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博讲完的时候，男人一副大受感动的样子，手里的笔也停了下来，赵博似乎发现了，有点不好意思的撇过了头。
奇怪，自己怎么感觉喉咙有点干哦？
废话，自己这些事情被用旁观者的感觉说出来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和莫名的……感动。
“那赵老师，后来呢？你们怎么样了？”男人迫不及待地问
“后来——”
“后来两个人成了很好的朋友，铁哥们，好了兄弟，去看看别的画吧，光看这一副，有什么意思嘛，快走吧走吧。”
我抢过赵博的话，推着男人往外走，男人一开始有点不满，似乎明白了什么，冲我和赵博笑笑，转身拿着小本子跑开了，我呼了口气，一只手搭在赵博的胳膊上：
“你和他将那么详细干嘛，我这个当事人在这听着怪不好意思的。”
当年的事情，如果不是赵博突然的回忆，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
那段时间刚好有空，顾奂言因为有课不回公寓，自己就在那个小河道旁边睡觉打盹打发下午的时间，毕竟之前为了顾奂言的生日礼物差点没累死我。
然后就遇见了这个白白净净还一脸酷酷的小帅哥赵同学。
当初认识他纯粹是因为觉得在大学还坚持画画的人挺少的，毕竟我们那个大学并没有什么艺术生，后来又觉得这个人也不吵，还和顾奂言有点像而变得有点感兴趣，其实自己真的没有别的什么想法。
不过真正关系变好，大概是他发现了肖老师的不正经和我发现了他的暴躁然后互相接受以后吧。
赵博毫不留情的白了我一眼：
“你听到人家叫我赵老师了吗？”
我撇了撇嘴，嘟囔：
“真是阿猫阿狗都能做老师了。”
“对吧，肖老师。”
“......”无话可说，我只能锤了一下他的肩膀，毕竟这样的场合，还是不要动脚的好。
场馆里的人还是很多，我们俩肩并肩的走着，突然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我挠了挠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赵博就开口了：
“你不用和我道歉。”
“啊？”
他知道吗？似乎明白我的表情，他耸耸肩：
“早就知道了，你当时肯定是想什么不好意思直说来拒绝我，现在听到我讲这个故事心里有点愧疚吧？”
“......你倒是很敏锐。”
“毕竟是肖老师的学生。
赵博回的毫不留情，我心虚的摸着鼻子，还是忍不住问：
“不过你当初真的没想过和我表白吗？”
我觉得我魅力挺大的啊。
“我干嘛要自己找罪受。”
赵博回答的理所当然，他还冲我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早就有认定的人了吗？所以我放弃的早，倒是没什么大感觉，抑郁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愣了一下，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通。
“我在展馆外面等你，什么时候回家？”
声音平淡却显得温暖。
......啊，对啊。
我冲赵博笑笑，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说：
“抱歉顾小言，今天是死党日，不回家，你自己洗洗睡吧。”
干净利落的挂上电话，不管电话那头傻眼的顾奂言和这边同样傻眼的赵博，转身往前走：
“赵老师，跟紧一点，老子要欣赏艺术，对了，晚上去游野泳啊，好久没锻炼了，要是你漂上来我可救不了你。”
“傻子。”
啊？他似乎轻声说了什么，我好象没听见啊？
嗯，反正心情挺好的。
当然后来那天晚上自己很晚回去被顾小言臭着脸不理我是后话了。
但是挚友有的时候，确实比爱人重要啊。
虽然不是冬天，可是晚上去游野泳几圈下来是浑身热乎，等上了岸却是没有忍住的打哆嗦，正当我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在原地打转的时候突然一个黑色的什么东西罩在了我的头上。
我抓下来借着手感发现那是一条浴巾，有点诧异的看向扔给我的赵博:“你准备的这么周全哦？”赵博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鄙视的看我一眼:“废话，我可不是你这种心头一热什么都不准备就做事的人，前几天本来想叫你出来的，因为画展太忙就忘了，今天刚刚好。”
“嗯？”我擦着头发:“我怎么觉得你是不好意思叫我所以等我邀请你呢？”“怎么可能！”赵博可能也感觉自己声音突然变高，他咳嗽了一声:“你好了没有，赶紧去车上，等下子我把你送回去，要是顾奂言看到你这样，回头咱俩都得倒霉。”
“放心啦，问题不大……”这么说着我还是乖乖的擦干净头发然后一溜烟钻进了赵博的车里。
赵博车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暖气，进去之后身上的寒意就好像都被驱逐了一样，我靠在座椅上打了个哈切，今天又是逛展子又是游泳，说不累是假的，我转头看向窗外的点点灯光，旁边的赵博启动了汽车，窗外的景色开始慢慢向后移，从这里到家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我们俩也是够兴致勃勃的。
好吧，可能只是我一时兴起，赵博说的倒也没错。
吹来的暖气让自己感觉舒服了不少，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我调了调座椅往后躺了躺，懒懒的说:“到了叫我。”“嗯。”赵博应了一声之后我干脆闭上了眼睛，低低的汽车引擎声就好像是催眠曲，不一会儿……我就完全的睡着了。
我被什么轻轻的动静弄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和顾奂言对了个正眼，看到目前我和他的奇怪姿势，我有点哭笑不得:“你在干嘛？”
顾奂言眨了眨眼，理所当然:“帮你擦身体。”
我指了指我身上的衣服:
“隔着衣服擦？”
“……我怕吵醒你。”
我不由噗的笑出来，清醒了不少，看看周围，已经回到公寓了:
“赵博呢？”“把你送下就走了。”
“你抱我上来的？”
顾奂言点点头，盯着我的样子就好像要我夸奖他一样。
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好了，我自己弄吧，你先睡。”
“老肖。”
顾奂言突然抱住我，我挑了挑眉:“干嘛？撒娇哦？”
顾奂言的头埋在我的颈窝里面，痒痒的:“我也要学会游泳。”
我吓了一跳:“你？算了算了，上次那件事差点没吓死我，你还学游泳呢——”
“那你怎么陪我？”
……我愣了一下，看着顾奂言在我怀里蹭了蹭，思考自己什么时候用哪吒换了个大型犬。
当然，我这么想着还是伸手捧住他的脸，亲了亲他的眼角:“傻子。”
“这个问题还用肖老师教你吗？”
“怎么陪我？当然是用一辈子来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