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空间有限,不能两个人同时洗。
关溪洗澡飞快,王乐山进去的时候,这熊孩子穿好衣服一溜烟就跑不见了,只剩下一长串笑声。
傻乐什么呢?
王乐山纳闷,等洗完澡擦身体才发现,原来是毛巾没洗。
就为这么点小事开心成这样,跟爱捣乱的熊孩子做了恶作剧后的表现一模一样,白瞎他长了那么大高个,心理还没完全长大。
虽然他没按照自己说的做,但王乐山一点不气,直接拿毛巾擦干净身体,才去洗毛巾。
回到办公室,关溪已经躺平了,身上盖着小毛毯,闭眼睡觉,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打出一片阴影,像个超大号的洋娃娃,自带粉色blingbling效果的那种。
王乐山轻手轻脚地打开另一张床,摆放在距离关溪二十公分处,再从衣柜里找了件较厚的外套搭在肚子上。
他刚合眼,后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跟着,硬物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即便对方很小心,不免还是会弄出些动静。
他在做什么?
王乐山闭目思考,噪音转瞬即逝,跟着一具热烫的身体贴上来。他立即睁开眼,将人推开。
“干什么呢你!”
把床推过来,合二为一的关溪委屈极了:“我看你没毯子盖,就……”
王乐山一口打断他:“我有衣服,一样的。”
关溪苦着脸说:“可、可这样我睡不着。”
“数羊去!”
“没用。”关溪哀叹一声,“没有小猪抱着,根本睡不着。”
王乐山转啊转,把衣服团成球状塞给他:“抱着它睡。”
“你以为我傻吗!”关溪震惊地看向他,“这怎么能一样。”
“你以为我傻吗?这怎么就不一样了。”
“又硬,又没有毛茸茸。”关溪彻底开始耍赖,“山哥,看在我给你送饺子放烟花的份上就让我贴着睡吗,这样我真睡不着啊。以前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好好说话,不要发嗲。”
“哎呦,拜托了山哥,好不好嘛,我给你捶背,给你按摩。”小拳头一变,抓住王乐山的胳膊捏起来,一路向下,又要捏腰。
王乐山手脚并用的躲开,死死地瞪着关溪。后者一片坦然,挑眉的模样,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伺候”你一夜的架势。
王乐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不要脸的。
“好,只能贴着谁,不许扒我身上。”
“好嘞!”
关溪答应的干脆,两人背对背睡一块,王乐山毕竟不是二十郎当岁的少年,熬到现在,俨然支撑不住了。
微张的眼皮越靠越近,慢慢地搭在一块,严丝合缝的并起来。
迷蒙中,胸口和下身一重,有人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他。王乐山想睁眼,却睁不开,疲倦将他捆绑,身后炙热的身体拥抱着他。均匀的热气喷在他裸露在外的脖颈上、耳朵边,像是一只狗趴在心房门口,不停地摇动自己的尾巴,去聊骚他的心。
扒在他身上睡觉的人一点不老实,两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休息够了,意识逐渐回笼,王乐山挣脱疲倦醒来,关溪的手画着圈地还在摸。他试着顶开背后的人,却失败了,反而被对方的下身顶了一下。
“关溪!!!”
所有的动作化成一句怒吼。
关溪一下被他从睡梦中拉出来:“啊?干嘛?”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手上动作依旧,正好握住王乐山的重要部位。
“……”
“……”
“放手!”
“嘿嘿嘿,山哥你b起啦。”
“你他妈放手!”王乐山抓着关溪的手,硬生生扯开。
“别生气别生气,男人嘛,晨勃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没反应才奇怪!你看,我也有。”关溪一边说,一边扯开毯子给王乐山自己下身。
“谁要看你晨勃啊!”
关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发火:“起床气?”
王乐山跳下床,在地上来回转三圈,指着他问:“好好睡觉你乱摸什么!”
“唔……”关溪语塞,讪笑一声,慢慢道出事实,“我不是经常抱着小猪睡觉吗,它尾巴可好玩了。”
很好,被人当猪抱了一宿,那块儿还被人当猪尾巴给玩了。
关小溪,你真行!
王乐山气到极点,不停点头:“滚回家去。”
关溪自知理亏,瞟了眼窗外,天刚蒙蒙亮,快七点了,跟王乐山道了声“新年快乐”,屁颠颠往家跑。
王乐山在他身后吼:“饭盒!”
关溪又屁颠颠地跑回来取,跟个傻子一样笑呵呵地说:“还是我山哥脑子好使。”
“滚滚滚!”
待他走后,王乐山兀自坐在床边,蹙着眉思考自己为何会对一个少女心粉色控,动不动就要哭上几声的小屁孩有了生理反应。
更夸张的还在后头,他努力想要压下心中的那股邪火,终究还是败了。
认命地走进浴室,王乐山在水中撸了一发,浓稠的体液射出的瞬间,脑子里全是关小溪的脸,他想:糟糕,我似乎有点动心了。
那一边,关溪大清早回到家,家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醒着的都没有。他把饭盒放回原处,躺在沙发上继续睡。
再次醒来是痛醒的。
关溪歪着头,一边嚷嚷着痛一边喊:“妈,放手!放手!”
曾雅柔手劲丝毫不减,拧着小儿子的耳朵逼问道:“昨晚去哪里鬼混了?”
关溪冤枉道:“没啊!我回公寓的。”
曾雅柔嗤笑一声:“回公寓这个点你会回家?太阳晒屁股你都起不来!”
知子莫若娘,关溪谄媚地笑起来:“妈,您真聪明!其实吧,昨晚我是去看一个朋友了。”
“酒肉朋友?”
“不不不。”关溪不停地摆手,曾雅柔最讨厌他交乱七八糟的朋友,“人民警察!上次我做志愿者认识的。”
志愿者那事关溪没少在家人面前嘚瑟,曾雅柔盯着他,见他神色自然不像说谎,才放过他一马。
“大过年的,你去看人家干什么?”
“他值班啊,多可怜。这不,我就去慰问一下。”
“哪里的警察?”
“越城分局的。”
关溪就读的大学确实属于越城分局的管辖范围内,曾雅柔对他的信任又多了几分,话锋一转:“上次我看他们分局的微博发了一张人卡在窨井洞里的照片,笑死我了,怎么会有那么蠢的人啊。”
“……”
自家老妈笑得前仰后合,关溪很受伤。
曾雅柔古怪地瞥他一眼:“你那什么表情?”
“妈,那就是我!你认不出来吗!”
光辉事迹关溪大肆宣传,丢人过往他吞回肚子里。可是,他妈,精明的曾雅柔女士,竟然没有认出他!
曾雅柔有自己的理由:“脸都P成那样了,我怎么认识!”
“我这外形,你看不出来吗?我是亲生的吗?小政才是亲生的吧。”
他嘴一撇,曾雅柔就知道他下一步要什么。
“不许哭!多大人了!你半截身子戳井里,我能认出来才有鬼!”曾雅柔话锋又是一转,“有空哭不如帮我查查,家里进贼你了你知道不?”
啥?
关溪神色一凛:“丢了什么?”
曾雅柔蹙眉说:“昨晚留的饺子全没了!”
“啊哈哈哈,你说啥。”
关溪打马虎眼,偏偏小侄子从楼上跑下来,听到奶奶的话,脆生生地说:“我昨晚看小叔叔偷偷摸摸把饺子全藏衣服里了。”
要死!猪队友来了!
曾雅柔两眼一瞪,抬腿给了小儿子一下:“就知道是你!”
关溪连跑带躲,没让她打着。他一边跑,一边嬉皮笑脸地挑挑眉:“妈,这你就不懂了吧,偷来的才香!我还吃到硬币呢,今年家里我最幸运,啊哈哈哈,你抓不到我~”
曾雅柔两眼一翻,她怎么生了这么一个白痴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