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狂闻言冷笑道:“就凭你?!”
池瑶轻扬下巴,“怎样?”
于狂也看到了她身后的唐君萧,毕竟唐君萧比池瑶高了一个头,只是他一向看不惯这些长相英俊的男子,所以先没有管他,这会儿得了机会便讽刺道:“还是凭你后面那个小白脸?哈哈……”
唐君萧也不理他的讽刺,他的剑太过引人注目,所以一直放在包袱里,现在手上没有武器,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教训一下这个出言不逊的男人。
池瑶冷笑道:“夫君不用客气,打他个半残就行了。”
得了自家娘子的吩咐,唐君萧自然不再客气,放下脚尖轻点,人腾空而起。
于狂正要继续嘲讽,却看到唐君萧这一手,当即知道他并不是看上去那么不堪一击,当下也不敢轻视。
唐君萧一脚踏上于狂的马头上,那马儿竟没有任何不适,于狂仔细一看,发现他竟然只是脚尖有一点点在马头上,马儿不觉得有重量,自然不会有不适。
于狂心里大骇,握紧大刀就朝唐君萧用尽全力挥过去,唐君萧不以为然,扬起手,还没看到他的动作,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那把厚实锋利的大刀竟然就这样被折断了!
于狂是什么人,从小打家劫舍长大的,手下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其中不乏武林高手,如今这全力一击不仅被唐君萧挡开,连刀也被折断了,于狂的气势和自信一下子泄去大半。
气势自信去了,离输也就不远了。
唐君萧抽出身后的剑朝于狂刺去,唐君萧这把剑自然不是他平时上阵杀敌的剑,是路言歌临时找了把好剑替了唐君萧的那把太过出名的剑。
这把剑虽好,可比起唐君萧用的那把也不过是废铜烂铁。
于狂见那剑带着凌厉的杀气朝他刺来,深知自己躲不过,也无法向唐君萧那样把剑抓住,还折断。
他咬了咬牙,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直接从马上滚下去,真真是用滚的。
唐君萧似是知道他有这么一招,剑锋一转,继续朝他刺去,于狂知道逃不了,竟然朝池瑶的方向看了一眼,眼里竟有留恋。
“不要!”只听一声惊慌失措的女声响起,一道绿影迅速奔向躺在地上的于狂,想替他挡了那把剑。
伴随着那声“不要”的还有一声惊慌的“绿儿”!
说时迟那时快,于狂迅速地把她抱住压在身下,用背去挡唐君萧的剑。
“夫君手下留情!”池瑶叫道。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唐君萧停手,但她很佩服那个愿意为于狂挡剑的女子。
可以唐君萧现在的冲势如何停得住,不过他到底功力深厚,当下两脚夹紧马背,迫使自己停下,却还是让剑尖刺去了于狂的肩,不过也只没入半寸不到。
唐君萧翻身下了地,也不看于狂和那女子,池瑶翻身下了马,他过去走到她身旁。
“没事吧?”池瑶担心的问道,她知道那样让他停下很是困难。
唐君萧摇摇头,“没事。”
那扑过去想救于狂却被于狂护在身下的女子正是老人身旁叫绿儿的少女。
绿儿急忙做起来,不管不顾地撕开于狂肩上的衣服,担心地看着他的剑伤,看到有血流出来,眸子里都是泪,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抖出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上。
那老人惊慌叫出声,“绿儿!你做什么!”
绿儿手一顿,咬唇把他的伤口处理好,然后朝老人跪着,哽咽道:“爷爷……”
老人气得直咳嗽,身后有人急忙扶着他,帮他顺气。
老人顺了气,愤怒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池瑶抬头看了看唐君萧,唐君萧知她心意,拉着她又往边上站了站。
原来是这样,于狂那日去找池瑶报脸上的仇,却刚好碰到了池愈,池愈当时押着“黑虎寨”的兄弟,于狂当时也是气昏了头,竟然嚷嚷着要池愈把他们交出来。
池愈何等高傲的心性,岂能听一个山贼的话,放下便打起来。
于狂手下的弟兄虽然不是乌合之众,却也不是池愈手下的精兵的对对手,当即损失惨重,于狂也是在众多兄弟的掩护下勉强逃脱。
他一路逃到一个破庙里,刚好碰到在那里躲雨的绿儿,绿儿虽然很怕他,但是于狂当时也不凶恶,绿儿善心大发,当即给他处理好了伤口。
于狂也觉得这个女子温柔漂亮,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他,但绿儿和池瑶不同,池瑶他可以来硬的,但绿儿这个柔弱的女子他却是真心喜欢的,也不愿强迫她,不愿吓着她。
绿儿虽然是一名柔弱女子,却与寻常女子不同,她只觉得浑身是血,到处是伤口,高大粗犷的于狂很有男子气概。
这里不得不说的就是:绿儿一定没见过世面。
当然,这是池瑶的想法。
于狂伤没好,自然不能回山寨里,绿儿也只是出来采草药的,绿儿觉得自己身为医者,不能把重伤的于狂丢在这,便留下来照顾他。
这样一来二去,两人也互许了终身,绿儿自然知道他是做的土匪行当,当下也让他不要做这个了,找个正当行业做,于狂也爽快地答应了。
绿儿出来也有些时候了,要回村,于狂与她约定五日后去提亲。
于狂回去后,山寨里便只剩这些兄弟了,他把所有家当拿出来,发现根本不够做聘礼的,再加上那两天根本没有什么人路过,劫不了财。
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去,绿儿跟他说的方位比较偏远,于狂找错了村子,以为绿儿说的是离这里不过十里的另一个村子,当下便决定在这个村子里弄点东西。
但他总算是谨记绿儿不让他再做土匪的话,也不敢再伤人,只抢了些粮食。
在他准备出村子的时候,却猛然看到人群里的绿儿,绿儿一脸惊慌地看着他,看到他在看她,绿儿立刻转身跑了。
于狂顾念着周围还有不少村民,怕追上去村民会对她指指点点,便只能忍痛离去。
到夜里,于狂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摸进村子里,幸运的是,绿儿还没睡,正在门前看月亮。
看到于狂来找她,绿儿心里虽然有些气氛他白日里做的事,却也忍不住欣喜,带着他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于狂不等她开口问便低着头把白天的事一一说了,说到他只是想多弄点聘礼好让她有些面子时,绿儿感动的哭了,当即抱着他说:“我不要聘礼,只要你能娶我就好。”
于狂也感动不已,但是他已经在村里做出了这种事,村民却又哪里容得下他,于是两人商议,不如于狂就来抢她,反正到时候生米煮成了熟饭,想来爷爷也不会说什么。
于是于狂第二日又假装来抢粮食,绿儿适机出现,于狂便假装被她迷住了,便放言说明日来娶她。
然后就有了现在的情景。
众人听完后,齐刷刷的把目光看向那老人,等着他做抉择。
老子沉默,也不说话。
于狂也跪在绿儿身边,道:“我和绿儿是真心相爱,此生我于狂誓不负她,若有一天我让她伤了心,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绿儿咬着唇,泪珠一直往下掉。
于狂猛地磕下头去,“求村长成全。”
原来那老人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于狂身后的弟兄们也纷纷下马跪下,齐声道:“求村长成全。”然后也集体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