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姜华这人是一辈子都长不大了吗，怎么一天到晚除了玩玩玩就是吃吃吃，偏偏又不是真的不学无术，那是装的，还说不了他。
“哎阿辞，”姜华说着顺手就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才腹诽他，还真的摆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我突然想起来件事儿。”
“嗯？”
“你这么眉清目秀的，又是个学富五车的公子，怎么就没哪位大家千金看上你啊？还让我捡了这个便宜。”
辞听得倒是哭笑不得。来找他的姑娘？无论从前还是如今，都绝对不在少数好吗！现在连画都不知道，不然传出去他居然把人生的第一次奉献给了一个整天游手好闲的少爷，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虽说是杀人无数，可是他的情史一直是极其干净的啊！
姜华的话听起来倒像是自己问自己，无聊的时候发出的感慨，接下来倒是真的问了一个有些要紧的问题，“阿辞，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思维陡然拉紧了某一处，他已经察觉到这后话肯定要问到自己不得不掩饰的问题了。而这样的掩饰，是要能够自圆其说的，是要能够不露出马脚和端倪的，无论如何，也不是之前那样玩笑话可以随随便便就说出去了事的话，偏偏慢不得，慢了就等于暴露了。
“不是啊。”辞倒是很快就想了个透彻。以姜华对自己的了解，认知无非就是自己小时候大概是个少爷，长大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流落到这里来，还甚至进了燕回春那样的地方。
“那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你的家人呢？”
“都死了。”
姜华心里一紧，说不出的心疼难受。剩下的还是震惊，即使大概猜到了辞小时候大概有一段不好的记忆，经历过什么，但是也没想过会是灭门这种事情。
“我们家因为是当地大家，遭人忌惮，惨遭灭门。家府被一把火少了个干净，我本来也是跑不掉的，却被一个高人所救，他救下我也突然离开了。后来……后来就被燕回春的掌事遇上了，带了回来。”
辞所言的前半段都是实话，而后半段怎么进了燕回春这件事，就是胡编乱造的了。倒也是他有意的。既然姜华这么觉得了，那自己顺势把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说出来也没什么毛病，还刚好契合了，真话永远都是最挑不出毛病的。而姜华大概也想到了一个小孩子被灭门流落在外是什么样的经历，自己后半段的敷衍了事，反而看起来更像是不愿意回忆的掩盖。
虽然确实中间发生过什么，他也一样不想回忆。
姜华倒是想起一些自己小时候的事。比起辞来说，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是生是死，是否是云界的人，还是别的哪里人。即便是无比心疼辞，也还是有一点点小小的羡慕。就算记忆惨痛，可是至少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知道自己的出身来历，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而姜华，根本就是苍灵大树给的名，再来个人就多给了个姓。