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扯到姻缘了?”我甚是无语。
“……秘——密——!”渊笙摇着修长的手指,嘴角勾着笑容说道。
“……”你怎么不去死!顿时,我又升起了翻桌的冲动。
约莫是半个时辰后,渊笙终于站了起来,然后朝着院门口的乡昭喊道:“乡昭,你可是要跟紧你家主子,别到时候出了事儿……”后面的话渊笙没有再说下去了。
听渊笙的口气,估摸着是要告诉我办法了,而且还是可以立即执行的办法,而且还具有高危险度。
我犹豫了一下,刚准备开口问渊笙,谁知渊笙就回头了。
“素铃,准备准备,我们,去死牢!”
这话说得多欢畅啊!
可是,死牢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吗?!
“渊笙啊,我的私房钱不是很多的。”我讷讷开口。
“……在下的俸禄也不多的。”渊笙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拿出自己干瘪的荷包,“素铃,你瞧瞧,你摸摸,我像是那种有钱人吗?”
“……”我摸了摸腰侧上的玉佩,那可是文种送与我的,可不能放出去。不过,我的眼睛瞄上渊笙腰侧的玉佩……
渊笙顺着我的眼睛望向自己的腰间,然后抬起头,哭笑不得:“素铃,看来,我是遇到高手了。”
“哼哼!”我仰起头,气从鼻孔里冒了出来。
就这样,在渊笙把自己最后的家当给了看门的士兵之后,我顺利地进了死牢。
当然,渊笙和乡昭时呆在门外的!
站在前面,我望着由两边牢房夹杂而成的一条细小的道路,心里既是忐忑又是期待还夹杂着害怕。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五味杂陈的心情吧。
咽了口口水,心道,我和这死牢还真是缘分不浅啊,都来了几趟了,我觉得,我已经和这个地方混熟了,而且是,熟透了!
呼出一口气,我觉得,我还是得进去去看落筝啊!总不能因为害怕看到落筝那副被折磨的惨样而落荒而逃吧?这样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渊笙那一个通透的羊脂玉了?
虽然不知道渊笙让我前来看落筝是何用意,不过,能看落筝不正是我现在最想做的?
这条路很短,一眼就能望到尽头。可是,我却用了很长的时间。
我很想见落筝,可是,我却害怕看到落筝受伤的虚弱样子。
“你过头了,白痴!”熟悉的嗓子从我的后边传来,“还是说,你不是来看本少主的?”
我急切地转头却又硬生生将头停在了一半。
“怎么,怕见到本少主?还是嫌弃本少主了啊?”慵懒中略带着不满的声音,除了落筝,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在成为阶下囚的时候还能这么用嚣张的口气说话。
“你多想了。我对你就没有不嫌弃过!”我笑嘻嘻地回头,却在看到落筝脸上那个明显是被鞭子抽过的伤痕后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止也止不住。
“你!唉~”落筝细长的眸子忽然睁大,然后,像是十分无奈地,落筝闭了闭眼睛,叹了一口气。
“你看错了!我才没有哭,我没有哭哦!”我抹去眼泪,对着落筝就是一阵吼。
“恩,你没哭。刚刚只是个白痴在哭而已。”落筝勾起唇角,细长的眸子里满是戏谑。
落筝的脸色出乎意料的红润,根本就看不出一丝受折磨后的虚弱。他整个人依旧如同一个骄傲的王者一般,站立在狱中,却没有一丝狼狈。
我有些发怔地看着一身单薄红衣的落筝。没想到,入了狱,他竟还是一身红装。
落筝的肤色很白,尤其是穿了这么一身红色。更是衬得脸十分的白,即使已经染上灰尘,染上一道暗红色的印子。
“你才是白痴,你全家都是白痴!”这么说着,我的眼泪又要涌出来了。
“真是的,你难道是水做的吗?怎的就是这般爱哭?”落筝皱了皱眉。
看着落筝变幻莫测的表情,我着实是有些想笑。
怎么说呢?落筝单凭着那一张白皙精巧的脸已是万分出色。可是,却配上这么些个表情,着实是有些不搭。
你能想象的出,细长微薄的眉皱到一起吗?你能想象出一双狭长丹凤眼里满是无奈吗?你能想象出微微高耸的鼻梁皱起来吗?你能想象红艳的薄唇紧紧抿着吗?
要知道,细长微薄的眉本该是舒展着的;要知道,狭长丹凤眼里本该是谋略万千透着聪颖的;要知道,微微高耸的鼻梁该是舒展着的;要知道,红艳的薄唇本该是微微勾起透着丝邪魅的。
“我就是水做的!”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叹了口气,落筝伸出手,朝我招了招:“过来些,让我碰碰你。”
落筝抬起的手,红袖一点点滑落,一个红色的胎记露了出来,随之露出来的还有那一道道深浅不一的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