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国家形式，一个为盲众所操控、为冲动所指挥的民主制度是滑稽；让一群争论不休的人组成政府是可笑；匆忙选举、革职或处死将领是荒唐。”伯亚语气波澜不惊，用词虽犀利，语气却祥和。
“伯亚前辈的意思是并不支持民主吗？”公乘兀对这一句话感到疑惑，后面的很好理解，他表示赞成。
简单说就是内部斗争严重的朝廷无法一致对外，无法使民安乐，容易为一己私欲出卖国家；对国家的领导性人物的挑选和任用都必须谨慎懂分寸，不能草率，否则辱没人才是小，亡国是大。
“是的，不聪明的民主不利于国家发展。”伯亚浅笑道。
“那什么叫不聪明的民主呢？”季欢不知何时到旁边插嘴道，对伯亚这种话说一半的习惯十分不爽，说话转弯抹角，磨磨唧唧的。
季欢虽问了，但纯粹是为了抒发自己的不快，并不关心问题的答案，但问题正是公乘兀等人想问的。
伯亚神色不变，“就是让冲动无所知的农民治理国家。”
“那吕雉的无为而治呢？当时不一样把国家治理得挺好么？”吕雉可不就是胸大无脑么？不就是冲动无所知么？薄野奚心想，但断然说不出口，且不说他们不认识吕雉，单说其最后结果导致后世一片乱麻，便不能用来做正面论证的论据呀。
“我有疑，如果人人都可以做自己的主，平等，自由了，哪里需要谁统治谁呢？这样的国家更团结，人人都为自己的幸福而活着，有压迫大家会反抗，国家会解决人们的不满，每个人心中都会有梦想有爱，他们互帮无助，不争不抢。”
薄野奚还是正经地拿出二十一世纪新兴人类的观点来，他觉得伯亚很先进，他倒想听听这伯亚能怎么说。
公乘兀闻言感到诧异，他虽想过民主，可是从没想过人人可以平等。从小固有的阶级思想让他没有薄野奚那么颠覆性、跳跃性的大胆想法。
但他感觉，薄野奚描述的国家，似乎十分地和谐美满，可是……
“公子既然说得出这样一番见解，让我感到钦佩，但是公子想必也知道这是理想状态，绝对的民主和平等是不存在的，只要物质世界还在，人们就不可能不争。”
伯亚依然笑道，对此应对自如，给出自己分析后的见解，纯粹的客观，并不带主观色彩。
可不是么？这伯亚还真是一针见血，薄野奚内心赞成道。
公乘兀犹豫的也正是这一点，在戈雅大陆，在这个地方，要做到薄野奚说的那样，根本不可能。
“那依你之见，该怎样呢？怎样才算不是理想状态，怎样才算现实？”薄野奚问道。
“由一个聪明智慧仁爱的人统治它，这个人需要心如明镜，洞若观火；爱民如子，心存善念，贯彻终生；不困于心不乱于情。方可远离小人亲得贤臣，防患于未然，上下肃清，听得了逆言，任何时候都有理智。”伯亚平静道。
薄野奚咂舌，这样的人……真他妈累。
“这样一来，百姓不需要懂很多，他们只为夕阳斑斓的色彩而高兴，不为它将消失而伤感，无所知正是他们幸福所在。因为上面有一位保他们安危的智慧君主，他们没什么好担心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伯亚继续道。
薄野奚忽然感觉伯亚说出的这种日子比现代还值得人追求，这伯亚，他是真的服了。
“不过你说的这位君主，怕是不好找哦！”薄野奚感觉这不是人，像是上帝。
伯亚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公乘兀，只是慈祥地笑了笑没说话。
公乘兀若有所思。
“伯亚老伯，我特崇拜你，不如您收我为徒吧？”薄野奚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伯亚此时笑得更慈祥了，加上他朴素的穿着，特别像隔壁疼人的老爷爷。
“那公子需得在这待上十年八载才行啊。”
“额……那还是等我以后有空了再来吧，嘿嘿……”开玩笑，十年？媳妇儿还娶不娶了？
季欢在旁边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这些事情他是半点不操心，有雾印呢，怕什么？
话说，雾印呢？我也想知道，四周都不见人，这是跑到哪里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