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才一愣，毫无察觉的勾起了嘴角，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跟着戈十一出了门。
“嗯？”戈十一下楼时看到向天才在他身后，疑惑的看着他，
“我送你到小区门口。”向天才解释道，“反正没事，不差这一会儿。”
“嗯。”戈十一轻应一声，继续向前走，一路上，两人什么也没说。向天才一直静静的跟在戈十一的身侧，远看脸上似乎没有任何表情，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他眼底如同深渊的黑寂，正在一点点侵蚀他清澈的眼眸。
“到了。”戈十一隔着小区门卫室不远就看到外面停着一辆闪着远程灯的汽车，刚站定，后背就什么东西给撞上了。
“哦哦哦，对不起。”向天才后退一步，揉着自己的脑门儿抱歉道，“我刚才在想事，没看路，抱歉了。”
戈十一低头看了他额头一眼，原谅道：“没事。”
“嗯，”向天才也注意到了不远处朝他们打招呼的司机，“那人你认识吗？”
“孙锡文的朋友。”戈十一瞥了一眼。孙锡文国内也有不少朋友，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之前他让帮忙找房子的那个中介。
“噢~”向天才说，“既然人来接你了，那我就送到这儿了，你回去吧，拜拜。”
向天才挥了挥手，戈十一忽视掉他挥的如同分身的手，冷敛的眼神直直的看向向天才的额角上的淤青，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小块淤青在向天才这张白皙的脸上实在太过碍眼，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直接把这块淤青给擦掉。
“记得擦药。”戈十一淡淡的说完，一如既往的转身大步走去。
“谢谢。”向天才说，只是戈十一却没再回应。
向天才看着戈十一在逆光下挺拔的身影，微微抿紧唇角，手指根根抓紧衣角。
是时候了。
他想。
“戈教授，”小李朝他招了招手，“我可等你半天了，刚才站你旁边的那人谁啊？”
“新招的助理。”戈十一轻声道，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轻轻的侧头，朝他们刚才站着的位置望了一眼。
站在那里的人早已不见，背影隐在小区旁边的一条小道上。
旁边的小道……他去那边干嘛？
戈十一微微蹙眉，随后轻轻晃了晃头，道：“走吧。”
——
翌日。
戈十一习惯性的早起，今天他没有让孙锡文提前订好早餐送上门，因为向天才一个小时前给他打电话说马上就过来，所以他早早到一楼的客厅沙发上坐着，甚至特意空着肚子等待向天才的到来。
戈十一按了按额头，心里不自觉的想到，那个夯货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擦药？如果一大早还让他看到那块淤青，那一定是件很糟糕的事，要是淤青什么的真能擦掉就好了。
咕噜咕噜~
从肚子里发出的声响让戈十一终于想起了正事，但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向天才还没来。
戈十一接了杯温水，一边喝着，一边想着要不要把门打开，待会儿向天才来了的话就直接进屋，然后再让孙锡文去配把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