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关上了门，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夜扶瑶，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不对，她又没有做错事，这么提心吊胆的干嘛？想到这里，夜扶瑶挺直了腰板。
她悄悄瞥向云洛，他脸上僵硬的曲线告诉夜扶瑶，他不开心。
虽然直觉告诉她云洛好像在生气，可是她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生气？
云洛紧盯着面前眼珠子乱转的夜扶瑶，他皱着眉头，张了张口，却又犹豫了。
夜扶瑶实在受不住这奇怪的气氛，率先开口了：“云洛，你怎么了？”
云洛脸色有些难看，看着她，道：“你去灵月学院了？”
夜扶瑶乖巧地点点头。
“你为什么非要去灵月学院？”他的声音比平常要冷得多。
他是在为这件事情生气吗？可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夜扶瑶不解了，还是如实地回答道：“我现在需要快些学会灵术。”
“现在学会灵术对你百害而无一利。”云洛脸色更黑了，声音也越发低沉。
夜扶瑶皱了皱眉，不太同意他的说法：“只有学会灵术，我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现在暂时不被发现，可迟早会有人知道我的天赋，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保护自己。”
“这点你说的没错，”云洛抿了抿唇，继续道，“但灵月学院不是什么好地方。”
“现在对我来说，能教我使用灵力的就是好地方。我自己心里清楚。”夜扶瑶有些不满了，她又不是小孩子，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自己心里难道还没有分寸吗？
云洛脸色越发阴沉，看了夜扶瑶一眼，冷哼一声，道：“那你以后就别来找我了。”说完，他朝前走去，经过夜扶瑶身旁的时候，藏在袖子里的手稍稍动了一下。
“不来就不来，谁稀罕！”夜扶瑶撇撇嘴，心里就像堵了块大石头一般，闷闷的。你可以无缘无故生气，她就不能生气？
而且她生气起来，可不是好惹的。
夜扶瑶哼了一声，感觉袖子里有什么东西。
她疑惑地低下头，用手从袖子里拿出了卷起来的几张纸。这是……云洛给她的吗？
夜扶瑶低头打量着手中的纸，再看向云洛离开的方向。她暗暗告诉自己不能这么没骨气，不许看。
可是好奇心还是驱使她展开了那张纸。
她越读越吃惊，捂住了自己长大的嘴。
因为，这张纸上写的全部都是关于灵术和明日和夜幽兮比试的一些技巧。
她从头看到尾。她发现她真的看不透云洛这个人。外界传闻他不喜与人亲近，可这天天教她使用灵力是怎么回事？她觉得他无理取闹，可是他又给她留下了这么几张纸。
夜扶瑶的心里五味陈杂，不过更多的还是感激吧。毕竟他还是教了她这么多，算得上她的师父了。
刚才她的确有些不理智，但是不代表她同意云洛的说法了。因为她还是认为只有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这一点她在现代就体会过了。
她在现代也二十七八岁了，而云洛顶多也就十七八九吧。她的阅历自然要丰富一些，所以她不认为自己是错的。
不过古代真早熟……十几岁就成婚……
夜扶瑶看了看纸上飘逸的字迹，手中攥得紧了些。为了准备明天的比试，她得努力练习了。毕竟夜幽兮十多年的学习成果也不可小觑。
夜扶瑶打探了一下四周，毫不客气地找到了上次云洛教她的地方，就开始按照纸上的练习，仿佛这里就是她的家一般。
云洛的房间视野很开阔，所以夜扶瑶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到了。他的唇角微微勾起，随即又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他叹了一口气，又看向夜扶瑶练习的身影。
既然她坚持，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护她周全。
夜扶瑶在这里练习到了黄昏才回去。
回去的时候，她别有深意地看向那扇已经紧闭着的窗户，仿佛知道里面的人就是云洛一般，盯着看了许久。
云洛也察觉到了，隔着一层窗户与她对视。
良久，她笑了。她早就发觉有人在盯着她，一定是云洛。她不再看那扇窗户，挥挥袖扬长而去。
云洛也勾起一抹笑，他知道，她发现他了……
夜扶瑶心情也愉悦起来。项链中的令初见她如此，苦笑一声，沉默了。
刚到她自己屋子门口，她的脸就黑下来了。
门口正站着莲若，她一脸焦急，见到夜扶瑶回来了，脸上立刻展开了笑容，连忙跑过来，道：“小姐，大小姐来了，正在里面，还把你的东西都砸了。”
“噗嗤！”夜扶瑶听到了，一下子笑出声来，因为笑声很大，所以夜幽兮也朝她看过来。
“你笑什么？”夜幽兮从里面走出来，挑了挑眉。
“我笑你真没有自信，比试还没开始，就叫人砸我东西，不就是想让我退缩吗？啧啧，想不到堂堂夜家大小姐还怕我这个废材。”夜扶瑶边说还边用一种嘲讽地眼神打量着她。
夜幽兮气得握紧了拳头，要不是下人还在，估计她早就耐不住性子要打她了。
夜幽兮深吸一口气，突然就笑了：“是啊，我就是想让你退出比赛。”
“原来真的是这样，既然姐姐这么说了，我就告诉你，”夜扶瑶故意顿了一下，一字一顿地道，“别，做，梦，了！”
“你……”夜幽兮指着她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夜扶瑶无辜地摊摊手，道：“我？我没事啊？”
夜幽兮气得跺脚，又拿她没法，只能随手拿了她的一个东西就往地上摔，似乎是觉得还不服气，便又用脚踩了踩就准备走。
“哎，姐姐等等。”夜扶瑶看着那乱糟糟的屋子，不怒反笑。
“还有什么事？”夜幽兮咬牙切齿地转过身来问道。
夜扶瑶指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一大堆，眨眨眼睛，道：“姐姐，你把我的东西摔了，就这么走恐怕不妥当吧。要是这事情传出去了姐姐的名声怕是也不好听。”
夜幽兮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有些心虚地道：“你认为会有人信你吗？”
夜扶瑶笑意更浓了，道：“姐姐不是有灵力吗？可以用……”
“要我做什么？”依稀还听得见夜幽兮磨牙的声音，她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她也不能不顾她的名声。
夜幽兮心里暗爽，表面上却压制住笑意，装作一副思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