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这老头什么鬼来头!

小说: 公主凶悍,将军别心急 作者: 溯言 字数:3732

  过了好一会儿,那男子的血才止住,喘息也逐渐缓了下来。

  越水瑶坐在床边,盯着面具不经意被抬起的那一角,怎么都挪不开视线。

  “璇儿……”他无力地笑到:“想看师父的样子吗……”说着,他的手已经搭到了面具上。

  她突然之间就泪如雨下。

  清明透彻的泪水冲刷过满是血污的脸颊,留下一道道明显的痕迹。如果除去颜色不看的话,她简直就像是一只在泥地里玩耍了很久的小野猫。

  他那么喜欢。

  她满脸是泪,睁大了幽黑的眸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师父,我可以看吗?”语气就如同当年她问“师父,我可以喜欢你吗?”一般时。

  他根本没有办法不疼惜她,没有办法拒绝她。

  纵然知道他揭开面具后,她的态度会猛然转变。

  越水瑶看着鬼面具下那张削瘦的脸,那张苍白的脸,那张她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

  “你是……风名扬……吗?”她怔怔地问。

  他抿了抿唇,垂下眸子,“我是风名扬,我也是你师父。璇儿。”

  她忽然站起身,捂着嘴巴往后退,直到重重地撞上了背后的门。

  她不信,她不信,她真的不信……她的师父怎么会是一个她印象里心狠手辣的人,怎么会是、怎么会是……她国家的敌人……

  “璇儿可还记得和师父的约定?”风名扬坐起身,装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她眼睛里深深的不可置信狠狠刺痛了他,连带着五脏六腑的疼,灼烧得他体无完肤,痛不欲生。

  “……”她不愿意看他,眼睛望向别处,视线却又不由自主地被他所吸引。她痛恨着自己的不争气,在心底狠狠骂自己没出息。

  他看着她,一直看着她。半晌,他才再次开口:“看样子不到那一天,璇儿是不愿意记起吗?可为什么师父记得这样清楚……”

  她还是没能忍住,倔强的泪水从眼角滑出,再也无法止住:“我不要你这样的师父,我不要……我师父不是这样的人……”

  风名扬优雅地起身,一步步逼近她,用还带着血的指尖挑起了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用懊恼的表情掩盖住了自己的惊慌:“璇儿,你可知为师有多后悔?早知你会出落成这般美,十年前就算你不求我带你走,我也会把你待会冗涎,养在身边啊……”

  越水瑶奋力挣扎着,推开他圈紧自己腰的大手,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挣脱。

  却无奈他快她一步化解了一招又一招,“璇儿,这些年没有练习过吗?用我教的旧招式,还真赢不了我呢。”看她依旧在狠命挣扎,似乎是有了想要鱼死网破的势头,他一指狠狠戳在她腰眼上,顿时泄了她的气,并威胁到:“璇儿,你看到地上躺着的安姑娘了么?前几天我抓她的时候她可把我整得不轻(何成安:尼玛你自己作还怪我),你说我是要把她带到冗涎丢到军队里给士兵们当宵夜呢,还是直接扔到山里去喂狼?”

  “够了!”她悲愤地咬牙切齿到:“你要怎样?”

  他笑得淡然:“璇儿我想吻你。”

  “……”她记得,她清清楚楚地记得,百里骏曾经半开玩笑般地跟她说过,若她敢抱除了他意外的任何一个男人,他就先杀了那个男人,再打断了她的腿,把她锁在家里永不见天日。她知道他不是在刷小孩子脾气,也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认认真真地警告她。

  风名扬继续刺激她,“你说她那一张绝世倾城的小脸,还真是可惜了呢……”

  “你要吻,我给你吻便是了,不沾安儿的事,你放她走。”她哽咽着扬起脸,拒绝地看了他最后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

  不就……是个吻么,比起安儿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可她错了,风名扬这种人,怎么会让别人舒舒服服的呢?

  他点住了她的穴,轻笑到:“好啊,璇儿真乖。”说罢,他用手揉了揉她水润的唇,摇了摇头,“不过,璇儿觉得吻这里有意思吗?哦,大概十年前的璇儿是巴不得师父吻这里,对吗?”

  “……你就一定要让我毁了对以前日子的印象吗?”她咬着牙,恨恨到。

  “呵,自从你看到我的脸的那一刻,不就已经毁了吗?”他笑得讽刺,可惜她都不愿赏他一眼。“以前的日子,璇儿还是不要想了。那个师父,已经死了。你若愿怀念着,我便把面具留给你,但是他已经不……”

  为等他说完,她便流着泪吼到:“砸了吧!我不要!”

  “哟,这么硬气。”风名扬终于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他的手指一个一个解开了她衣服上的盘扣,盯着她逐渐显露出的凝脂一般的肌肤,却再也笑不出来。

  “这里吧,”他点了点她修长的颈子,垂下双目,歪头吻了上去。

  颈上传来一阵一阵的酥麻,他温热的唇,潮腻的舌,游走在她的颈间,留下一个又一个鲜红色的吮痕,无一例外地不刺激着她的生理和心理。

  面前的人明明就是十年前自己想爱却又不敢爱的师父,可为什么她现在却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多呼吸一口有他味道的空气,她就要折寿十年?

  或许,有些东西,是真的变了。

  她心里那个顶天立地却又很脆弱、什么都依着她却又很严厉、从不开玩笑却又有点小坏的师父,是真的离她而去了,再也没有办法找回来了。

  她不得不承认,时光碾压过去,变迁的,不止是环境,还有人心。

  “你还要怎样。”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为他感到委屈、感到悔恨而流泪了,这人不是她师父了,已经不再值得了。

  听着她完全没有起伏的语调,他真的好痛心。他是真的想要她,想带她走,想把她护在怀里一辈子娇惯着。可是所谓的国家利益放在面前,他连去翻看选项的资格都没有。

  他年少轻狂时那句“我风名扬的命运只由自己定”早就在时光辗转里化作了飞灰,训不见一丝踪迹。

  自从他选择要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早就被天注定好。

  所以在她面前毁掉一切,他不能后悔。

  风名扬抬手轻轻抹去留在她脖颈上的泪珠,解了她的穴道,故意压低了声音,诱惑一般到:“跟我走吧,璇儿。”

  她听出了他语调里压抑着的一丝哭腔,她想关心他,可天却不给她这个机会。还未等她开口,万俟未的喊声响在了窗外:“陛下!有人来了!快走!”

  “……璇儿,你等我。”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抽身离去。

  “师……”她看着他跳窗而去,最后那句话还是没能脱口,只能呜咽着压在心底:“师父,徒儿还认你。”

  ……

  待到白泽昭一行人抵达山北张川家时,早已人去屋空,连个鸟都没有。

  “怎么回事?”白泽昭回头看向流火,“你不是说流夕还在这边吗?”

  流火一脚踢醒了昏倒在草丛里的流夕,问到:“人呢?你怎么睡着了?”

  “人……什么人……哦!你是说风名扬他们吗……”流夕揉着额头,神志不清地看向眼前的几个人,猛然惊醒:“对不起将军,是属下失职,着了风名扬的道,被迷晕了,属下该死。”

  白泽昭气得直咬牙:“我不要你该死,我只问现在人去哪了。”

  “去……”流夕努力回想着,终于想了起来:“我记得他们最后好像说是要去见什么璇儿……”

  “璇儿?”流火咀嚼着这个名字。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将军或者丞相身边有叫璇儿的,这难道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白泽昭和百里骏均是面色一僵。

  白泽昭第一次见越水瑶的时候,她还是叫越水璇地;儿这段往事,百里骏也是知道的。

  所以……

  “快快快,策马回城,速去郡主府!”百里骏急得大吼,声音回响在山间,震落不少松散的积雪。

  “不!不能去郡主府!我记得安儿说他们今天要去小馆!”看着百里骏翻身上马远去的背影,白泽昭焦急地大喊,然而百里骏却并没有听到,身影越来越远。

  流火把地上的流夕拽起来,用询问的眼神望向白将军。

  白泽昭叹了口气,到:“流火你去追百里骏,我带流夕去小馆。”

  流火不太明白白泽昭的意思,又追问到:“将军您的意思是?”

  “我也不确定她们是不是在小馆,你们若回去了人不在郡主府,就速派人支援小馆,若是在就给我活捉风名扬。”白泽昭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但他就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思路,跑着跑着就再也无法收拾。

  前几日他从流火口中得知了何成安调戏风名扬的事,实打实地后怕。他很清楚风名扬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个时候愿意陪何成安玩,不过是对她好奇,而他的好奇过去之后,便是狠戾的杀心。尤其是何成安还害得他受了伤,这次再遇见,他恐怕不会对她手下留情。虽然他不知道越水瑶跟风名扬有什么羁绊,但就算越水瑶是他亲娘,也不一定阻止得了他对何成安不利。

  想到这里,他不禁扬起鞭子狠狠抽在马儿身上,只求它快一点,再快一点。

  乾安城某客栈

  万俟未拿着刀架在一个年迈的老者的脖子上,刀刃已然压进老者脖子,有丝丝鲜血流了出来,隐入衣领。“把人交出来。”

  老者依旧气定神闲,“你拿什么跟我换。”

  “我凭什么跟你换?人是你的徒儿从我那里偷出来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这些要求?”风名扬的身上透着一股王室贵族的气息,散发着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的气息。

  老者望向被踹翻在地的大徒弟,严厉地问到:“清修,这人可是你偷来的?”

  名叫清修的男人嘴角还挂着血丝,一只眼睛已经被挖了出来,流着血,另一只眼的眼圈也被打紫,可他依旧是开玩笑的语气:“搞笑,我偷男人做什么,他是我半路捡的。”

  被捆在床柱上的一名女子也哈哈大笑到:“大师兄喜欢的人是我,怎么可能偷男人?”

  一名黑衣侍卫正要上去打那女子,却被风名扬抬手阻止。

  这一屋子一老二男二女五个人全是硬骨头,他现在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啃,所以硬的不行,还是来点软的,早完早了事算了。

  “你要什么你说。”

  老者捋着下巴上一撮小白胡子,淡淡一笑:“我要靥萱草,我知道你园子里有。”

  风名扬斟酌了一下,回答到:“可以,你要几颗?”

  “靥萱百年成一颗,我想你那儿也不多。这个人加上你打伤我徒弟的账一起算,我要三颗。”老者笑眯眯地看着他,比了三根指头。

  风名扬皱眉。这老头怎么知道的,他现在手里只有四颗靥萱草,老头要走三颗,那他还怎么给风碎莫治眼睛?“不行。”

  “不行的话,那就算了吧。”老头拨开万俟未的刀,站起身来,毫无一点老年人应有的病态。

  风名扬沉默了下,最终还是妥协到:“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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