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筝手上的劲又多用了几分,我觉得我的耳朵真要被拧下来!
“素铃,收回去!”落筝喊了喊我的名字。
“我说了,有本事你就把我耳朵拧下来!”不认输,绝对不要!
“你就不能退一步吗?!”落筝对着我就是一顿吼!
我的耳朵像是要炸开一样,然后还要遭受着落筝用力的拧,顿时想把耳朵割掉!
“为什么,要我退?”我的语气弱弱地,我知道,落筝说出那句话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我更知道,我已经准备认输了。
“白痴!”落筝松开了手,“早退步不就好了?难道非得要我狠心拧下你的耳朵不可?你舍得,本少主可舍不得!”说着,落筝还替我揉了揉耳朵,对着我的耳朵吹了吹气。
我有些委屈,心想,你被你家姑姑暗恋着还不让我说,居然还要拧下我耳朵?!幸亏你舍不得,你要舍得,现在我们就可以吃一道炒耳朵菜了!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落筝看着我有些不满的表情,叹了口气。然后将我的脸摆向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脸颊,细长的眸子里满是淡淡的无奈,“素铃,有些话我是真的不想多次重复了。可是,为什么你总是要让我无奈地重复一遍又一遍呢?”
看着落筝,我的心里不免还是有着深深的后悔的,嘴里却依旧不饶人:“你大可不必重复啊!”
“我不重复你记得住吗?总是这般地胡闹瞎想。”落筝拍了拍我的脸。
“我怎么就胡闹了?而且我也没瞎想!说到底,她还是你不可触碰的底线不是吗?”我眨着眼睛说道,“落筝,我是说真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落筝噤了声,没说话。那双细长好看的丹凤眼缓缓闭了起来:“这已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我拦住落筝:“这些,我不想知道。而且,我也没资格介入你的过去。”
落筝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真是的,本少主酝酿了好久的呢!”
“……”这家伙!
“时辰不早了,快些休息吧!”落筝用手覆在了我的眼睛上。
那手凉的,我的眼睛顿时就被凉得给闭了起来。
“我看着你睡,然后再走。”落筝的声音暖暖的,没了之前的凉意。
我渐渐入了梦。
之后连续着三四天,落筝都是大半夜的出现在我的房中,看着我睡觉,对着我说晚安。
至于渊笙……
第二天的时候他就早早出去了,基本上到了饭点也不出现。每天就这么回来睡个觉。
直到三天后,也就是今天。
“恩?你在啊?”我推开门,看到院子里那个熟悉的青绿色身影有些惊讶。
“……恩。”渊笙迟疑了片刻,方点头微笑。
一下子,渊笙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副温和模样。
“有事要和我说?”我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只是小事罢了,在下只是前来报个信。”渊笙摸着自己的衣袖,淡笑道。
“什么?”我疑惑道。
“勾践大王一行人今儿个会回国!”渊笙说得不清不楚的,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回国的意思便是,夫差放了他们?!
“伍相国在朝堂上大闹了一番,被君上遣送回家,并且,定他无礼之罪,让他自刎。”渊笙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伤,“伍相国死前还大喊着,昏君昏君,迟早败国!”
我一愣,没想到,还没多久的事,伍子胥竟是死了。想来伍子胥是个忠君之人,却偏偏遇上夫差这等君上,只能说他命数已尽吧。
“夫差怎么想到要放人的?是西施提的建议?”对于伍子胥的死,我没有过多的问,总觉得渊笙对伍子胥还是有着一定程度的尊敬的。
“估计是这样的。”渊笙点头。
“那……”我的话还没说出来,渊笙便进了屋子。我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本来,我是准备自己觅食用餐的,谁知道,屁股还没离开石椅,竟是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来了。
“哟,稀客啊!”我对着迎面走来的越女招了招手,冷笑道。
越女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态度,脸上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我见着越女不说话,只好主动搭话了,不然怎么办?
“今日未时,我们便会启程回国。”越女看着我,想要从我的脸上找出些什么,“筝儿也会随着我们。”
“不会的,他不会!”我笑道,“他说过,绝对不会丢下我一人!”
所以刚刚渊笙说勾践一行人即将回国我才没有担心,我知道,落筝不会丢下我的。就算他丢下我,难道我就不会追上去找他吗?
“……只是些虚妄的承诺罢了,素铃姑娘还相信这些?!”越女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快。
我冷笑,心道,不相信他还相信你吗?!你够格给我相信吗?!
当然,我是不会说出这句话的。
“若是你,若是落筝与你说了这番话,你是信是不信?”我反问道。
越女咬唇,看着我:“若是他,我自会相信。筝儿从未欺瞒过我任何事情!”
“啧啧,可惜了,他并未与你说过此番话,不是吗?”我砸了咂嘴,然后凝眸,“别说他有未欺瞒过我,只要是他说得,我便是死,也信!”
“筝儿会走的!”越女说得有些慌张,“他会和我一起的。他说过的,此生都会与我一起!”
“那又如何?若只是家人,别说此生,就算他许下来世他也会遵守的。可是,若是里面参杂了不好的东西,呵呵,别说一生,就是一刻,他也不会呆在你的身边!”我这人说话从来不懂的考虑别人的心境与心情。
越女不说话,垂下了头。毕竟她比我认识落筝还要来的早,她怎么会不知晓落筝的脾性?而且,我更深层次的怀疑,落筝那傲娇的少主个性、不肯相信别人的疑心病、霸道的主子性格、偶尔来个小小的不要脸,这些多重的个性估摸着都是越女培养出来的!
“素铃,你可知,筝儿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越女抬起头,和落筝一样的丹凤眼里满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