢？姜问……”
“娘……”在叶菀音的面前，轩姜问显出了他脆弱的一面，“娘，为什么，我突然，想要回去了……我想爹了，想姐姐了，想妹妹了……”
叶菀音上前一步，抱住了轩姜问，脸上瞬间便是出现了两条泪痕。
第一次， 轩姜问对她说，他想爹了，想姐姐了，想妹妹了……
“好，那，娘便带你回去。姜问，娘带你回去……”
“娘……”
“姜问，一月后，我们便回去，你若不想再回来，我们便一直同你爹爹生活在一起。”
一番话，尽是坚定。
翌日，晨。
“楠月，你真的来了。”叶菀音看着早早便守在后花园的楠月，不由得轻笑道。
楠月站起了身来，腼腆一笑，却是道：“婆婆，那，您便教我吧。”
叶菀音轻轻摇了摇头，却是轻声道：“不用了。你本身便是练武奇才，没有必要受到我的束缚，”她从袖中拿出了一本小册子，递给楠月，道：“这个，你收着，书中，是初学者所练习的招式动作，你便先拿着它自己练习罢。我便在一旁，给你指点一二则是。”
楠月接过它，翻开了一页，细细地看了起来。
“楠月……昨日，你走了之后，姜问哭了。”叶菀音轻声道。
楠月手上的动作忽而一停，随即又恢复了原样，继续翻阅着。
“他说，他想家了。”叶菀音再度说道。
楠月轻轻咬着自己的红唇，让自己不暴露出什么表情。
“他，以前，从未对我说过，他想家了。直到你离开了他，他才对我第一次说出了这句话。”叶菀音垂下眼帘，却是依旧细细地凝视着楠月，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
“婆婆……您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了。可是……我也依旧不能回到他的身边。我没有这个资格，不是吗？”她愣了愣，随即才道：“罢了罢了，这册子，我便拿回去好好练习，也不再打扰您了。”
语毕，便是转身欲走。
叶菀音一把抓住了她，轻声道：“楠月，最后一页，滴下血，你会看到不一样的东西，记住，要等先学完了之前的东西。”
楠月轻轻点了点头，向前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跪下了身子，连磕了几个头，声泪俱下地道：“婆婆，您的恩德，楠月此生未报，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婆婆，楠月会一直记得你的，日后，待楠月有了陪伴姜问的资格了之后，我便会回来寻你们。”
叶菀音却是神秘地一笑，道：“我便是知道，你仍是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